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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馬嫣的心思
晚上十點,一家小小的農家院。
白熾燈的光照在透明的窗上,陳舊的墻根兒邊兒,不知名的蟲兒,吱吱的叫著。
身穿單薄白色睡裙的中年婦人側過身,栓上門柵,步履緩步走入臥室。
臥室很窄,窗戶在左邊,窗的下方放了一張床,右面則是一張方桌,桌子和床之間只有一條可容三人并肩通行的小道。
屋子的上方掛著一頂節能燈,少婦的身影踏在光下,影影綽綽間,顯出其曼妙的休態。
她的眼神停在床前。
那兒坐著一個身穿白色睡衣的體態輕盈的少女。
燈光下少女專注的繡著十字繡,劉海里閃爍著動人的光澤。
少婦走到床前,朝著正在繡十字繡的小女孩,說道,“嫣嫣,睡覺了,明晚再繡吧!”
“還有兩筆就繡完了!”燈光下少女抬起了臉,淺淺的光打在青春無瑕的臉上,漂亮的眉眼,精巧的鼻梁,細膩紅潤的嘴唇,就連有點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的少婦也不免忌妒。
兩人的臉蛋仿若一個模子里映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少女的臉上帶著逼人的青春氣息,身材相比而言更消瘦些。
“媽!爸的手術費還差多少?”少女探過頭在少婦的耳邊輕輕的問道。
“差老遠呢?”少婦皺了皺蛾眉沉呤了一會兒,將少女手中的十字繡拉過一角,繡了起來。
“哦!”聽完少婦的話少女的臉上露出一種失望的神情。
“小嫣,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讀書呢?”少婦按住少女的手說道。
“媽,女兒睡不著,人家陪你唄!”少女不樂意的嘟了嘟嘴。
“睡不著?你才不會專門陪我這個半老的老太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少婦將針在頭發上擦了擦,透著燈光端祥女兒那紅紅的臉。
“媽,女兒哪有什么心事嘛!”少女抬起頭望了母親一眼,隨后低下頭,眼皮垂了下來,哪像沒有心事的樣兒。
“你啊,是我肚子里出來的,你想什么,還能瞞得過我不成。不過娘可警告你,讀書期間不許談戀愛。”
“娘,瞧你說的,嫣嫣是那種人嗎?”少女不滿的回了母親一句,轉過身就跑到另一邊去了。
馬嫣家的房子,異常簡陋,只用了簡易的屋板,隔開了兩間屋子。
馬嫣的屋子里,擺下了單人床后,就只有一個只容一人通行的小道了。
木質的隔墻上貼了各色各樣的當紅明星的海報,床邊是一張小方桌,桌上放著一個筆筒,一個鏡子,桌前是一個小方凳。
馬嫣坐在凳子上托著腮幫對著鏡子自說自話“馬嫣,你在想什么呢?”
鏡子不答。她搖了搖頭,想把零亂的思緒揮之腦后,偏偏那些念頭又涌上了心頭。
心里無端的想起張重和那幫混混搏斗的場面。壞人。張重這個壞人。咬牙切齒的罵了幾句,似乎不解氣,拿出一只筆在紙上畫了起來,畫完之后,又在紙的背面上寫上一個又一個張重,在畫像上又畫了兩只小龜。
“哧”燈突然滅了。
停電了?馬嫣起身望向窗外,只見院外的路燈還亮著呢?難道是線路故障。
突然間,馬嫣感覺身邊襲來一道寒意。
“嗖!”脖子上一涼。
馬嫣心感不妙,想躲卻已來不及。
她能夠想象刀子劃破自己血管的聲音,心里怕得要命。
“砰!”
驟然間起了聲音,使她驚了一跳,隨后感覺那把刀子似乎離自己遠了些。
“砰砰”
幾聲響后,類再次亮了起來。
馬嫣后怕的睜開睜,就看見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床邊的張重。
“幻覺!一定是幻覺。”馬嫣揉了揉眼,再睜開睜,一切照舊。
“怎么不敢相信?”張重笑嬉嬉的說道。
“你怎么到我家來了,快出去,要是讓我媽知道,她會打死我的。”馬嫣急得眼睛都紅了,剛剛母親還警告自己不要在學校談男朋友,這才十分鐘不到,就有一個同學摸進自己屋里來了。
不知道怎么這樣的私下相處讓她感覺非常的不安。
“嫣嫣,睡了嗎?怎么還開著燈呢?”馬嫣的母親楊桂芳在屋外說道。
“媽!我剛起來方便來著,這就睡。”馬嫣立馬關了門,背靠著門喘氣,暗叫好險。
“唉喲,關什么門啊,嫣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在學校受了欺負,平常可沒見你這么晚睡啊?”楊桂芳總感覺今晚的女兒有點不大尋常。
“哪有什么事兒呢?就是擔心爸爸的病情而已。”馬嫣隨口扯了一個慌說道。
低下頭的她這才發現屋里躺著一個胸口流著血的人。
“啊!”眼看的一情景,讓她想起了在醫院停車場里李麗娜殺掉市長父女的那一幕。
聽到女兒的呼叫,剛準備回去休息的楊桂芳立馬掉過頭,啪了啪門問道:“嫣嫣,怎么了?”
“沒……沒什么……”馬嫣嚇得說話直打哆嗦。
“你騙我,快開門”知女莫若母,馬嫣說話的聲音就出賣了自己。
“媽,人家衣服都脫了,不想起來啦。”為了避免母親進屋,馬嫣只得拿出殺手锏撒起了嬌。
“那你剛剛叫什么?”
“我看見老鼠了,好大一只。”馬嫣只得繼續編下去,正說著,又小心的抬起眼,望了望,只見張重正往尸體上灑藥粉,隨后尸體上升起一道白煙。
一分鐘不到,那尸體居然化作了血水就如同傳說中的化尸水一樣。眼見這一幕,馬嫣彎下了腰想吐卻吐不出來,感覺胃里返酸得歷害。
“瞧你嚇成什么樣兒了!不過就是死個把人嘛,沒什么不了的。”張重聳了聳肩說道。
“你,殺了人?”馬嫣有點后怕的往后退了兩步,直到身體靠在門板上,睜大眼睛驚懼的問道,“你不是張重,你到底是誰。”
“我是張重。”那人懶洋洋的說道。
“不!你不是張重,張重不會這樣隨便殺人。”馬嫣轉過身想開門,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按住了。
“你發現得太晚了。”一個聲音譏諷道。
“你果然不是張重,我就說嘛,張重才不是壞人呢?”馬嫣似乎沒有料到眼前的人很危險,依然自說自話。
“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關心別心,你是反弧射光線太長,還是笨得無可救要呢?”那人繼續譏笑道。
“要殺就殺,哪那么多話!”馬嫣雖然心里怕得要命,可到頭來,卻挺起了胸。
“啪啪”那人拍了兩下手掌,隨后撕開臉上的面具,居然是一個女人。
“是你?”馬嫣驚懼的睜大眼睛,“你不是逃走了嗎?怎么會在這里呢?”
那人卻是李麗娜。
“放心好了,我是來保護你的”李麗娜瞄了馬嫣一眼說道。
“保護我?我死了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馬嫣有點難以相信對方的話。
“你的存在讓我寢食難安,對于曾經的我來說,跟本不在乎,是否會東躲西藏,可是現在的我不一樣,我想要走要陽光下,我渴望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你就像一個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一樣。在來之前,我想過,陰奉陽違的不再保護你,就讓你被殺手殺掉,可是我做不到,那樣一來,我的心再無法坦然面對張重。”李麗娜手饒了饒頭發,很煩悶的樣子。此時的她哪有剛剛那樣的殺伐果斷。
“你喜歡他?”聽了對方的話,馬嫣的心莫名的疼了起來,起了一點醋意,這樣的小心思來得那么突然。
“嗯!”李麗娜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張重怎么知道我有危險?”馬嫣可不相信張重能未卜先知。
“說來好笑,那小子,見你今天上課都是無精打彩就有點擔心,所以叫我來保護你。”李麗娜口中的理由簡單得如兒戲一般,然而馬嫣的心卻被感動著。
臉上隱隱的有些發燙,一顆心也七上八上沒有著落,再一看李麗娜卻早已不知去向。
若不是屋里的那攤血,一切恍如做夢一般。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許多人心中美好的愿望。在海邊買一幢房子,在院里植些花草,閑暇時曬曬太陽,喝點咔啡。偶爾能到海邊吹吹風,這樣的人生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
然而海景的別墅的價格一再升高另人咋舌,一般的人,根本買不起。
離陽市西海邊上有一幢白色的歐式建筑。這座房子,平時只有一個老媽子打理。鮮有人知道房主是誰。
清晨六點,吳浩天就起了床,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耐克運動服到海邊跑步。
上次對付張重的失利,讓他感覺了危機,納蘭家的介入更讓他措手不及,這些天來一直觀注的事態的發展,將自己的帳戶上的資金轉入了瑞士銀行。
然而心里還是鳳夜憂嘆,睡不安穩,這讓本就勞累的他頭上長出了幾絡白頭發。
吳浩天正打算回家的時候,屋門前已經停了兩輛奧迪。
在官場浸染多年了吳浩天一見那車牌,心沒來由的突然的一下跳起。省里的?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奧迪車里的人已經走了下來。
兩男兩女。
吳浩天一個都不認識。
“吳浩天同志,有事些我們需要你配合一下!”一個戴著眼鏡的國字臉男人面無表情對吳浩天說道。
在官場的人,頭上都懸了一把阿摩利斯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吳浩天剛走入仕途時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一段時間后發現屁事沒有,是自己太過于杯弓蛇影,沒想到的是,這一天毫無預兆的來了,卻又讓人無力抵擋。“能不能讓我換身衣服!”吳浩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運動衣問道。
“行!”
得到了對方同意后,吳浩天返身回到屋里換了一件中山服,將有些發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正在看早報的妻子不覺有異。
吳浩天突然走到妻子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老夫老妻了,還不害臊”妻子白了他一眼。
看著步履從容的那人走入大門,女人橫生魚尾紋的眼角帶著淺淺笑。
怕是有二十年沒有這般親熱了吧。
五分鐘不到,兩個身穿黑公西裝的男突然闖了進來,拿起手中的證件揮了揮說道:“現在跟我們走!”
一切來得太突然,女人有點措手不及回頭望了望裝修豪華的家。吳浩天夫婦被帶著之后,
樹倒猢猻散,一切才剛剛開始,由于省里的介入,離陽市的政府班子很快就來了個大換血。
這樣的情況有關部門自然是不好公之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