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山色如墨。
阿龍蹲坐在一個小山坡下,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蠱蟲,他的臉上黑色的氣息繚繞,雙臂更是突起大團大團的肌肉,當真是面目可憎
他將自己的手掌平攤于地上。
不多時,幾只蠱蟲躍了上去,啃咬。
一時間千瘡百孔,恐怖之極。
“終于找到你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一個聲音,透過樹葉間穿破而來。
阿龍回過頭,就看見如水月光下,身穿紫色的衣裙,戴著一個紫蘿蘭青銅面具的女人緩步走來,她的手上銀光乍現。
那是一把鐮刀,泛著陰深的光。
仿佛從煉獄池里撈出來,收割著人的性命。
“你是誰?”阿龍張嘴結舌的問道。
此地很隱秘知道的人很少。上次敗給張重之后,他決定花大力氣煉制新蠱報仇,今天是新蠱將成之日,沒想到居然遇見這么詭異的人。
“我是紫蘿蘭。”那人的聲音似從飄渺的云天傳來,讓人覺得是幻聽,在耳畔又經久不斷,無法將之去除,無端的惱人之極。
“紫蘿蘭?這不就是花的名字嗎”阿龍喃喃的重復了一句,卻又找不到一點眉目,“你來做什么?”
“取命!”聲音依舊淡淡的,無悲無喜。
阿龍終于想起了,在二牛遇害的那天,他追殺馬醫生的時候遇見了同樣的身穿紫色衣裙的女人,就連面具也一模一樣,難道兩者是同一人。
不?她很快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眼前的人比上次所見的要高一些,瘦一些。其體態與馬醫生倒有著驚人的相似。
馬醫生自那次殺了二牛之后就徹底消失了,是不是意味著兩者有聯系。
“你是馬醫生!”阿龍為自己的這一推斷驚喜不已。
紫蘿蘭依舊一副不喜不悲的樣子:“你的話夠多了,去死吧。”
嗖的一下,她整個人,如一道云煙閃到了阿龍身前。
一照面,就是一刀直辟面門。
阿龍伸出那只黑氣森森的手,一把捉住刀身。
鋒口銳利的寒光,在手上流轉,卻怎么也刺不進去。
“咦。”紫蘿蘭眼中有一絲驚異,而后刀身上注入了巨大的力道,如脫韁的野馬,奔騰開來。
阿龍感覺到自己手上所受的沖激力越來越猛,一波接一波如同洶涌的潮水,綿綿不絕,一浪頂一浪,起初穩如泰山的一只手,漸漸難以支撐。
反觀對方那把刀依舊四平八穩,不急不緩,好像靜止了一般,卻又帶有強勢的沖激,可謂是暗流涌動。
“咄”一聲大吼之后,那刀身更是帶動了強勢的力道,轟的一下向阿龍沖了過去。
阿龍的手臂隱隱作痛,再也支撐不了,身體蹭蹭的往后退了好幾步,掌心出現一線血線。
“去死吧。”一聲嬌喝,伴著紫蘿蘭的突然沖來。
阿龍吹了一聲口哨,地上的蠱蟲紛紛飛起,朝對方沖去。
紫蘿蘭像未卜先知覺,居然拿出一個口袋,隨風一揚,一股足以讓人窒息的香味飄來。
飛到半空中的蠱蟲紛紛墜落于地,翻滾不休。
“早知道你飼蠱,哪能沒有一點準備呢?”女人巧笑嫣然的說道。
“你好狠毒!”阿龍欲哭無淚。
沒想到自己伺養的蠱物,一上場就這樣失去了戰斗力,自己可是喂了大半個月的血啊。
“找死。”阿龍像一頭爆跳如雷的狼,胸口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奔向紫蘿蘭。
紫蘿蘭舉刀就辟。
皮臊肉厚的阿龍肩上硬扛一刀,去捏紫蘿蘭的脖了。
紫蘿蘭沒想到手方居然以命相搏。
加重刀身的力道,非要把那條肩膀給削掉不可。
阿龍忍住巨痛捏紫蘿蘭的脖子。
以命換命,就看誰的命硬。
阿龍寧愿犧牲一條胳膊也要紫蘿蘭死。
算計之深沉,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他日算夜算,都沒有算到,紫蘿蘭的刀身上居然有毒。
若是尋常隔毒物傷他不得,這毒如附骨之蛆,傷人至深。
先是從剛才受傷的手掌外傳來一股巨痛,整只手掌如同被火燒了一樣,痛得他死去活來,緊接著又是從胳膊傳來的。
毒性之烈,讓他咋舌。自小跟毒物打交道的他自然知道這種毒物,是自己治不好的,除非斷了臂,否則就要丟了命。
收完攻向紫蘿蘭的手,阿龍一把擰斷自己的胳脯,也算保了一命。
紫蘿蘭冰冷的眼神,讓他從心底深處冒出一股寒意來。
“死。”紫蘿蘭又是一刀攻向他的左手。
失了一手的阿龍戰力大打折扣,躲閃幾次后被對方再次剁了左手。
紫蘿蘭再想下手,望見那血肉模糊的一團,反正已是大仇得報了,有點于心不忍,
阿龍痛得一張臉皺作一團,手上血抑制不住的往地上流。
報仇!報仇!唯一的念頭支撐著他,讓他不肯倒下。一定要報仇。
他的瞳孔里冒出來一絲血光來。
雙手已失,縱有通天才能如何報仇。
心念往復間,想到了一則法子。
飛頭蠱。傳言集惡念于一身的蠱法。
拼了。
張重,紫蘿蘭你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阿龍沖天而吼。
轟轟轟。
天空居然打了雷。
嘩啦啦。
無數的雨點如箭一般落下。
華夏機場。
一群人分幾批從梵蒂崗送回華夏,光車費張重就花了將近一百萬。
這多大的一筆錢,夠普通人用一輩子了。敗家啊敗啊。
自己好不容易積蓄下來的錢,花了一大半呢?
上次到警局拿的賞金用光了不說,自己準備買車的錢也用掉了。
只能賣了電瓶車帶步咯。
“張重。”在機場即將分開的時候,歷妖精叫住了他。
張重望著那如花般綻放的麗人,太驚艷了。
這妞現在還是穿著白衣,沒了面具,雖然少了神秘感,一張臉卻麗質天成,活脫脫的一個神仙姐姐。
此時美麗的神仙姐姐像一個深閨怨女瞄了他一眼。
那樣子就如西子摸著胸口,一個勁的說心疼,你摸摸心可疼了。
張重給愣住了,幾步走上前去,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你倒好,有事就把人家給千里迢迢的叫來,可如今這事兒完了,就不理人家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泣如訴的話兒,果真是惹人憐愛。
張重就像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平時嘴花花,心花花,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摸,可如今面對神仙姐姐挑逗竟然愣住了。
“呆子。有空來苗疆看我,人家的床熏了香喲。”歷妖精咬著張重的耳朵嬌笑道。
張重覺得自己身體酥軟了,下身卻又挺了起來。
天啊,神仙姐姐這是要自己肉償報恩呢?
去還是不去呢?
不去,人家肯定傷心。
去了,萬一和對方生個小妖精下來,可怎么辦呢?
“重重,別看了,人都走遠了。”這時一聲妖喝,把張重從暇想中拉了回來,眼前出現扎著麻花辮子的花子言,小蘿莉突起的兇器在張重身前蹭啊蹭。
好久不見,這妞沒見個子,那地方倒又長了肉,吃得啥啊,想長哪長哪?
“是不是歷妖精,變漂亮了你就忘了我了。”
又是一副我見尤憐的樣子。
小妮子還低垂著頭,絞著薄唇,那傷心的勁兒,當真是花兒見了就得流淚。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你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強盜見了逃跑,和尚見了哭泣的花姑娘呢?”
“壞蛋,一脫險,又開始花言花語了。不過花姑娘叫得人家好歡喜呢?可惜,今天沒打成架,要不我們打一場,你說大老遠的跑到國外打一場架容易嗎?”花子言轉變之快,讓張重欲哭無淚。
冰山女神此時變多情傷女也就罷了,可這小魔女,體貼多了卻又變得更加恐怖了。
“咳嗽,打架的事兒,來日方常,來日方常”張重說著就朝阿貍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幫著解圍。
阿貍雙手抱胸,酷酷的看著張重,根本就不答應他。
張重同學那個悔啊。
“好啦,有空我會去看你的。”只好勸說小姑奶奶早點收手,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又冒出什么樣的夭娥子來。
“其實人家只想像上次那樣,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還沒有和人那么打過呢?可是和別人打又害羞得不行,想來想去只能和你打。”小妮子說話的時候,臉紅紅的,很羞澀的樣子。
張重低著頭看了看四周,幸好小妮子是咬著自己耳朵說的,不然讓別人聽到,自己指不成會被當作色狼呢?
原來小妮子把那事兒當成了打架了。
“以后再說吧。”張重小心弈弈的說道。
“可是人家現在就想了……”
“啊……”張重嚇得臉都綠了,這可是機場呢,而且當著幾十個人的面,也太瘋狂了吧。
“親親。”花子言突然踮起了腳尖,在張重額頭上親了一口,轉身逃了開去,路過歷妖精身邊時,向對方揚起了挑釁的臉。
歷妖精捏緊了拳頭,氣沖沖的朝張重走了過來。
這時候,她又恢復了冰山女神的形像,渾身煥發出一種寒意。
張重感覺有點不妙,于是緊張的注意四周,“你要怎么樣?”
“哼。”歷妖精冷哼一聲,使出了十丈鎖喉。
張重同學以為自己的十丈鎖喉學得很好了,可惜盜版琮是盜版遇上了正版沒有一點招架之力。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張重同學被冰山女霸氣的捏住了喉嚨,宣告的歸于權。
“你是我的。”
張重石化了,這臺詞是不是應該自己來說。
隨后自己的嘴被對方強吻了。
然后是兩眼由茫然而變成赤熱的眼睛對視著。
隨后張重感覺到全身發寒。
三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紛紛射來。
李麗娜的,阿貍的,花子言的。
難道今天會是自己艷福之日和末日的雙重喜慶。
不死也得脫層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