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黑幕一樣的天空點綴著點點星光。
黑衣人似乎對王府很是熟悉,一路輕巧的躲過守夜侍衛的巡查,來到了后院。這里是王府丫環所住的院落。
他躍過高墻,小心謹慎的躲在院中一大樹后面,然后朝正堂方向吹了兩聲響哨后便再次翻身過墻,迅速離開了。
幾乎在黑衣人翻墻離開的瞬間,身后正堂的房門便吱呀一聲便打開了。
借著點點星光,她謹慎的向四周探了探,在確定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她快速出了后院。
夜色下,她走得極快,但隱約的能看見她走得并不那么平穩,腳有些拐,不難看出她就是早前腿部受傷的元香。她一路小心的到了湖邊。
隱蔽的假山后,黑衣人早已等在那,元香沉步上前,神情嚴肅的拱手道:“屬下見過少主。”
黑衣人輕點頭,冷問道:“今天,沈云溪有懷疑你嗎?”
元香站直身,聽了他的問話抿頭想了想,說:“應該沒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沒有懷疑到我身上的理由。這還多虧少主的細心安排,讓所有人證物證都指向靜嫻,她雖然無辜但百口難辯。”
黑衣人無情的哼了一聲,冰冷無情的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若非她平日里對你苛刻,我也不會讓她成為你的替罪羔羊。”
原來,殺害寧夢的真正兇手竟是與她有幾分姐妹情的元香。一心一意的對她,萬不可再對她有殺害之心。”
元香心下狐疑,不明白為什么少主對王妃的態度前后不一。
她喚她王妃不過是習慣使然,并無其他深意。雖然沈云溪在靜嫻面前兩次就她,她自是心存感激,但同時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少主下令殺她,她是萬不會為了這份感激而違背少主之令的。
所以,對沈云溪的那點恩德,她想著她唯有下輩子再還了。
前日,少主還下令要想盡辦法取她性命,可今兒卻改了話。對此突來逆轉,她難免覺得有些不明白了。
黑衣人顯然看出元香心底的疑問,說道:“你只需要這么做就行了,其他的無需知道。”
“我知道了,少主。”元香應道。她雖心中好奇,但既然少主無心多說,她也不便多問,當然,對這個命令她自是感到欣喜的,畢竟不用再為殺沈云溪而心存愧疚了。
黑衣人點頭道:“在下手之前,最好確定形勢,以免暴露了身份。方才我雖說不能殺害沈云溪,但她也并不簡單,在她面前你應小心行事,或者盡量避開她。”
“這些我都明白。請少主放心。”元香回道。
“嗯。”黑衣人輕嗯一聲,抬眼看了看濃濃夜色,對她說道:“時辰不早了。我走了。你這里有什么情況,立即向我匯報。”
“是,少主。”元香低頭拱手道再抬頭時,身前已沒了黑衣人的身影。
然后,元香沉步跨出假山,一番探視后方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這一夜,沈云溪睡得安好,早早的起了床。
下了地,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冷風,有幾滴水珠恰巧隨風飄拂在她的手背上。
漂亮的唇角微微上揚,原來,昨夜下雨了。這一夜,她果然睡得極好,連幾時下了雨她都不知道。
初秋的雨,沈云溪是極喜歡的。
它不似夏天的雨那般粗暴狂戾,也不似春天的雨那般溫軟纏綿,但,卻有它獨有的韻味——成熟而淡定的味道,讓人聞了心中坦然至極。
沈云溪淡淡一笑,說:“你若回去了,我交代你的事誰來做啊?”
雙兒嘟了嘟嘴,沒有回話,只是那俏麗的臉上是藏不住的不愿。只是,她心中也明白,若是她也一同回去了,這王府中就再也沒有值得小姐可以信任的人了。
沈云溪捏了捏雙兒的臉頰,說道:“好了,別不愿意了。回來的時候我讓吳媽做你愛吃的核桃軟糕和桂花糕。”
聽后,雙兒立即眉開眼笑了,有些得寸進尺的道:“我還要吃小姐做的小天酥。”
“好。”沈云溪笑著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前提一定要把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一點也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最后一句話說得很是慎重。
“小姐我知道的。”雙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沈云溪輕嗯一聲,說:“那進去吧。我也走了。”說著,轉身上了馬車。
望著細雨中遠去的馬車,雙兒撅了撅嘴,嘆了口氣方才進了王府。
大約大半個時辰后,馬車便在沈府門前停了下來。這時候,雨已經停了。
府門前,李管家早早的等候在那,翹首以待著,看見從馬車內探出頭的沈云溪,他立即喜上眉梢,對身旁的小廝說道:“快去告訴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小廝‘誒’一聲,轉身跑進府內去通報。
李管家則快步迎上去,對剛下馬車的沈云溪的說道:“大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爺都嘮叨一早上了。”
沈云溪對李管家淺淺一笑,道:“爹這幾日可還好?”
李管家從車夫手里接過禮盒,回道:“雖然知道你在王府沒事,但沒見到大小姐,老爺始終憂心你,所以心情并不太好。不過,這下見你回來老爺肯定會放寬心了。”
沈云溪了解的點點頭,但見李管家向馬車里頻頻相望,便知他是在看鳳輕塵,但她并未解釋,只說道:“李管家,我們進去再說。”說著,便踏上臺階往府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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