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了然的點點頭,回頭看了眼身后的相思,然后對柳叔說道:“柳叔,你先在這里等我會兒,我進去跟老板提酒去。”
柳叔點頭應允后,相思就領著沈云溪去了后堂。
一離開酒坊,相思就減緩了腳步,跟在沈云溪身后。這德源酒坊雖是臨街而建,但這后堂卻是別有洞天,沈云溪穿過小石子路,向那矗立在花叢中的涼亭走去,很是熟識的樣子。
進了涼亭,沈云溪站在護欄旁,看著院里的菊花隨風搖曳,盡情的展示著屬于它的風姿,而相思站在離她三步的距離,微側過頭,笑著對她說道:“今天幸虧云溪你過來了。不然這酒坊就真的毀在蘇公子的手里了。”
“你怎么不說差點是你毀在他手里?”沈云溪秀眉微蹙,對相思的說辭似有不悅。
相思抿了抿唇,嘆口氣道:“云溪你知道的,這酒坊對我來說比命更重要。而且我的手……”她望著她的左臂,神色頓時變得悲傷,似想起什么往事來。
沈云溪轉頭望著相思,很是不高興的說道:“這樣的話,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聽。這個酒坊會經營下去是因為你在,若是你不在了,這個酒坊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還有……酒坊沒了可以再開,但人沒了就無能為力了。……明白嗎?”
說到最后,語氣急轉直上,甚是語重心長。
遇見相思,是一件極為偶然的事,那是她蘇醒之后第一次出沈府,在逛了大半天之后,準備回府的時候,在路過一個巷口時發現的她。
當時的她,身上渾身是血,已是奄奄一息,考慮一番后她就將她帶到了客棧,費了她整整一晚上的功夫,方才將她救了回來。
對她的事情,她自是只字未問,一心只照顧著她,后來,她向她提了要求,說想開設一間酒坊,也是從她的口中,她方才知道了‘長相思’的傳說。而相思的名字便是因這‘長相思’得名,她的父母希望她能將‘長相思’繼續傳承下去。
而這酒坊,不單單是相思祖輩的傳承,也更是聚集了她祖父生前的愿望。只是,這一點,她從沒有跟相思說罷了。
對相思,沈云溪可以說是無條件的信任的。有時,沈云溪在想,興許是在她的身上她能看見她昔日為祖父忙碌的影子,才會對她如此心無芥蒂。
不過,后來她仔細想,一個對祖輩愿望如此看重的人,又會差到哪去。
所以,此刻聽到相思說這番話來,便是極氣的。酒坊對她來說,或者說是‘長相思’對她來說是重要沒錯,但要是人都沒有了,那這酒又當如何傳承下去。別人或許是可以代替,但卻是缺了這個中的意義。
相思在沈云溪眼中看見那一抹堅定的柔情,然后,她重重的點點頭,“嗯,我明白。以后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嗯。”沈云溪輕嗯一聲,看著她垂在身側的右手,問道:“這段時間,手臂上的傷康復得怎么樣?”
“好多了。”相思笑了笑,說道,但這笑卻含了些許地苦澀。
沈云溪見此微蹙了眉頭,看了眼亭中的石桌,她說道:“過去坐下,我給你看看。”說著,就走過去在桌旁坐了下來。
但,抬頭卻見相思低著頭,踟躇在原地,似察覺到她的目光,看著沈云溪一臉的執著,她將到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