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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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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山雨玉來

徐潤苦心經營的輪船局竟然被盛宣懷給踢出局了,可是這位徐潤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這次被盛宣懷算計了,輪船招商局的船運保險生意也泡了湯,雖然還能為其他船運公司進行保險獲利,可是能獲利的水平已經很有限了。

不過,這可難不倒這位眼光不凡的商人,他可是上海灘有名的地產大戶,這幾年這位大佬投資在房地產上的資本跨越200萬兩,并且這兩年的收益十分不錯,今天對這位在南方頗有權勢的秦總督的邀請,他自然是有心介入的。

今天受邀而來,也是想看看這位合作的總督大人,在李中堂那邊吃了個暗虧,他可不希望在來第二次,他知道唐廷樞之所以被動了,這是因為他手頭上根本沒有其他需要繼續經營的財產,盛宣懷踢他們倆出門之際,連帶的礦產方面的經營也沒體例做了,沒了官場的布景,挖個煤可也能弄出失落腦袋的大禍來。

前車之鑒,唐廷樞開平煤礦的開挖中,恰巧碰到清東陵地下滲水,那時還好在他這個開平窯是官家的資本,所以京城的老爺們大筆一批,把周邊煤窯的窯主都給抓了,判了3個人流三千里,7人斬立決,那時就把唐廷樞嚇的夠嗆。

所以這兩位現在也迫切需要一個官方的布景,現在中堂大人那邊放了他們鴿子,秦鎧這邊就找上門來,無疑是一拍兩合的好事情,不過唐廷樞基本算是立刻應下來,而徐潤卻婉轉的暗示要再考慮一下。

對此,秦鎧自然很是大度的暗示理解,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對能第一時間爭取到唐廷樞的加入,已經很是滿意了,究竟結果這樣老于商場、并且鐘情于實業的輔佐可欠好找,詳談到夜深,唐廷樞他原本要啟程去香港盤點下自己在那邊的鋪子,現在有事干了,倒也不急了,先回屋去休息了。

徐潤臨走是,秦鎧微笑的告訴他,隨時隨地可以去找李東來,南洋海運公司隨時歡迎他的加盟!

等送走兩位,李東來和兩個神情嚴肅的跟著秦鎧回到了情報司在上海的據點,雖然已經是深夜,可是他們三個顯然毫無睡意。

進了宅子,這邊的情形完全不像是深夜,兩個年輕人正在措置這各類文書……文書,實在是有些過了,其中許多工具都只是一些紙片之類的玩意,對這個由周瑞東倡議的組織。

這批派遣來介入情報司工作的第一批人員,無一不是經過層層篩選,都和南洋系統完全捆綁在一起,上海情報司現在的頂層核心人員只有五六人。可是利用李東來控制的各種資源收集消息,卻形成了一個頗有成效的信息絡。

秦鎧坐下后,陸翊已經捧出來十幾本記錄得滿滿的檔案冊在桌上一一擺好,然后又取出一本薄的多的冊子遞給秦鎧,“教官,這是近7個月來上海洋行和衙門里我們能刺探到的消息,重要的部分都按期送到歐陽將軍那里了!”

秦鎧拿起簿子翻了翻,里面羅列的條目很是清晰,并且依照日期和人名進行了編號和索引,稍微看了看,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濃了幾分,看來歐陽慶把自己摘錄的那些教條的情報工作細則,依據現在情報司的情況進行了成長,以這時代的標準來看,這些信息整理的很是完善。

“很好!”秦鎧贊許的點頷首,“讓們注意的事情,有沒有進展?最近上海錢莊的情況如何!”

旁邊的李東來此時插上話題了,作為秦鎧放在上海的明棋,對這次總督大人要了解的情況他自然是竭盡全力,“大人,正如所料,從過年到現在,上海票號、錢莊的情況都欠好,剛過年的時候,金家記絲棧就產生巨虧,負債56萬元倒閉,申金等40多家放貸給金家的錢莊一時間都停止放貸、收回老款!”

秦鎧噢了一聲,這些消息他也沒有關注過,他更關注的是阜康銀號的動向,這金家記絲棧虧了不過五六十萬銀元,就有40多家牽連的銀號,這平攤下來也沒幾多銀元……可見上海灘林立的票號、銀莊中,錢莊可不在少數。

“這金家記絲棧做的什么買賣?生絲還是絲綢?”秦鎧琢磨了一下,問道。

“大人,主要是從各地收購生絲,然后轉手給洋行,再從洋行買進洋綢,轉手賣到內地!早兩年規模最大的時候,也能有兩三百萬的規模,今年因為阜康的實力太過強大,幾乎壟斷了上海灘生絲生意,沒想到金家會第一個倒閉!”

“查過什么原因嘛?”秦鎧也覺得奇怪,到目前位置,生絲的生意還是有利可圖的,而在大清國,做洋綢生意更是好處多多,除進貨時需要支付的貨物稅,之后運往內地,重要出示洋行的憑證,各地的厘金都可以免除。

“金家的大掌柜破產后就蹤影全無,不過探問到一個消息,我覺得可信度較高,”陸翊琢磨了一下,在旁邊插上話道:“據與洋行有些關系,據是金家之前向花旗銀行借了一大筆款子,而年前各票號也無余錢,洋行到時間了,依照契約便來強逼金家換錢,這才釀成了悲劇!”

秦鎧臉色有些凝重,外國銀行與上海灘本土錢莊、票號之間的競爭,無疑是很是尖銳的,只有完全招安、打倒了本土這些毫無競爭規范的票號、錢莊,他們投入中國的資本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空間。

“現在都五月了,有什么特另外事情產生嘛?”

李東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大人,整個市場比去年蕭條多了,1月到四月,上海倒閉的大商戶有近20家,就連洋行也不得幸免,據我所知,有5家洋行也倒閉了,其中3家法國洋行,兩家英國洋行!”

“法國洋行……”秦鎧微微一笑,法國洋行倒閉,估計自己還有一多半責任,南洋水師把馬六甲到交趾支那的航線基本都卡住了,法國商船到了檳城都不敢往下走這些法國洋行能幸存下來的,估計都是用的英國人的船隊!

他點頷首,問道:“這市場蕭條,那自然貨物價格要跌啦……生絲價格有沒有轉變?”

“跌了……自然是跌啦,”李東來翻出一本冊子,翻閱了幾下,然后道:“上海灘錢莊這四個月歇業的有40余家,這市面上流通的銀兩那得少幾多!普通貨物、如棉布、糧食都跌了3到5成,不成謂不慘烈!”

“棉布跌得這么兇……”秦鎧聽到也是一驚,棉布的毛利也就在3成左右,這么一疊豈不是在虧本買賣,這段時間沒注意中華紡織協會的事情,看來也需要過問下……

“生絲由于有價無市,今年的頭道生絲,阜康還在跟進,我去見過胡大掌柜,他就是要跟洋人抗到底,上海灘的華商都在看著他們呢,阜康那邊有十幾家生絲行組成了大聯盟已經囤積了14000多包生絲,準備和洋人斗到底!”

秦鎧聽得還是一臉黑線,自己早些時候讓李東來去知會過胡雪巖,這國際貿易欠好做,法國人和英國身陷經濟危機的泥潭,歐洲絲綢消費的疲軟肯定會影響到出口的,務必盡早清貨,沒想到實際上阜康不但沒有清貨,反而還把規模又搞大了。

“生絲……”還真是樁麻煩事情,秦鎧撓了撓頭!

豪華的“海鷗號”美國輪船慢慢的駛入寬闊的廣州港,靠岸后,一名身穿體面深色衣服、一副大胡子的紅臉男子呈現在貴賓通道口,在幾名隨從的跟隨下,這個紅臉男人下了輪船。

“這就是中國的廣州!為何有如此平整的大道?”男子登上口岸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道。

旁邊的隨從中,一個年長者看來與他頗為親近,“卡拉卡瓦陛下,想必大清帝國務必富裕的緣故吧,我們經過國的時候,他們剛剛在軍事上被清帝國擊敗,我注意到,國在工業上的投入也是很是的龐大,有此可以推斷,廣州比要富饒!”

被稱號了為卡拉卡瓦陛下的紅臉男人若有所思的點頷首,上岸后,當他正準備隨從去雇傭馬車,卻已然發現在碼頭維護秩序的一個兩個士兵已經走了上來,其中一個手里還拿著一本大簿子,大聲的問道:“們是哪里人氏?”

那個隨行忙從口袋里掏出幾塊鷹洋遞上去,然后態度和氣的通過身邊的傳譯道:“兩位,我們是來自夏威夷王國的使團,到大清國來游歷的,不知道如何到這廣州衙門里簽署下路過的公文!”

聽到這個奇怪的地名,一個士兵有些好奇的側頭問身邊的另外一個士兵,“這夏威夷王國在神馬處所?”

“我咋知道!”另外一個士兵拒絕了那個隨從送上的銀元,然后指著一旁的幾輛馬車,“既然是使團,們可以乘坐那邊的馬車到巡撫衙門打點們要辦的事情!”

一行人來到旁邊,雇下了馬車,這位夏威夷王國的國王已然喜歡上這個處所,登上馬車后,由于他們同意支付這大道上的路費,馬車立刻飛快的慢跑起來,平整、寬闊的大路上,不竭看到大批的貨物源源不竭的通過各式車輛運往城內,而城內又有很多馬車運出來大批貨物,一片興旺的模樣。

“卡杜,”卡拉卡瓦國王顯然看到了一些特另外情況,在道路的右側,還有一條明顯路面要差的多的寬闊的大路,若非這邊這條大道實在是太過于平整,原本的那條道路其實也算不錯了,起碼也能并行數輛馬車!

“陛下,我去詢問過了,那條是原來的官道,也可以通往廣州城!只是走那條道路是免費的!而我們腳下這一條路,是由本地的有錢商家出錢造的,可是獲得這條道路3年收費權,不過”隨行的卡拉立刻接過話題,興高采烈的介紹起探問到的消息。

“卡杜,覺得這個廣州怎么樣?我此番出過巡游,是為了了解更多的治國良策,我看這里有許多值得我們去學習的!”卡拉卡瓦顯然興致不錯,感嘆闊起來啦。

很快馬車就到巡撫衙門,秦鎧自然不在廣州,現在總督衙門的一概事務都由孫復在措置,聽到衙役有一個神馬“夏威夷國王”到衙門里來簽公文,也是十分的意外,這卻是個新鮮事情,讓人把一行人放了進來。

要辦的事情很快就辦好當了,這時候卡拉卡瓦國王想孫復提出來,是否讓他參觀一下廣州的成長?對此,孫復自然沒有一口回絕,讓手下差役帶著去這些不速之客處處轉轉,而他立刻把這個消息電報發給了遠在上海的秦鎧。

越北的太平府,自從戰事結束后,這里終于開始恢復往日的平靜,可是隨著大批軍隊收支在附近,這里的蒼生才發現,這個世界視乎有些轉變了!

太平府目前最高行政主座叫王欽,是個40來歲的中年男人,靠著與左丞相的一些個千絲萬縷的關系,他終于把自己的官位提高了一個條理。

今天來見他的軍官出示了越南王的詔書和軍令,他在看了對方帶來準備張貼的告示,這內容還是讓他十分的震驚,朝廷竟然下令開始重新丈量土地,對戰爭中無助的土地進行重新分派,對那些壟斷了大片土地的大家族則進行了贖買。

而讓他感到不成思議的,軍官出示的另外份秘密材料的內容,對這些土地的贖買,都將支付一種叫“安南幣”的紙筆,對這種錢……就是王知府也一點不信這些紙張做的錢,這也能當作銀子使用!豈不是整個買書的店里布滿的銀子……

不過既然朝廷也已經同意了這么做,自己又何必節外生枝!王欽立刻拿定主意,全面配合這位軍官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