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派發糧油的風波

884年的春節就在數天之后，整個廣州府張燈結彩，濃濃的節日氣氛，讓燕服走在廣州街頭的秦鎧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興奮，在他的來的那個時代，春節早已成了一項出游的常例，國家規定長達20天、包含元宵的假期，讓所有國人都能享受工作之外的自由。

不過，那個新時代的中國，傳統的春節除媒體喧鬧一陣外，所謂的過節氣氛早已消失殆盡，民族的工具、卻未必是世界的，意外來到這個時代，竟然能感受到這“春風夜放花千樹”的佳節氣氛，他一轉頭，伊人卻未在燈火闌珊處。

“秦大哥，盯著我看什么呢？”美眉早就在身邊了！

“沒什么，”秦鎧哈哈一笑，“書萱，我只是想起了辛稼軒元夕之詞……”

戚書萱自然知道這首辛詞，心中不由一甜，抬頭看了看秦鎧的側頭的怪模樣，不由莞爾一笑。兩人婚期漸近，而戚美眉對自己的歸宿自然是心滿意足，秦公子雖然琴棋書畫沒看操練過一樣，不過這能力，那可真是讓他欣賞備至。

不過兩人平日里最多也就在后花園中賞花、閑聊，并且秦公子也是處處護著自己，少有這時代大男子主義的作風和嚴肅，固然，戚美眉自然不是無理取鬧的女子，否則怎么會與秦鎧心有靈犀呢。

實話，她與秦鎧間的交流更多的在于以往的書信，秦鎧來到廣州后，尤其是訂婚之后·到是串門的機會多了，可是秦大總督可是個大忙人，經常派人送來一份信，然后就消失了好一陣子，這讓戚美眉感慨之余又有一點點不滿。

可是細心的觀察這自己這個不一樣的未來夫君，聽著他偶爾吐露的一些不知所云的名詞·卻莫名的都讓她十分的滿足，一個睿智并且尊重自己的男人，在這個時代，還真如鳳毛麟角般的難得。

忽然手上一熱，儼然是秦鎧牽著她的手，這讓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特另外快樂，不過卻被秦總督下一句話煞了風景，溫馨的一刻卻已留在她的心中……

“書萱，我們去碼頭看看吧·黃興正在那邊安插這春節派糧派油之事！”秦鎧笑瞇瞇的看著戚美眉，今天提出來陪著她出來逛逛廣州城，那也是少有的機會，這臨近年末，這才有了空閑·事實上，整個南洋體系已經猶如一個龐大的機械，滾滾的開動起來，根本無需太過關注哪些底層的工具，自己撬動了這個工業化的滾軸，勢必會帶來天翻地覆的轉變。

雖然，現在南洋的工業體系還有些簡陋，可是已經在某些方面開創的先河·這自然得益于秦鎧強大的科技剽竊能力·可是更重要的是，三年多的苦苦耕耘·在馬尾工業的基礎上，一個具有初等研發能力和巨大數量級的工人步隊已經形成。

現在，工人們主要從事的還是依照秦鎧繪制的圖紙，制作著技術力量能夠達到的一些普通áng，然后進行復制、壯大，可是隨著技術和工藝方面的提升，就連馬尾火炮局巨型水壓機也在工廠精英的群策群力下研制出來了，隨著時間的推演，他相信，馬尾的工業一定能產生質的改變，與戚書萱的婚事，是他考慮良久才做出的決定，與戚美眉的交流是他最舒心、愜意的事情之一，這時代如履薄冰的感覺，在最初的兩年中無時不刻的存在，這強逼他必須盡快壯大自己，就算是現在封疆一方，白了，其實也有太多的耷掣。

只有在與戚書萱的交流中，他似乎能盡量的放松自己，談一些有趣的話題，而戚美眉無疑是他最好、最忠實的聽眾，并且伶俐伶俐的她，很少會主動問起任何不恰當的問題，這讓秦鎧有了一種尋他千百度的感覺，甚至于前世的初戀，都未曾有過這種美妙。

馬車緩緩的駛向碼頭，這又讓負責周圍平安的宋云澤、呂率一陣忙乎，很快一串馬車把秦鎧前后都護的牢牢的，這讓秦鎧一陣郁悶……這么大的排場，這大街上即即是癡人也能明白情況。

這卻是讓車速提高了很多，比及了碼頭，讓戚書萱奇怪的是，秦鎧并沒有直接去設這貨場旁的派糧、派油點，而是向右一轉，慢慢的駛入了靠著南面閩江口的廣州艦隊專用碼頭。

自己這個夫君，還真是個工作狂……工作狂？這名詞······戚書萱赫然想起來，這也是閑聊中聽夫君起過的，還真是形容的太貼切了！

不過好帶自己出來看看熱鬧的廣州市集，怎么一會兒跑里來了，臨近過年，水師營地除張燈結彩外，除另外并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遠處山后的操場，一隊隊加入的體能訓練的士兵正在野地拉練。

不過秦鎧自然不是來找許壽山的，帶著漂亮妹妹找許壽山這個自命不凡的家伙干啥呢！他腹譏了兩句，笑嘻嘻的指揮者馬車駛向了另一側的專用碼頭。

在戚美眉驚訝的眼神中，一艘外殼漆成乳白色、船首高高翹起，整體顯現一種北歐風格的大船呈現在面前，這艘風格怪異，布滿這浪漫、豪華、典雅氣質的大船，在不遠處停泊的廣州艦隊戰艦的陪襯下更顯一種怪異的美感。

“秦大哥，原來就故意帶我來看這艘船的吧！”戚書萱立刻明白了，秦鎧前面要來碼頭看什么分撥糧食，完全是一個托詞，原來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自然，她心底喜歡的緊，臉上立刻露出兩個漂亮的酒窩。

看到戚美眉甜甜的笑意，秦鎧笑瞇瞇的又給她上起來掃盲課，“書萱·這可不是一般的船，這叫游艇……我特地設計出來送給的，作為我們相識四年的紀念，來，我帶上去看看，立刻可有很多我親自設計的元素·若是喜歡，還可以自己設計內部的裝飾！”

“是嘛！”聽到竟然可以自己設計這艘漂亮至極的游艇內部裝飾，這讓戚書萱更是欣喜異常，每個女孩心底都有一個完美的夢，這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

想一個輕盈的蝴蝶般穿梭在乳白色的游艇上，很快前前后后的艙位都被戚美眉逐一仔細的查看了一遍，所謂秦鎧設計的元素，都是他早些年與戚美眉通信中剽竊的卡通圖案，好比美女通殺的虹ttu貓、白兔之流·這又引起了戚美眉一陣驚喜。“這是一艘由沒事干的馬尾造船廠生產的鐵脅雙層木殼船，堅固而又輕便，使用的是一臺馬尾自產的最新型的水管鍋爐g11883型，雙槳驅動，能為這艘不足800噸游艇提供20節的最高航速·這自然得益于船身的流線造型。

早制造這艘游艇過程，也是馬尾造船廠的有一個測驗考試，這時代的鐵甲艦，由于鋼板、龍骨加工的因素，是不成能造出這種準現代的船首，但對鐵脅木殼船來，有著豐富經驗的馬尾造船廠完全可以造出來任何式樣的海船來。

唯一影響船只性能的，就是體積龐大的鍋爐·這玩意不但制造讓人討厭的煤灰·并且加加壓速度慢，啟動更慢·不過這艘游艇上難看的煙囪已經進行了改裝，究竟結果這是游艇，不是戰艦，速度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所以通風口被設計在船尾部。

而作為游艇重要客艙則被設計在船首駕駛艙上面，若以現代的眼光看，這完完全全是一艘現代版的縮型客輪，而非現代版的游艇，可是光船身設計上的改進，已經讓整個馬尾戰艦設計團隊的工程師們有了極大的震撼。

原來秦鎧也提出過，希望在這艘船上使用已取得專利的勒姆臥式四沖程內燃機，可是馬尾對運回來的內燃機研究后，發現這種原型機，最多能驅動一兩噸的船，走在岸上，給足了面子，也就是能驅動一輛原始的摩托車吧。

而秦鎧提出的火花塞、立式結構、噴霧型汽化器等先進理念，要整合進了內燃機，再把功率弄上去，那樣才算是真正獲得了成功。

不過現在的結果已經太完美了，戚美眉忙著處處查看游艇，甚至拿出鉛筆和紙張熱情的開始設計起游艇的內部裝修，并且像秦鎧提出，她將在這里招待閨mi······這讓秦鎧一場驚訝，原來溫柔、貼心的戚美眉，還是一個執著的完美主義者。

看到戚美眉沉浸在新玩具中，秦鎧叮嚀了兩句，帶著幾個親兵暫時離開了游艇，直奔碼頭的貨倉，遠遠的就看到大批身穿南洋軍校校服的學生、廣州新學的學生以及駐扎廣州的第一鎮士兵在那邊排起了長龍。

雖然秦鎧穿戴燕服，可是他身邊一串的親衛裝束，立刻就被第一鎮的士兵們認了出來，現在的粵軍第一鎮改編自周瑞東的精銳第一協，其中可以大批軍官都來自馬尾學堂和馬尾保安團，早些時候可是天天跟著秦鎧在馬尾拉練來的。

一時間這里大幾千號人可都知道秦總督來了，立時間就把秦鎧圍了個里外欠亨，好在第一鎮的軍官都明白事理，大聲命令士兵開始維持秩序，這才把鬧騰騰的現場給整飭好了，走在這人山人海之中，讓秦鎧竟然有一絲恍惚。

前世的他，不是是個養緬自己、照顧好準老婆、沒啥事去看望下父母的普通人，現在卻完全脫離了原來的生活軌跡，自己掌控的光腦和龐大的信息，已經自己已經掌控的局面，將可以讓整個中華民族產生質的騰飛。

可是，看到周圍這些熟悉的臉龐，這些數年前還在馬尾學堂上苦、沉悶的年輕人，卻因為畬己的呈現，使得他們走上了另外一條完全不合的道路，自己的學生里，有人稱為了馬尾工業的中堅，有人稱為了軍中的干將，有人走進了南洋教育體系，稱為了自己思想的傳播者，還有人成了醫生和隱秘戰線上的精英。

自己將要創作發現的歷史，最需要的就是這批忠實的擁護者·這讓他心潮澎湃，也深感壓力，連結著一個四平八穩的姿勢，秦鎧一路走、一路向著周圍的熟人頷了一些騷動，就連秦鎧自己也有些郁悶難道自己開始搞起個人崇拜了嘛！

好在有軍隊在場·秩序倒也井然，走到里面正在措置貨物的處所，黃興早就帶著幾十號人迎了出來，這貨顯然有意炫耀，生怕眾人不了解他和秦鎧的關系，大聲嚷嚷著，“老師，怎么來了？”

秦鎧搖搖頭，跟隨自己四年了·現在的黃興早不是幾年前的屁孩，這幾年，他在火炮局專心于技術，很顯然，火炮局的伍云自然是細心栽培·他已經是馬尾工業體系內屈指可數的火炮高級工，不過，由于迫切需要核心成員來措置重要事務，他被調來負責影響秦鎧執政第一年的重要事務，向廣州府5府縣蒼生派發過年糧油。

提出這個想法自然是秦鎧，趙烈文聽到之后，其實是第一個否決的，廣州府目前在冊的的蒼生有80萬戶近450萬人·一家發5斤糧食·那可就是400萬斤，以大米的市價這算·將近0萬南大洋，還要派豆油，算下來有得10萬南大洋。

事實上，廣東全境的蒼生估算的數字也有450萬戶近萬人的模樣，這可是一個巨大的人口基數，加上廣西人口約310萬戶1600萬人口，秦總督所轄的土地和人口已經遠遠跨越那個后來囂張的彈丸日本島國。

而依照秦鎧的計劃，若是這次全省性的發放糧油，一共的支出要140萬兩，這個數字只會超出，絕無省錢的事理，事實上，這筆銀子若是拿出來，足夠跟德國佬訂購一艘定遠鐵甲艦，不過相比鐵甲艦，一個更具凝聚力的廣東，顯然更為重要。

固然，秦鎧也提出了一些改進的做法，這派糧僅限于普通的蒼生，那些富戶和官僚階層不在規模之內，有錢人是看不上這點工具的，派了等于浪費，一切都要給需要的蒼生和農民，這樣才能獲得最佳效果。

而讓趙烈文改變觀點，最后同意秦鎧的做法，并且全力推動實施的原因，就是秦鎧提出來的推進計劃，要利用現有的官僚體系來推進這項事務，顯然是一件不成能的事情，這從廣州府派下去的工具，估計一多半會進了個人的腰包，最后發放到蒼生手上的，估計也是變成味的一點渣渣。

所以，秦鎧提出了一個一攬子方案，所轄的5鎮新軍、廣東新學的學生，以及南洋系統的官員，將成為推動這次派發的主力，這一場聲勢浩大而又實實在在的大事件，絕對可以熬煉一大批忠誠于南洋體系的未來中堅。

作為上位者，秦鎧要安插的，就是讓所有介入實施軍官、士兵、學生、官員都去親身了解這個社會的現實，這個尚處于農耕體系下的農村社會的現實，極為低下的勞動生產力，肯定會讓對工業略有了解的這些人感觸更深刻。

而事實上，秦鎧原本還想告訴他們，這些被壓迫在社會底層、接受種種盤剝的農民，這些城鎮中的平頭蒼生，事實上才是真正影響未來的重要力量，所謂的知識分子精英階層能提倡社會進步，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空心湯圓，所謂的精英最容易被利益集團綁架。

不過，這樣思想，他考慮之后還是只字未提，社會底層的真實面貌，一定會讓這些原本就大多來自普通階層的軍官、士兵、學生以及南洋體系官員獲得新的認知，具體能認知到什么水平，這需要時間來潛移默化，而不是自己去剽竊下馬克思主義或者暴力革命理論能解決的。

而事實上，南洋體系內部的繁華，已經把體系內和體系外完全朋分成兩個世界，新軍中軍官和士兵們的餉銀其實不高，這是秦鎧對軍隊培養的需要，一支為錢兵戈的軍隊和一支有信仰的軍隊，完全是兩個條理上的，可是他們日后離開軍隊，就能融入到南洋工業體系，成為未來的精英和中間，獲得一個相對較高的起點，這也是對他們付出的酬報。

現在南洋工業體系內部的工人，所享受薪酬，足夠傲視這時代的蒼生，固然，與清帝國有限的官僚階層那是欠好比的，這也是現在南洋體系內部很是穩定的一個重要因素，他們已經完完全全打上了秦鎧的烙印，離開了南洋體系，一切都不復存在。

而措置其他十二府的人手早就派下去了，而吳金貴和何興的商業體系提供了糧食和油品在本地的采購或者運輸途徑，盡量采取本地購買的辦法，減少運輸的本錢，這一切都讓介入的人獲益匪淺，這些絕對不是參軍或者在學堂里能理解的內容。

而廣州周圍的推進，是秦鎧點名讓黃興來準備的，自己這個學生，總體上來十分的不錯，可是，一個技術精英，遠不如一個曉得管理的技術精英，他也是有意培養而為之。

詢問了幾句之后，黃興立刻給秦鎧找來了一個難題，他鬼頭鬼腦的低聲問道：“老師，這廣州城，若是輪起窮人家，知道的，旗城了吃鐵桿莊稼的也有很多窮人·……其實他們不窮，就是太懶了！”！。(請上俠客，地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