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強大的敵人

秦鎧對于自己一造的南洋水師的戰力自然是信心滿滿，7年間，馬尾船政學堂為海軍輸送了上千名優秀的軍官和船員，加上大批優秀的新學學生，為海軍發展提供了極大的人才儲備，而這兩年間，水師除了接手了6條上海級驅逐艦外，根本未添一條大型戰艦。

秦鎧自然不是不再重視海軍發展，只是，他很清楚一個事實，隨著無畏艦時代即將降臨，南洋體系需要儲備的是大型戰艦的制造技術，而非現在去建造那種很快過時的鐵甲艦，自己手中的王牌，對付目前遠東局面綽綽有余，而且隨著北洋水師的加入，短時間內，在遠東自己完全可以形成壓倒性的優勢。

但是，要延續這種全面壓倒性優勢，那絕不是簡單能做到的，隨著前無畏艦時代的到來，到時候海上力量的角逐，已經不再是像如今這種小規模戰艦的決戰，圍繞核心戰列艦巨炮的競爭，將具備絕對的壓制性，同樣的，這種競爭也是工業力量和經濟力量的競爭。

每艘前無畏艦都將意味著500萬兩白銀的支出，更別提，驅動這種一萬五千噸巨艦所需要的日常維護消耗，以南洋體系的收益，倒也不是玩不起這種燒錢的大家伙，但是技術和工藝上還存在的差距，卻已經讓秦大總督深感壓力。

從滿清政府繼承下來的國民經濟，雖說每年國家財政目前能收入高達8000萬兩白銀。這是建立在對4萬萬國人橫征暴斂的基礎上的，而后世秦鎧也聽到不少無知的人夸耀所謂滿清時代的GDP，說什么清朝、乃至清末，泱泱大清朝國民產值占世界兩成多，實屬當世經濟強國。

只是，這完完全全是那些看多了辮子戲的無知人士的個人臆想，所謂乾康盛世，說白了，那就是一種毫無責任的意淫，自鴉片戰爭以來。滿清就被列強達成了待宰的肥豬，只是為了更好的盤剝，所以放棄了瓜分這個落后國度的想法，而這樣一個被列強騎在頭上的國家，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體型更大、更值得宰殺的肥豬而已。

以小農經濟為基礎的滿清國民經濟跟列強的工業國家，根本是兩個檔次的競爭，1870年的普法戰爭，傲慢的法國人徹底輸掉了這場戰爭。連國王都被俘虜了，戰后，法國人接受了屈辱的條約，賠償德國50億法郎，這是一筆如何驚人的巨款？

50億法郎，相當于當時7億兩大清的關平銀。法國人用了3年，區區3年就賠完了欠德國的賠款，30年后，白銀大幅度貶值，至少貶值了80之后。滿清政府再被八國聯軍打回原形后簽署的辛丑條約，總計4億兩白銀，在考慮當時滿清政府的收入后，要分39年才能還清。

秦鎧對此自然是十分的清楚，從舊體制繼承下來的這幅軀殼，盡管自己已經全力去維系一個穩定的權力過渡。但是，這國力之弱、財力之弱，卻不是一個兩廣工業體系能夠改變的，何況，兩廣工業體系，雖然已經取得了驚人的增長，但自己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依托目前的基礎。去創造一個工業的新奇跡。

所以，現在秦鎧都在盡力減少不必要的支出，而將自己的財力全力投入到必須投入的教育、重工業、技術研發上面，人才和技術，才是工業騰飛的重點，至于燒錢的海軍，自己已經為他們積累的足夠的家底，好好把家底用好，這可是呂翰應該去考慮的問題。

“呂翰，7月20日前完成北洋的協調，德國公使已經答應至少幫助我們拖延中俄談判到25號，據我所知，俄國方面從黑海抽調來的另外一支艦隊已經向遠東駛來，具體的情況不明……”秦鎧翻開自己手中的卷宗，查閱了一下這才技術說道：“這是俄國公使博白傅在法國使館內無意中提到的，現在還無法辨明其準確性，情報司那邊已經去全力調查了！”

呂翰點點頭，沒有接秦鎧的話，俄國太平洋第一艦隊是由三艘鐵甲艦和7艘裝甲巡洋艦組成的艦隊，這其中旗艦納希莫夫海軍上將號是為了對抗英國海軍上將級而建造的新式鐵甲艦，排水量9200噸，船長105米，吃水8米，使用雙軸驅動，三脹蒸汽機提供9500馬力的強大動力，戰艦在加壓驅動下，能跑出16.5節的航速。

更重要的是，納希莫夫海軍上將級鐵甲艦擁有403mm的側弦主裝甲帶，甲板的裝甲帶也厚達75mm，雖然采用的是這時代比較流行的半露臺炮位，炮塔裝甲也超過250mm，而3門305mm、30倍徑的重炮和6門152mm側舷炮，構成了這艘戰艦不俗的戰斗力。

無疑，這是南洋水師成軍來第一次面對代表這時代最高工業成就的重型裝甲戰艦，光是這400mm的戰艦裝甲，就讓人望而生畏，更何況，這支俄國佬的太平洋艦隊，還擁有另外兩艘鐵甲艦馬沙科夫將軍號、阿普拉克辛將軍號，這兩艘戰艦也都是由法國人協助制造、近四年間下水的新式戰艦，擁有十分出色的防護能力和戰斗能力。

這兩艘戰艦都是同一級別的鐵甲艦，屬于毛子較早期的戰艦，排水量為6500噸，采用的是配備了305mm的主炮2門、152mm的副炮6門，水線裝甲也厚達300mm以上，唯一相對不足的戰艦的動力系統，僅能提供7000馬力的蒸汽機組，船速最高為15節。

光是這三艘鐵甲艦組成的俄國艦隊，已經是不容小覷的力量，何況還有7艘裝甲巡洋艦，此外，對方還是一直在波羅的海活躍的俄國海軍，推斷下來，應該擁有相對不錯的軍事訓練素質。

想到這里，呂翰看了看若無其事的秦鎧，嘭的一聲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擲地有聲的說道：“烈風，這兵不厭詐，敵手十分強大，不過，我相信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們將是一個恐怖的對手，20日，艦隊將會準時出擊，這一次，我想給俄國人一個驚喜！”

秦鎧立刻接過話頭，笑著說道：“出擊，要等我的命令，不過，這一次可不僅僅給俄國人一個教訓……要給所有列強，包括那個我們現在暫時還不便去惹的英國人，我希望看到你們以事實來宣告，列強艦隊在遠東橫行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

呂翰這邊領完任務，陸軍那邊章奎已經大聲報告起來，“教官，我在遼陽的戰事可沒給咱們南洋軍丟臉，二鎮經過戰爭洗禮，完成訓練的兵力超過30個營，還有預備營12個營，我們已經占領了琿春東面的黑頂子山地和北面的雙峰山！”

秦鎧斜眼看了看自己這個學生，章奎絕對是那種看似大咧咧，其實精明無比的人物，他在遼陽不動聲色的做了兩年總兵官，非但上下打點的很到位，而且對遼陽的掌控也是十分的在行，此番攻略盛京，可謂是一氣呵成，對吉林的進攻也是快刀斬亂麻！

“章奎，你打了盛京和吉林，事實上，那里的八旗軍雖然有些戰斗力，但事實上，已經到根子的八旗軍，根本無法和俄國哥薩克騎兵相提并論，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一旦必須進行決戰，我的目標只有一個——海參威！你有什么想法？”

按照目前軍力的布置，章奎的第二方面軍雖然是成軍時間最短的軍團，但是新老幫教之下，加上參加了整個盛京、吉林的攻略戰，雖然敵人并不算強大，但也是經過了槍林彈雨的洗禮，可以說，這支軍隊已經從一支菜鳥軍隊成長為真正的軍隊。

談到海參威，章奎顯然來了精神，第二集團軍的前鋒早已推進到了目前中俄勢力的分界線上，并且在琿春以加強防務為由構筑起了防御線，但是，他可從未想過要在這里止步，群山之后的那座不凍港的軍事價值，他可是清楚的很。

進駐琿春后，他立刻抽調軍中的當地土著，又從劉永福的五鎮調來一批布里亞特人，從山區滲透到對面的俄國濱海區，仔細調查日后進攻海參威的路線以及海參威的防務。

帶回來的的消息，也讓他十分震撼，在過去兩年多時間內，在被南洋水師的炮火洗禮過一次后，海參威全力加速了要塞的升級建造，已經修筑起了非常強大的防御體系，在外島上修建了金屬頂蓋的全掩體式炮臺，而在海參威港口周圍構筑了水泥、巨石構筑的防御點。

在得知中隊推進到邊境線后，俄國人立刻加強了海參威的房屋，在要塞外面鋪設了大量阻滯軍隊進攻的鹿砦，并且挖掘了溝渠，更重要的消息是，俄國人吸取了三年前在外東北失利的教訓，在防御陣地上大量配置了哈乞開斯機關炮等速射武器。

聽了章奎帶來的第一首資料，秦鎧也是暗暗吃驚，海參威的建造規模和速度，有些超出自己的預料，幸好自己還是有所準備的，如果按照章奎所言，攻克這座要塞型堅城，僅僅以目前陸軍的火力來進攻，恐怕這仗還真不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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