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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
楚綿拿著身份證和結婚證在等顧妄琛。
回想起三年前去領證那天，云城下了好大的一場雨。
顧妄琛起初說忙，要晚些到。
后來說雨勢太大，要不算了，回頭再領證。
她就一個人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大雨停停下下，直到民政局要下班，終于盼來了顧妄琛。
楚綿看著身邊嬉笑出入的一對對小情侶，心中不禁感慨。
真正愛一個人，即便大雨傾盆，也不會耽擱見面。更別說是領證這樣重大的日子了。
他就是不愛自己，不想娶自己而已。
楚綿無聊地在原地轉圈圈，時間定格在九點鐘。
她抬頭，遲遲沒看到顧妄琛的身影。
楚綿便翻出手機，給顧妄琛發消息：“顧先生也有遲到的時候？”
他沒回復。
楚綿只好繼續等。不忘將爺爺給她請的符文拿出來仔細研究了一下，離家三年，爺爺竟然還變迷信了。
這玩意兒，真好使？
十分鐘后，顧妄琛還是沒來。
楚綿等得煩了，她拿出手機，剛要給顧妄琛打電話，忽然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顧奶奶。
楚綿心里一緊，奶奶該不會是知道她和顧妄琛要離婚了吧？
奶奶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和顧妄琛離婚，讓老太太出什么事兒……
楚綿有些揪心，她想了好一會兒，謹慎地摁了接聽。
“喂，小綿綿？”電話接聽，老太太調皮的聲音便傳入進來。
“誒！奶奶！”楚綿雀躍地回答著。
林海媚嘿嘿笑了笑，溫柔地說著：“我正在去別墅的路上哦，我今早做了廣式早餐，帶去給你和阿琛嘗嘗哦！嗯……我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到！”
楚綿臉色一沉，要去別墅嗎？
“啊，奶奶，我沒……”在家啊！
“我可是五點鐘就去買材料，忙了四個多小時才做好的！小綿綿，你一定會喜歡的回頭你開心了，再和阿琛給我造個小小綿出來，哎呀我們家可就四代同堂啦！”
林海媚不停地說，楚綿連話都插不上。
“好啦好啦，先掛了，電話聊得不過癮，見面聊。”說罷，林海媚直接掛了電話。
楚綿張了張嘴，有些無措。
這……
她翻了一下顧妄琛的號碼，說時遲那時快，顧妄琛的車剛好停在她的面前。
車窗落下，男人不悅，“和誰打電話，一直占線？”
楚綿彎腰，看著駕駛位上的男人，道：“你奶奶。”
顧妄琛：“……”
你奶奶，聽起來像罵人似的。
顧妄琛沒下車，他剛才也接到了奶奶要去別墅的電話。
往日里他和楚綿都不住在一起，都是奶奶臨時突襲他才回去。
今天也是……趕巧了。
顧妄琛抿唇，眉頭緊鎖，“要么干脆利落和奶奶攤牌，不需要回去；要么先瞞著，你選。”
楚綿張了張嘴，毫不客氣地懟道：“顧妄琛，你也太會甩鍋了，這種時候你讓我選？老太太若是出事兒了算誰的？”
回頭不還是得算在她頭上？
顧妄琛挑眉，結婚這么多年，真是少見楚綿這樣伶牙俐齒。
一離婚，原形畢露了。
這三年，她這好妻子的形象裝得也挺難受吧？
“上車。”先回去對付老太太。
楚綿猶豫。
“來都來了，要不先把離婚辦了吧，幾分鐘，也很快。”楚綿想著都到民政局門口了。
顧妄琛睨著她，眼神幽暗。
楚綿見他無動于衷，只好妥協，上了車。
顧妄琛這才發現，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漂亮，還噴了香水。
有一種淡淡的橙花香，很輕，但剛好能聞到。
車子揚塵而去。
楚綿看著窗外，沒能離成婚，似乎有些沮喪。
車內安靜，顧妄琛等紅燈時，很隨意地問了句，“和我離婚這么開心？”
楚綿雙手抱胸看向車外，有些惱火，“沒離成，不開心。”
顧妄琛莫名其妙地笑了。
楚綿不禁看向他，這笑容，似乎是發自內心的。
她倒是很久沒看過顧妄琛笑得這么開心了，尤其是當著她的面。
“你更開心才對吧？”楚綿挑眉，眼底帶著幾分笑意。
顧妄琛抿唇，沒說話。
開心么？
他不知道。
只是今早起床的時候，想到自己要來民政局，有些恍惚。
接到奶奶的電話后，顯然是松了口氣的。
楚綿見他沉默，便玩笑似的試探，“我終于讓位啦，你終于能娶你的心上人啦昨晚是不是激動的一夜都沒睡好？”
顧妄琛瞥了她一眼，楚綿眉眼輕佻，漂漂亮亮。
楚綿的漂亮是帶有侵略性的美，讓你一眼看過去，就不得不牢牢記在心間。
和別人不同的是，她還耐看，越看越勾人。
他笑了笑，繼續開車，黑眸幽暗，泛著讓人猜不透的情緒。他懶洋洋道：“是。”
楚綿睨著他，聽到他的答案，一瞬間的釋懷了。
他從來沒有過想娶自己的時候。
但他是真的愛陸嬌，因為他想娶陸嬌。
或許，真的是她霸占了陸嬌的位置三年吧。
他們到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到了。
老太太站在門口，意森為老太太打著傘。小老太太身著一條暗綠色的旗袍，戴著一串珍珠項鏈。
雖上了年紀，卻風采依舊，很靚麗。
只是眼前氣氛看起來有點不對。
楚綿和顧妄琛一同下了車。老太太目光打量著二人，聲勢逼人，“去哪里了？”
楚綿聽聞，她和顧妄琛對視一眼。
楚綿正想找個理由，便聽到老太太嗓音冷厲地問道：“外面都在傳你們要離婚，是真的假的？”
“奶奶，你聽誰說的？”顧妄琛悶笑一聲，他走過去，扶住了林海媚的胳膊，“外面曬，進屋說吧。”
林海媚推開顧妄琛，她眉頭緊皺著，格外嚴肅，“進什么屋進屋！綿綿，你說！”
楚綿從來不會騙她，她只信楚綿的！
顧妄琛這個臭小子，心里只有陸家那個小狐貍精。
她如果不是心疼楚綿，她都懶得管顧妄琛！
顧妄琛看向楚綿，他皺著眉，眼底里顯然閃過一絲對她的不信任。
楚綿和他對視，察覺到了他的神色，心里苦笑。
他很怕吧，怕她說真的在離婚。只要她說了，老太太肯定會替她出氣。
老太太若是知道他們要離婚，他們這婚八成是離不了了。
楚綿不怕離不了婚，怕的是，顧妄琛眼里的不信任。
他們都快離婚了，他還是不愿意給她一點信任。
林海媚不滿，“楚綿你說，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