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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侯夫人悶悶冷哼,“人已經抓到武德衛去了。kanshupu憑武德衛的本事,管叫他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那也是他自找的。”大魏氏恨不能親手撕了那個挨千刀的狗東西,“多陰損吶。居然打算壞了娉婷主仆倆的清白,再將她二人賣進私窠子。這也太欺負人了!倘若這事兒真成了,叫爹爹如何向族人交代?”
“可說是呢。”臨川侯夫人抿唇思量片刻,“不管怎樣還是得好生謝謝高指揮使。”
兩相其害取其輕。
跟賣進私窠子相比,被那個煞神抱兩次算不得太大的事。頂多就是以死明志唄。臨川侯府別的沒有,婆子丫鬟有的是,輪流看著點。她跟魏氏開解著點,應該不會鬧出人命。
臨川侯夫人心里打定主意,仰頭吩咐大魏氏,“備一份像樣的厚禮給高指揮使送去。爺們都打仗去了,我們婦道人家不方便出面,禮數到了,別讓高指揮使挑出不是就行。”
那煞神哪里懂什么禮數不禮數?
他要是懂,還能抱著娉婷不撒手?
大魏氏腹誹著點頭應是。她心里怎么想那煞神不知道,明面上的事必然辦的明明白白。
終歸這是兩條人命,還有臨川侯府的名聲。她肯定會把謝禮準備的要多厚,有多厚。省得高指揮使打她家阿漠的主意。
自打臨川侯夫人把高指揮使有意無意向臨川侯打聽張天漠的事告訴大魏氏之后,大魏氏心里就結了疙瘩。
高指揮使的女兒她倒是見過幾面。小姑娘沒什么毛病,唯獨一樣,這孩子心思簡單。若是嫁給愿意細心呵護她的夫君,那可真是一雙神仙眷侶。
至于阿漠……
大魏氏暗暗搖頭。阿漠整天不是舞槍弄棒就是跑馬騎射。他哪里懂得討好女孩子?
臨川侯夫人見大魏氏心不在焉,以為她乏了,便從她手上接過藥碗,“你歇著去吧。別在這守著了。”
大魏氏回過神,朝臨川侯夫人歉意一笑,“娘,我不累。您喝了藥回去睡會兒。等吃飯的時候我叫您。”
“我也不累。”臨川侯夫人咕咚咕咚把湯藥喝下去,苦的她眼淚都快溢出來了。
大魏氏趕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董糖塞進她嘴里,“吃個糖解解苦味兒。”
臨川侯夫人含著糖,眉頭一松,露出笑容。有個貼心的媳婦比什么都強。
“對了,上回我話沒說完,就被你爹喊過去找襪子。”臨川侯夫人撇撇嘴,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非得讓她找。
怎么的?她找出來的襪子穿著不凍腳?
該凍不還是一樣凍?
無非就是想跟她撒撒嬌。
真是!
都多大歲數了。還跟毛頭小子似的。
大魏氏露出“娘,您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就捂耳朵”的表情。
臨川侯夫人目中含笑瞥了大魏氏一眼。
淘氣!
“你爹走之前不是又泡了好幾壇藥酒嗎?”臨川侯夫人提起藥酒,眸中透出一絲無奈,“那都是給阿漠泡的。”
啊?大魏氏整顆心揪成一團。難不成阿漠傷到要命的地方了?她怎么不知道?也沒人告訴她。而且,阿漠在京城這些日子,跟沒事兒人似的。也沒聽他喊疼啊。
臨川侯夫人拍拍大魏氏手背,“是給阿漠以后準備的。”
以后?大魏氏滿心疑惑。臨行前阿漠提過一嘴,說是這趟去涼州,他沖鋒陷陣的機會不多。主要是陸五姑娘和神機使們跟對家拼道行,拼法力。
阿漠應該不會受傷吧?
臨川侯夫人見大魏氏疑竇叢生,微微顰起眉頭。她好像越扯越遠了。
“就是阿漠貌似對陸五姑娘有意。是以,你爹泡了好些藥酒,留著以后陸五姑娘跟阿漠對打的時候用。”臨川侯一口氣說完,隱約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頭一句她明白。大魏氏點點頭,后邊那一串是什么意思?陸五姑娘為什么跟阿漠對打?阿漠又何至于打不過陸五姑娘?最要命的是,爹爹從何判斷出阿漠需要藥酒的?
是不是她昨兒晚上睡的少,腦子轉的慢了?回去補補覺再嘮行不行?
“反正你爹都是為阿漠好。”臨川侯夫人捏著帕子揉揉太陽穴,“阿漠……就上回飲宴,阿漠在路上攔住陸五姑娘,上到人家車上說了好一會兒話。去之前,阿漠不但沐浴更衣,還灑了香露。”
阿漠哪來的香露?大魏氏目光茫然看向臨川侯夫人,猛然了悟。
這小子!居然偷偷用她的香露?
要是早知道這事兒,必不能饒了他!
轉念又想,阿漠這不是挺會討好女孩子的?害怕陸五姑娘不喜酒氣,就想辦法遮掩。
大魏氏低下頭,抿嘴偷笑。傻小子快娶媳婦了,那她豈不是就要當奶奶了?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作為過來人,臨川侯夫人一眼看穿大魏氏在做奶奶夢。
唉,曾幾何時她跟大魏氏一樣。以為兒子娶了媳婦,她就可以踏踏實實等著抱孫子。
哪那么容易啊?
于女人而言,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走一遭沒什么區別。
每個媳婦從懷胎到生產的這十個月,她晚晚都擔心的睡不著。唯恐出什么岔子。
孩子生下來,又怕養不大。
養大了,又怕養歪了。
成才了,又怕馬革裹尸。
上下左右都是擔憂、害怕。與之對等的,則是孩子的懂事乖巧給她帶來的愉悅、欣慰。
大魏氏尚且沉浸在“孫子要是像珍姐兒,那得漂亮成什么樣”的歡喜之中。她斂去笑意,點著頭道:“對對,這事兒得一步一步來。先探探陸老太太的口風,她老人家若是愿意,我馬上就去神機司……”
臨川侯夫人擺擺手,“你啊,先別慌著探人家的口風。”
不探口風……直接上門提親?合著娘比她還著急。大魏氏用帕子掩住嘴,又笑開了。
臨川侯夫人望著笑得合不攏嘴的大魏氏連連搖頭,“陸五姑娘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不光本事大,身上還擔著差事。出入皇宮與陛下奏對那更是不在話下。”
聞言,大魏氏神情慢慢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