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jing趕緊給宋琛和曹震行禮。
宋琛比曹震鎮定許多,略一頷首,“好好當差。”
田螺jing恭謹應是,退到陸珍身后垂首而立。
蝸兒看得著急。這叫哪門子的“好好當差”?得給它打個樣兒!蝸兒拿起茶盞給宋琛和曹震續上水,再拿個空杯子斟滿香茶擺在陸珍手邊。
田螺jing臉上發燙,想給蝸兒幫忙又怕他嫌棄自己笨手笨腳,不知所措的抬眼看向陸珍的后腦勺。
陸珍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點著頭贊道:“刑部的茶好喝。”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別扭。刑部的茶好喝,武德衛的就難喝?曹震略略顰眉,很快便松開,“陸五姑娘可知寂善下落?”
問罷又顰起眉頭。他問得也有點別扭。準是妖jing離得太近把他給嚇壞了。
“遁地訣顧名思義就是遁地而行,至于出口可以是任何地方。”陸珍放下茶盞,蝸兒趕緊遞上一方巾子給她擦手擦嘴。陸珍笑著接過來,印印唇角繼續說道:“以我之見,寂善應該已經遠離京城。”
曹震哦了一聲,“何以見得?”
“曹大人有所不知。我在與棲霞公主回京路上,使用祝尋聲符追尋寂善下落,然則一無所獲。”陸珍見曹震欲言又止,莞爾笑道:“我的祝尋星符可在方圓百里之內尋到我想要追尋之人蹤跡。百里之外就沒了效力。”
曹震聽得入了迷,“原來如此。”
陸珍斂去唇畔笑意,自責的搖搖頭,“這道符我還得再下苦功才行。離師父的要求還差得遠呢。”
不是陸五姑娘差得遠,而是裴真人要求太高。宋琛安慰道:“陸五姑娘已經是相當出色的術士了。”
哼!她才不吃他這一套。陸珍禮貌回道:“殿下謬贊。”
宋琛心中疑惑。陸五對他的態度有些古怪,疏離中隱隱透著點埋怨。宋琛稍作思量旋即了然。定是怨他沒有為她討來任命的旨意。
可……不管是武德衛還是觀相師,陸五都是大周朝獨一份兒的。先這么著吧,有些事真就急不得。
曹震也道:“陸五姑娘法術高強,非一般人能及。”
陸珍看向曹震時,換上發自真心的笑容,“曹大人謬贊。”
同樣的客套話卻能聽出不同的意思。似乎陸五姑娘曹尚書更為親近。明明這是她與曹尚書頭回見面。蝸兒狐疑的看向宋琛。
宋琛回給蝸兒一個“無須擔心”的笑容。女孩子嘛,心眼小愛使小性兒也是難免的。
蝸兒見宋琛不以為意暗暗著急。陸五姑娘分明就是惱了殿下。到底為什么啊?殿下對她那樣好。
曹震的視線在陸珍和宋琛之間逡巡兩個來回,便呵呵地笑了,揚手一指書案上的卷宗,“這些是近些年刑部辦的大案。殿下先讀著。若有疑問可以隨時到隔壁找我。”說罷,起身離開。
宋琛從幾大摞卷宗中抽出其中一沓,展開細看。
蝸兒輕手輕腳焚了香丸,又不時給宋琛添茶。
陸珍吃了大半盞茶,對宋琛道:“我帶小田出去透透氣。它在屋里憋著不行。”
田螺jing吃驚的瞪圓眼睛。它在螺里憋了多少天了一點事都沒有。在屋里更沒事兒。姑娘這樣說讓蝸兒小哥怎么看它?
陸珍已然走到門口,回頭一瞅,田螺jing還杵在那兒沒動地方。
“小田,是不是憋悶的傻了?”陸珍嘖嘖嘆道:“可憐見兒的。趕緊趕緊,我帶你看花兒去。”
宋琛撩起眼簾瞥了瞥陸珍和田螺jing,就又垂下頭,用心研讀。
蝸兒一個勁兒給田螺jing使眼色。快跟你家主子走啊。唉!也不知陸五姑娘跟這妖jing究竟是誰伺候誰。真夠累心的。
田螺jing匆匆瞟了眼蝸兒快步跟在陸珍身后走了出去。蝸兒小哥好像有話跟它說。待會兒回來再問。
陸珍回頭望一眼游魂似的田螺jing,忍不住搖搖頭,“小田吶小田,你什么時候才能像個家養妖jing?”
田螺jing羞愧的低下頭,“我一定用心學。”
“你欠著點機靈勁兒。”陸珍失望的轉過身,慢慢往前走,田螺jing唯恐跟陸珍失散似的,亦步亦趨跟著。
一人一妖拐過穿廊,就見蘇景棠迎面匆匆而來。陸珍住了腳步,笑吟吟的望著他笑。蘇景棠先是一愣,繼而舒展眉頭加快腳步,“陸五姑娘?你怎么……”抬手一拍腦門兒,“瞧我這記性,竟然把你隨皇長孫殿下觀政的事兒給忘了。”視線挪到田螺jing臉上,“這小廝……”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不是小廝。”陸珍眼睛彎彎,隨意指了指田螺jing,“家養妖jing。”
田螺jing不敢怠慢,忙給蘇景棠見禮。
妖jing啊。難怪長得那么好呢。可是,陸五姑娘帶著這般美貌的家養妖jing招搖過市,會不會有人說她被妖jing迷惑?
陸珍認真打量蘇景棠的官服,“您是這兒的……”
“比部主事。”蘇景棠答道。
陸珍笑意愈發深刻,玩笑道:“好差事,刑部上上下下就指著您過活了。”
蘇景棠連連擺手,“俸祿、械器之類都要管。說白了就是個碎催。”
她也是碎催。但她可不如蘇景棠,人家好歹還有身兒正經官服。她連件兒新褂子都沒混上。
蘇景棠朝她拱拱手,“我找曹尚書有事,改天咱們再聊。”
“您忙,您忙。”陸珍目送蘇景棠的背影沒入回廊,長長嘆口氣,“瞧瞧人家。”
田螺jing疑惑的皺起眉頭,有什么好瞧的呀?長得也就那樣,放在妖jing圈兒根本排不上號。
陸珍也不是漫無目的的瞎走瞎轉,七繞八繞到在一處略顯破敗冷清的院落。
這是哪兒啊?姑娘該不會是想把它丟在這兒,讓它找不到回家的路吧?田螺jing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想問又不敢問。
陸珍站在門口稍作思量,便推門走了進去。
“有人嗎?”陸珍像是在逛花園,絲毫沒有不請自來的惶恐。田螺jing搓弄著衣角,憋的臉都紅了才憋出一句,“姑、姑娘,咱們去別處看景兒吧。”
陸珍睖它一眼,揚聲道:“都怨你!非說自己認得路,帶著我胡亂轉。看看,看看,迷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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