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珍

第154章 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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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大人們進來準備審問妙遠,話沒說上兩句。妙遠就化出一股力道極大的旋風,把房頂都弄破了。”

陳聞禮和孫恪形容有些狼狽。尤其陳聞禮不止是頭發凌亂,臉上還有被幾道正在滲血的劃痕。

神機司好不容易得個正經差事,就這么被他搞砸了。陳聞禮自覺無顏面對神機司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掩唇輕咳幾聲,喃喃著說:“叫她那股風兒弄的,我這肺管子到現在還是火燒火燎的。”

孫恪瞥他一眼,沉聲道:“等回去讓老鄭給你煮杏仁茶喝。”

“不、不用了。”陳聞禮連連擺手。神機司的日子不好過,能省就省吧。再者說了,要是真丟了差事,神機司以后恐怕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陸珍手搭涼棚向前望去。身處旋風中心的妙遠,如魚得水一般。光看背影就覺得她精神頭足足的。

“她飛的也太快了點。”孫恪肅然道:“但見她不敢停下來跟咱們交手,想必還是力有不逮。”

陳聞禮咬著牙,狠狠地說:“決不能叫她逃了!”

陸珍悶悶哼一聲:“想逃?沒那么容易!”說話功夫,陸珍手握掃天帚,用力揮動,如同有人對著旋風吹了口氣,驟然將其吹散了。然而,這股黑漆漆的旋風像是活物,只散開數息便又重新籠住妙遠。

妙遠身形一晃,扭轉頭看向陸珍,目光凜冽,恨不能在陸珍身上戳出幾個窟窿。她僅僅是瞪了眼陸珍,便心有不甘的轉過臉,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外飛去。

“那股子旋風古怪。”陳聞禮對陸珍道:“像是托著妙遠在飛。”

陸珍收起掃天帚,淡然言道:“城外定然有人接應。”

孫恪也有此猜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跟那妖道沆瀣一氣。”

“她那股子風兒像不像老沙從前練的三山符箓。”陳聞禮偏頭去看孫恪,“不過老沙練出的風兒綠油油里邊帶點紅亮亮,瞧著挺別致。”

孫恪恍然大悟,“我說怎么覺得有點眼熟。”眼眸微瞇,“難不成真是老沙?”

“弄不好就是他!”陳聞禮呼出口濁氣,“練到現在練成黑風兒也不奇怪。老孫,咱們多加點小心。眼下神機司少了咱倆不行。”

孫恪神情鄭重的嗯了聲,轉而叮囑陸珍,“陸五姑娘也要多加小心。”

陸珍應是,垂眸向下看去,“馬上就要出城了。如果妙遠跟那人匯合,以我們三人之力能否將其制服?”

話說到這個份上,孫恪自然明白陸珍的意思,“但等出了城門就把妙遠擒住。至于她的同伙……慢慢找慢慢尋也可以。”

陸珍略一頷首,“就這么辦。方才顧忌著百姓我才沒有使出全力。出了城就不會束手束腳了。”

孫恪和陳聞禮異口同聲,“我也是,我也是。”

“這會兒功夫肺管子緩過來了。”陳聞禮挽起袖子,“有使不完的勁兒。”

話音剛落,三人齊齊飛出城門。

“可把我憋壞了!”陸珍駕著樹枝嗖的向前飛去,揮動掃天帚的同時打出一道黃符,喝聲:“急急如律令!”符紙騰地燃起火光。

妙遠聽到背后動靜,心知不妙。她不敢有半分懈怠小心應對。稍稍回頭,一團帶著罡風的火球向她后心而來。

妙遠焦急的往前瞥了一眼,除了官道兩旁的香樟樹,半個人影也無。

的確有人接應她,但是離定好的地方還有好長一段路。關進大牢前,妙遠身上的符紙等物都被搜了個干凈。因此她不能跟陸珍等人硬碰。只能跟那人匯合,她才有還手之力。

妙遠默念一聲咒決,旋風立刻裹挾著她避開那團火球。

陸珍唇角微彎,低聲自語,“有本事躲開掃天帚嗎?”

當然不能。

濃郁黑氣再次被掃天帚揮散,然而這一次散開之后沒能如前番那樣重新聚集。

妙遠沒了旋風承托,在半空中停頓一息便急急下墜。

成了!孫恪非常高興,拿出一根法繩,手腕抖動,法繩如靈蛇般妙遠腳踝。

不知怎的,滿足與喜悅宛如鼓鼓脹脹的風帆在心間慢慢撐起。

收獲的樂趣就在于此!孫恪用力扯動法繩。妙遠不安分的扭動身子。

“這樣可不行。她要是摔地上不就白忙活了?”陳聞禮小聲叨咕著拿出一道定身咒打向妙遠。

說時遲那時快,一面拳頭大小的法鼓嗡嗡作響撲向陳聞禮的定身咒,兩相撞擊,定身咒噗的化作灰燼。妙遠揚起手,法鼓穩穩落在她手掌之上。

一根纖細的鼓槌適時趕到,妙遠抓緊鼓槌,不費吹灰之力挑開纏在腳踝的法繩,對著法鼓喝聲:“長!”

法鼓應聲長到跟井口差不多,妙遠雙腳踩在鼓面上,小小的鼓槌也跟著見風長,直長到一臂長短。妙遠將其橫在身前,挑釁的看向陸珍等人。

孫恪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低聲問陳聞禮,“你說能是老沙嗎?”

“管他是誰!”陳聞禮恨得牙癢,“只要敢露頭就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聽老陳這意思是要來個魚死網破?不行啊!萬一他倆折了,神機司就得關門大吉了。

“老陳你方才還叮囑我多加小心,怎么肺管子一緩過來你就換了個人似的。”孫恪苦口婆心的規勸,“咱們都穩住了。別為了她把自己搭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說是不是?”

陳聞禮緘口不言。

人是在他手里出的事,真要是跑了,上頭追究起來,他沒辦法交代倒在其次。若是連累神機司一眾老弱殘兵怎么辦?

思量間,三人停在妙遠面前,雙方距離不過半丈。

“老相好給你的家伙事兒?”陸珍昂起下巴,神情倨傲,“他為何不現身?”

孫恪屏住呼吸,苦著臉跟陳聞禮對視一眼。

陸五姑娘又是用的激將法吧?

激將法?別鬧了。她就是挑事兒打架。陳聞禮悄沒聲從袖袋里抽出符紙緊緊攥住。

孫恪手里也攥著符紙。陸五姑娘拱火,他們當然不能閑著。

妙遠狠狠啐了一口,“陸五,你嘴巴放干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