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急

第171章 拜訪

崔嬤嬤經過上次被冤枉下毒的事情后,變得深居簡出,事唐佟錦曾大禮賠罪,崔嬤嬤也只是嘆一聲,“公主的難處老奴明白,若非我一直不甘清靜度日,也不會讓兇手有機會從我這里下手,險些誤了公主性命。(請牢記我們的網址)fei插ngwen穴..”

之后不管佟錦找她多少次,要派給她何種差事,她都是這么一句話,拒不接受。

佟錦知道她心里有結,被人那樣冤枉,一時半會的走不出陰影也在情理之中,便一切由她。

崔嬤嬤很快應召前來,本本份份地跪在佟錦面前,“老奴參見公主。”

佟錦心里有些無奈,相比起來,她更喜歡看到那個冷冰冰又會關心人的黑臉嬤嬤。

“嬤嬤請起吧。”佟錦上前扶起她,“今天找嬤嬤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嬤嬤商議。”

佟錦說罷便將曼音等人譴了出去,關上房門,與崔嬤嬤在房中密議許久。

崔嬤嬤離去的時候,面上仍帶著抹之不去的震驚與難以理解。

“劉長空到了吧?讓他進來吧。”佟錦有條不紊地吩咐。

忙碌了整天,入夜之后佟錦不免感覺到幾分疲憊,不過只要想到將來,她的體內便似燃著熊熊火焰,任何人也難以澆熄。

次日清晨,佟錦早起便入了宮,一直聽說溫雅身體抱恙,幾個月還沒有完全康復,前段時間事情太多佟錦為避嫌沒有入宮,如今卻是不得不來,一是來探探好友,二則是有事要與她相商。

見到溫雅的時候,佟錦嚇了一跳。

如今的溫雅還沒過十六歲生日,正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花季年華,可她神色灰敗身體消瘦,竟是連往日一半的風采都沒有。

“你怎么弄成這樣!”佟錦快步過去止住她想起身下床的動作,“太后說你只是微恙·我便沒當一回事,早知道······”

溫雅擺擺手,“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羅嗦。”

佟錦憋回后面的話,焦躁地坐到床邊·“御醫怎么說?”

“只說是心疾。”溫雅哼笑一下,“還有的說我這是遺傳了我母妃的病,可他們誰也不知道我母妃其實是中毒死的。

溫雅的生母良妃娘娘在貴人位上便芳華早逝,良妃還是后來追封的,后宮之中多有秘事,死個把個妃嬪也只能引起一時之議,但畢竟事關皇帝家事·像溫雅這樣毫無顧忌地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佟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人在宮里,要小心說話。”佟錦只知道良妃娘娘是死于心疾,后來永興帝常念起良妃娘娘的好,這才追了妃位,加之溫雅懂事,很得太后歡心,這才漸漸受了永興帝的重視。

溫雅再哼一聲·“反正我早晚也要離開這里,小不小心還有什么用。”

“那到底怎么樣?”佟錦問過才驚覺,“離開這里?你要去哪?”她忽地站起來·臉色異樣難看,“難道是要和親?”

溫雅失笑,“還說我說話大聲,你也好不了哪去,放心,不是和親,是刑部尚書的公子,父皇說要考慮,不過其實心里已經允了,只是在爭取刑家最后的忠心罷了。”

佟錦緩緩坐下·原本要與溫雅商量的事備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溫雅的心事,雖然溫雅最終選擇放手,但那不代表她心里也一樣放得了手。

“蔣寒揚知道嗎?”

溫雅長長的眼睫垂下,“知不知道,有什么區別?”

佟錦居然點了點頭,“是啊·他那樣的無恥小人,知道了也只會推諉逃避,還能指望他什么?”

溫雅面色疾變。

“你說什么!”溫雅有些微惱,“他只是一個御醫,在圣意面前,能做得了什么?況且這是我的事,與他何關?”

佟錦輕哼,“我說的不是你的事。”略略一頓,佟錦將那日在街上聽到的話如數向溫雅轉述了一遍,末了冷笑連連,“云繼海的陰謀手段,他這個做徒弟的,你以為他會毫不知情?可笑蘭青還將他視為知己好友……”

“這不可能!”溫雅忽地坐起來,面帶怒色,“隨便一個人在街上說了些話你也相信,真難相信你就是那個做詩譏諷群臣的溫儀公主!”

佟錦絲毫不讓,“若無依據誰會相信這樣的事?蘭青失去靈力,王爺不愿外人多打攪他,有關他的事情控制得極得嚴格,有關于不得外出尋醫一事所知之人更是寥寥無已,世人皆以為蘭青這么多年來定然瞧遍了滿天下的良醫與靈藥師,殊不知,只有云繼海一人而己!”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溫雅同樣咄咄開口,“這樣的事只須仔細調查照樣可知!”

“那云先生的師傅呢?”佟錦瞇了瞇眼,“蘭青與我說,云繼海當年靈力極佳,其師靈力更是冠絕天下,后在皇上登基之時,那位師傅因所支持的皇子失勢灰心出走,臨行前將一身靈力盡數授于云繼海,可有此事?”

溫雅沒有出聲,定定地看著佟錦,忽然眉頭一動。

“你也想到了?”佟錦哼笑,“這么多年來那位老先生音訊全無,我想,八成便是被云繼海這邪功所害,被吸光靈力不幸身亡了!”

溫雅有些不耐,“這都只是那人的一面之辭,你們當真相信?”

“若非心中早有懷疑,我們又豈會這么輕易相信?”佟錦說得咬牙

溫雅倒笑了,“若真如此!云先生當年的靈力已然無敵,為何還要舍去一身靈力,轉修靈藥師?”

“誰知道!”佟錦也是到現在也沒想通,“總歸肯定是有了什么差錯!”

“這根本就是你的偏見之談!”溫雅面向床內側身而臥,“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你。”

“所以你能這樣嫁給刑尚書的公子嗎?”佟錦不僅沒走,反而放軟了聲音,又在床邊坐了下來。

溫雅身體一僵,久久沒有動彈。

“我只是做了個假設,你便能與我辯到這樣的地步······”

溫雅急急地轉身坐起,“剛剛的事是你亂說的?”

“當然不是。”佟錦滿面肅然,“是真的,而我也依然相信,只是你不信,便權當它是假設吧。”

溫雅有些怔忡,呆呆地看了佟錦半晌,緩緩地搖搖頭,“他……不會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除非是不知情,要不然······”

佟錦沒有與她再深入探討這件事,蔣寒揚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都很難改變她對云繼海的看法,而蔣寒揚做為云繼海的徒弟,也勢必不再會讓佟錦視為朋友。

溫雅無力地倚靠在床頭,“你進宮來找我,可是想讓我幫你向父皇試探這件事的真假?”

佟錦看她有氣無力的模樣,嘆了口氣,伸手扶她躺下,“不是,是有另一件事與你商量,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很難幫到我。”

溫雅垂了眼,神情中又染了淡淡的落寞。

“以前我和你說過,”佟錦放輕了聲音,“事情決定了就不要后悔,可如今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可以后悔一次的。”

溫雅抬眼,眼中盛了滿滿的不解,佟錦便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不是不能成功,只是你不去做,就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蔣寒揚這個人,我無意評價太多,就連蘭青也沒說過一句他的不是,所以我更沒有立場說他什么,他是好是壞是忠是奸,都與我無關,但顯然,與你有關。”

佟錦的話讓溫雅面上浮起一絲苦笑,這樣的笑容與她青春的容貌分違和,“我還能怎么辦……”

“那就是你的事了。”佟錦站起身來,“還是那句話,不管你怎么選擇,都不要后悔,至于我要你幫忙的事,并不是非你不可。”

佟錦說完便站起身來,想要就此離去,想了想,“我希望你可以安穩長樂。”

這實在是一句矛盾的話,溫雅若要安穩,便乖乖接受永興帝的安排;可若想長樂,唯有隨心而為,兩者如何能全?但做為朋友,佟錦依然希望如此。

離了溫雅那里,佟錦出了宮,朱紅的宮門于身后緩緩閉合,發出沉重而滯澀的聲音,佟錦站在宮門之前,望著湛藍如洗的天際,許久也沒動上一下。

“公主······”曼音過來,撐傘為她遮住頭上驕陽。

佟錦吸了口氣,“走,去……”她咬了咬唇,“算了,還是先回府吧。”

佟錦回到王府,又恢復了閉門不出的生活,轉眼過了十余日,忽得了攬月公主的口訊。

“韓老夫人病重,公主希望能與溫儀公主一同前去探望。”前來送信的是一直留在攬月公主府的清秋,經歷了一些變故后,清秋更顯沉穩,看她的樣子,在攬月公主府里也是頗為得力的。

“病得很嚴重嗎?”佟錦關切地問。

月初的時候永興帝曾因御史彈劾太子而遷怒于韓林,還發了金牌要韓林還朝,可事情過去這么久,韓林并未回京,永興帝也暫時未再提起這件事,讓佟錦不由得有些擔心。

清秋面色凝重地點點頭,“據說撐不過月底了。”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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