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別急

第178章 平民生活

本來佟錦是想插科打諢地混過這件事,反正人都出來了,曹就算氣他能氣多久?可依眼前的情況看,難了。(下.載.樓)

蘭青是真動怒了,而且氣得不輕。

“我是擔心你不同意……”

“你不問我怎知我不同意?”

佟錦當時就急了,“我·……我要是問了你,你不同意,我哪還有機會做些事?”

蘭青抿著唇,“因為你想做,你就能不顧任何人的意愿,一定要做,是嗎?”

佟錦垂頭不語,心里卻不服,直想著,她這么做也是為了他,要不然,何必費這么大力氣花這么多心思?到頭來居然還要受他的責怪。

這樣的態度看在蘭青眼中更是把他氣得不輕,“你一直都是這樣,從我們相識到我們成親,包括上一次陶氏下毒,你假扮有孕引她去害你,全都是自作主張,從沒有一次聽勸!這么多次,你究竟視我為何人、將我置于何地?”他越發地激動,站起身來目帶惱意,“好啊,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么關系了,你以后的事,更無須向我報備,同樣,我的事情,也請你不要再插手!”

蘭青謾′罷拂袖而去,佟錦則坐在那里,一直低著頭,沒有出聲。

她錯了嗎?哪里錯了?她做的事,所做的一切······的確,都是出于她自己的目的,可最終的結果并不差,不是嗎?與人商量······他說得輕巧,要是遭到反對呢?事情難道就不做了?他們是夫妻,要是因此產生了爭吵,情況豈不是比現在還要糟糕?至于別人的想法······她倒是真的從沒想過,因為她根本不會在意。

永興二十二年的最后一天,佟錦聽著屋外傳來的鞭炮聲,對著桌上剩下的餃子默默度過。

活動一下僵硬的腰,佟錦自桌上抬起頭來。昨晚太累,不知什么時候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屋里的炭盆早就熄了,與其說是睡醒了,不如說她是凍醒的。

屋子里的情況和她睡前一模一樣,蘭青沒有回來過·應該是又找村長借了屋子,睡到別處去了。

她是有原因的啊!佟錦也覺得委屈,是,她的確是自作主張,的確是沒問過他的想法,可是···…可是什么呢?蘭青的指控讓她心虛,仔細想想·蘭青說的沒錯,從他們相識起,她就一直在自作主張,主動招惹了他,又千方百計地嫁給他,何時征求過他的意愿?現在結果看來不差,也是因為他從沒有真的計較,一直在包容她罷了。

“佟姑娘起了沒有?”一個和善的聲音自屋外響起。

佟錦過去開門·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是村長的夫人趙大嫂。

“親戚送來許多布料,我看佟姑娘沒帶什么行李·不如去選一匹,做些衣物,也好在參加婚禮時穿。”

佟錦一愣,“什么婚禮?”

趙大嫂笑道:“瞧我,忘了姑娘還不知道,是村子里的秀才成親,就在初六那天,你夫君已經同意多留幾天參加婚禮了。”

“是么······”佟錦恍惚一下,“他、他在哪里?”

趙大嫂道:“在正廳和老趙說話,來吧·一起過去吃飯。”

佟錦便隨著趙大嫂到了正廳之中,炭火把屋子熏得暖暖的,村長與蘭青面對著面盤腿坐于石炕上,正在對奕。

趙大嫂“嘖”了一聲,“你那么臭的棋藝還和人下棋,也不怕帶壞了蘭公子的棋藝。”

村長連忙揮手·“別吵別吵,我就想到了。”

趙大嫂看著棋盤上零星的幾個棋子,一副了然之色,朝蘭青道:“蘭公子,真對不住了,村子里會下棋的人不多,他逮到一個會下的就要纏上人家,下得又不好,讓公子見笑了。”

蘭青抬頭笑道:“趙大哥心穩棋定,不失為一個好對手。”

蘭青容貌雋秀,如今洗去一身風塵,更顯得清透英挺,此時燦然一笑,竟讓趙大嫂怔了好一會,直到村長喊她去備早飯,這才連忙去了。

“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村長又摸了摸下巴,憨憨一笑,“不過蘭小哥的確有我當年幾分風采……”

蘭青輕咳一聲,繼續專注棋局去了,從頭到尾,好像根本沒見著佟錦一樣。

“佟姑娘隨意坐吧。”村長呵呵地笑著,“過幾天咱們村子唯一的秀才成親,蘭小哥已經答應去參加婚禮了,你們就先在我這住下,反正天寒地凍的,多在家里待段時間再走…···”

村長說話的時候佟錦一直偷眼看著蘭青,可蘭青一無所覺,眼簾也不動上一下。

佟錦和蘭青就這么在村長家住了下來,村長家房間不曹,但也不知道蘭青用了什么理由,趙大嫂跑去和未出閣的兒同住,騰出房間讓蘭青與村長出住,佟錦則還是住在原來的那個房間里

因為是村長的關系,所以過年的時候家里特別熱鬧,從初一開始就有許多人過來拜年,家里每天都鬧哄哄的,讓人不得安生,可村長和趙大嫂都慣了,每天要是沒人過來反而覺得渾身不舒服,兩個人也時常斗嘴,一天到頭就沒有安靜的時候。老實說,這里的環境比佟錦境遇最差時還要不如十倍,可就是這么吵雜的生活與平實的環境,卻讓佟錦心里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安穩感,每每看到趙大嫂兇完村長轉身又滿面笑容地去洗衣做飯,她都覺得,這樣的人生,才是真正充實的。

轉眼,初六即到。

成親的是村子里唯一的秀才,村長很看重,頭一天晚上就讓趙大嫂過去幫忙,第二天一早自己也跑去,帶著村民幫忙收拾院落,直到花轎由鄰村抬過來,進了院子,又連忙坐到主婚人的位置,祝福一對新人。

趙村的村民大都知足長樂,為人也十分熱情,不僅出人出力對一對新人大加祝福,還對佟錦和蘭青這兩個外人熱情有加,加上這幾天在村長家里多有接觸,無須刻意經營,與佟錦和蘭青便都熟稔起來。

“公子?”酒至三巡之時,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來到蘭青身邊,“真的是你?”

蘭青訝異了一下,“你是……母妃院子里的王花匠?”

老者連忙點頭,“成親的是我外甥。”

蘭音道了聲恭喜,又問:“你何時回京?王爺王妃可回府了?”

王花匠搖頭道:“我年紀大了,臨走前向側妃請了辭,等參加完婚禮就要回老家去。我離開前王爺和王妃都還沒有回來。”

蘭青微有些失望,但也并沒有流露太多,與王花匠道了謝后,又被村長拉著到處喝酒去了。

蘭青喝了不少,不過他酒品尚好,喝得再多也就是睡覺,等到散席的時候,他坐在桌邊已快睡著了。

村長連忙招呼兩個村民架他回去,微醺的佟錦與趙大嫂相互扶持著跟在他們身后,看著前方的人影,佟錦心里微微的不是滋味。

這幾天蘭青果真對她視而不見,做什么、去哪兒,根本不會通知她,自然,也不關心她做了什么,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只有在村長和趙大嫂面前,他才會略略主動一些,與她說兩句無關的話。

這樣的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更讓佟錦難過。

“今晚讓他回去睡吧。”進了村長家,佟錦過去接手扶住蘭青。

有多久不曾離他這么近過了?出京時裝瘋賣傻的碰觸不算,他們已有大半年沒有靠過這么近了。

感覺著他身上的溫度,佟錦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幾下,明明人就在身邊,可對他的想念仍像潮水一般沒過她的人、她的心。

辭別了村長和趙大嫂,佟錦扶著腳步踉蹌的蘭青回到屋里,又勉強走了幾步,佟錦是實在撐不住了,連著蘭青一同倒向臥榻。

佟錦也是這時才意識到蘭青有多重,看著他身形纖長,可壓在她身上,竟像有千斤的重量。

“喂······”佟錦無力地推他幾下,終是把他從身上推了下去。

佟錦軟下胳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喘著氣,不知何時,她的目光注視在蘭青熟睡的面孔上,久久不能移開。

昏昏的燈光下,蘭青的唇上泛著柔和如珠玉般的色澤,著了魔似的,佟錦回過神時,她的唇已吮在蘭青的唇上,輕輕吸咬。

他的唇帶著微微的涼意與酒氣,卻引發了佟錦無盡的熱情。輕吻、細吮,她從沒如此細致的親吻過他,就算那時他們兩心相依極度親密,也不曾有過。

回想他們婚后,相聚的時間反而更短,親密的接觸雖然只要發生必然是熱情如火,可也因相聚的時間太短而變得少得可憐,讓她險些成了怨婦。

酒醉的蘭青并沒有睡實,佟錦吻了他幾下,他便自動地回應起來,一雙長臂緊箍著佟錦的腰肢,唇上的力度也跟著加重,他的喘息漸漸模糊起來,翻身將她壓至身下,終是占了主動。

他的唇燙貼著佟錦的臉頰、頸子,又急切地向下探尋,當他扯下二人的棉袍,隔著里衣吮住那柔軟的頂峰時,佟錦難捺地喘了一聲,伸手攬住他的后腦,緊抱著他,不讓他退后半分。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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