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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其實早餐只喝了一碗半粥,根本沒吃飽。
可是似乎沒人在乎他是不是吃飽了。
“林公子,快點吧,已經放榜了。”曾柔柔聲說道。
林凡穿著新衣服很合身,一針一線都凝聚了曾柔的心血,衣服料子雖然很輕薄,但是肩上的擔子卻更重了。
這次沒有楚瑾在一旁護送,林凡和小年她們一起乘坐馬車朝貢院出發。
貢院之內。
榮州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都聚集在大廳里。
和鄉試前兩場不同,前面兩場就是考官們批閱試卷,然后張貼榜單,上榜的考生可以進行下一場,沒有上榜的考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這里面涉及到地方官員的不多,除了后勤事宜,基本不需要地方官員配合。
但是第三場放榜的日子就是最終結果,榮州的所有地方官員都需要在場。
地方官員們也都是第一次在貢院見面。
榮州考中的學子,很可能以后就是他么的同僚,大家對鄉試的榜單也很關注。
“我聽說董司馬的三公子在第一第二場考試中都是甲榜第二,真是后生可畏啊。”一個榮州地方官員笑著恭維道。
“幸運,只是幸運罷了,犬子整日在家游游蕩蕩,不曾用功讀書。”董利方笑著擺手。
“董司馬過分謙虛了,這次鄉試解元非董司馬的公子莫屬了。”
“可我倒是覺得袁老那個新收的學生不錯,前兩場都考了甲榜第一,第三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成績也不會差。”另一位官員說道。
大家都知道袁老爺子是袁弘義的父親。
袁老爺子的學生也就被自動劃分到了袁弘義那一邊了。
大家都看向袁弘義。
袁弘義因為老爺子的關系確實也和林凡關系近一些,他的想法也是一樣的,雖然還繼續甲榜第一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只要不出意外,考中應該是沒問題的。
但他當然不能直接說自己的想法,笑著說道,“林凡之前失去記憶,策論是他的短板,凡事都有意外,我們還是靜候佳音吧。”
曾為波心里的想法和袁弘義相同,他也覺得林凡很不錯,不出意外可以高中。
但是又和袁弘義在心態上不一樣。
他是把林凡當未來的女婿看待的。
而且他也知道,當初在林凡拜到袁松之門下前,袁弘義也有意將自家女兒許配給林凡,只是林凡沒有接受,又拜了袁老爺子為師,這個事情就沒有人再提了。
不接受袁湘蓉,卻和他的柔兒走的親近,這說明什么?
原因不言而喻。
自從曾為波知道曾柔為林凡縫制衣服開始,他看林凡的心態就不只是一個有才學的后生了。
曾為波捋了捋胡須笑著說道,“林凡不僅長得一表人才,詩才非凡,鄉試如果高中,真乃我梅縣一大幸事也。”
曾為波用的不是榮州而是梅縣。
袁弘義聽出曾為波話里的意思。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
曾為波先是恭敬的點了下頭,然后在視線離開的時候將下巴揚了起來。
此時林凡還不知道,在貢院之內,一個刺史和一個縣令正在暗中較勁,爭著搶著想做他岳父。
“我聽說有一位考生在寫策論如何可以強國時,論點和眾人不同,是謝少師力保,才沒有被判為不取。”一個地方官員說道。
“謝少師可不僅僅是讓他上榜,而是解元。”一位姓賈的地方官員突然說道。
“解元?”
地方官們雖然也都和考官們有聯系,但是大家都是單線聯系,多少都會對考試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多少,每個人就又不同了。
地方官員都圍了過來。
“賈大人,把您知道的先和我們大家說說。”
那位姓賈的地方官員還是生平第一次受到榮州所有官員的關注,心中有一絲得意。
“我聽說這名考生的試卷原本已經被程侍郎判為不取,可是謝少師以官職擔保,將這份試卷不僅從不取的試卷中提了出來,還成為了第一名。”
其他官員們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賈姓官員繼續說道,“我還知道他的論點是什么。”
是什么?
什么?
“始終堅持百姓至上。”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賈姓官員。
袁弘義微微挑挑眉。
這句話說的對也不對。
對是因為一個國家的基礎組成部分就是百姓,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了,這個國家就一定是強大而富強的。
可是國家的主體是統治階級,真正進行政策的設定和實施的是君王和滿朝文武官員。
和滿朝文武官員相比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他們的作用微乎其微。
榮州地方官員們都根據這個觀點在心中作出了自己的論證。
有人覺得有一定道理,有的則覺得這個觀點是錯的,毫無道理。
給了大家充足的思考時間,賈姓官員壓低聲音說道,“他還寫了一句不得了的話。”
他停頓片刻,等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時,繼續說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眾人皆驚。
載舟覆舟這是也要造反嗎?
怪不得程楓直接判為不取。
榮州的地方官們也都是通過十年寒窗苦讀,參加科舉后才有機會入朝為官,每個人不說飽讀詩書,但肯定對時事都有自己的見解。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有人膽大到在鄉試的考試中發表這樣的言論。
但是大家心中是否認同這個道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答案,但都不會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刺史大人覺得此考生的觀點如何啊?”董司馬看向袁弘義問道。
袁弘義是榮州地方官之首,其他官員也都看向了他。
“謝少師是我大齊國開國以來,難得一見的能臣,他的學識本官望塵莫及,謝少師認可的文章,那自然是最好的。”
這時謝威安帶著一眾考官們從后堂出來。
榮州地方官們不再討論,都看向謝威安的方向客氣的行了一禮。
謝威安身后的一名協考官,手里拿著所有高中考生的試卷和一份所有高中考生的名帖。
官們在考試開始以來第一次正式的和地方官員們見面。
其余考官們都在私下和地方官員或多或少的有過接觸,只有謝威安一次都沒有。
這是他在考試開始以來第一次正式露面。
謝威安環式一圈。
他深邃的眸子似乎可以洞察一切,冷峻的面容為他女子般柔美的相貌增添了一抹霸氣。
在真正揭榜前,每一位考生的名字都被紅紙封住,現在要當著地方官員的面揭開。
如果不是林凡連續兩場考試都是甲榜第一,而且本身太出彩,筆跡被考官們記住,他也不會被認出來。
第一張試卷就是鄉試第一名考生的試卷。
雖然只要高中就是人生贏家,但是大家關注最多的還是第一名。
剛剛賈姓地方官員將批閱過程說的太精彩,大家就對這名榮州解元異常關注。
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寫出“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考生到底是誰。
謝威安朝周仁利點了下頭,后者將紅紙一點點揭開。
“林”
“凡!”
“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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