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綜:從勝和龍頭開始

第321章 威龍豪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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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裕桐擺了擺手,沒好氣的說道:“不用去了,以你的身份就算在警隊總部大樓住下,也施加不了什么壓力。”

“我聽說,這次死了兩個安保,還有一個銷售重傷住院?”

聞言,秘書有些失落,本來他提出這個計劃,就是準備遠離心情不好的鄭裕桐,免得被當成出氣包。

現在計劃失敗,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斟酌道:“沒錯,是有兩個安保被匪徒打死,還有一個女銷售,被打中了大腿,現在已經截肢了……”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傷亡。”

這時,傳真機開始工作起來,陣亡的兩名安保,以及那名女銷售的資料,被傳真了過來。

鄭裕桐拿起單子,大概的看了兩眼,道:“資料顯示,他們三個都是金店的臨時工,所以不享受正式員工待遇。”

“那兩名陣亡的安保,一家給一萬塊喪葬費,至于那名女銷售,給八千就差不多了。”

“再買一些水果花籃,安排人去探望一下。”

聽到這個處理,秘書已經見怪不怪了,之前出事的時候,鄭裕桐給出的條件,也都大差不差。

對于這個摳門的老板,秘書早就習慣了。

頓了頓,鄭裕桐繼續道:“對了,再給那個女銷售幾張優惠券,以后如果再想買公司的金飾,一律打九折。”

聞言,秘書問道:“如果,他們的家屬,不同意這個條件怎么辦?”

人死了,而且還是在工作崗位,履行工作職責身亡的,只給一萬塊,相當于安保人員不到十個月的薪水。

但凡是有點見識的家屬,都不會同意這樣的賠付條件。

鄭裕桐卻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道:“這種事情你還有必要問我嗎?”

“之前是怎么處理的?這次還怎么處理。”

“隨便找一家社團,給他們點好處,那些家屬們自然就會老老實實的同意。”

“明白。”秘書點點頭,應了一聲之后,轉身出了門。

秘書開著車出了門,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家酒吧。

這個時間段,酒吧還沒有營業,秘書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紋龍畫虎,留著碎發的古惑仔攔了下來。

“你是邊個啊?不知道現在是非營業時間嗎?”小弟上下打量秘書一番,問道。

秘書絲毫不慌,道:“我的老板姓鄭,來找太子哥。”

聞言,另一名小弟問道:“看你打扮得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道上混的,搵太子哥有咩事啊?”

秘書秒懂,當即將手伸進口袋,拿出兩張五百元港紙,塞到兩個小弟的手里,道:“麻煩帶我去見太子哥。”

兩名小弟這才點點頭,其中一人道:“跟我來。”

小弟帶著他七拐八拐,來到一間包房門口,剛要進去,就被在門口站崗的韋吉祥攔住,道:“做乜野?太子哥在里面搞馬子呢,如果不想被酒瓶爆頭的話,你最好還是等一會兒再進去。”

隨后,他又將目光放在秘書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問道:“這位是?”

帶路的小弟從口袋當中掏出一盒駱駝,從中抽出一根,遞給韋吉祥,道:“有生意上門。”

韋吉祥叼著香煙,點頭道:“稍微等一會,我幫你去跟太子哥說。”

“多謝了。”小弟拍了拍韋吉祥的胳膊,隨即轉身離開。

秘書剛想說話,卻看到韋吉祥將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將耳朵貼在包房的門口,仔細的聽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好似用嗓子擠出來的悶哼聲響起,韋吉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金色勞力士,道:“正好兩分鐘,不多不少。”

秘書見狀,忍不住調侃道:“古惑仔都戴金勞力士,看來這行是真賺錢。”

韋吉祥卻搖搖頭,道:“假表來著,別說金的了,就算是最普通的鋼帶版本,我都買不起。”

雖然他在洪樂稍微有了一點地位,但充其量是比最底層的四九仔高一頭,哪怕每個月不愁溫飽,但卻賺不到多少銀紙。

金勞力士,離韋吉祥還太過遙遠。

“走吧,太子哥完事了,我帶你進去。”

韋吉祥說著,就推開了包房的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看到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捂著臉,奪門而出。

韋吉祥剛想去追,卻被太子叫住,“不用管她,明明都出來做陪酒妹,還玩賣藝不賣身的那一套,簡直就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太子穿著一件花里胡哨的襯衫,沒有系扣子,胸口處露出了濃厚的胸毛,脖子上戴著一條小拇指粗細的金項鏈,手上拿著看不出牌子的雪茄,神情很是囂張。

不過,太子的老豆身為洪泰的龍頭,他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太子哥真是好雅興,實在令人羨慕。”

秘書稍稍拍了一個馬屁之后,就坐到一旁的沙發之上,右手卻不小心按到一灘粘稠的液體之上,下意識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卻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頓時皺起了眉頭。

借著昏暗的燈光,秘書將掌心處的不知名液體,蹭在了沙發之上。

太子抽了一口雪茄,將胳膊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翹著二郎腿,道:“行了,我們之前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找我?”

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從隨身的提包中,拿出三張照片,推到太子的面前,道:“這三個人,之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但是現在出了一點意外情況,兩死一傷,公司也出于人道主義,出了喪葬費。”

“但是,這個世界上刁民實在太多,我們不希望他們利用公司的善良,獅子大開口的要求更多。”

“所以,我希望太子哥,能站出來主持公道。”

太子拿起照片,隨便的看了兩眼,就將其扔在一旁,道:“小意思,這個數。”

說著,太子伸出五根手指。

秘書又從提包里拿出一沓港紙,推到太子面前,道:“公司發的喪葬費,還有五萬塊的酬勞,太子哥點點。”

太子用手指夾著雪茄,指著秘書,道:“不用點,如果你敢騙消遣我的話,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既然收了銀紙,我就保證他們三個人的家屬,不會亂說。”

“我的能力,你應該知道。”

秘書點頭道:“太子哥出手,自然萬事無憂。”

又拍了一番馬屁之后,秘書就告辭離開。

包房內,只剩下韋吉祥和太子兩個人。

太子瞥了一眼韋吉祥,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出頭嗎?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這件事情交給你去做,沒有問題吧?”

這段時間,韋吉祥一直圍著太子大獻殷勤,這樣的蛋散,不用白不用。

“謝太子哥成全!”

聞言,韋吉祥十分的激動,仿佛在看到出人頭地,正在向他招手。

“你心里有數就好。”

隨便敷衍一句,太子將手伸向口袋,從里面拿出一張有些皺巴巴的五百港紙,直接將其扔在地上,道:“這是你這次行動的費用,省著點花,千萬別大手大腳的。”

“謝太子哥。”

韋吉祥蹲下身子,將港紙撿起來,看清楚面值之后,他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但是有昏暗燈光作為掩護,再加上太子壓根就沒用正眼看他,所以沒有被發現。

“行了,快點去做事吧。”

韋吉祥點點頭,轉身離開。

當走出包房的那一刻,韋吉祥的臉色,已經黑得好像鍋底一樣。

這時,之前帶路的小弟,緩步走來,瞥了一眼韋吉祥的表情,問道:“怎么了?太子哥心情不好?”

他們這些下屬都知道,每當太子心里有火氣的時候,就拿他們這些下屬當出氣筒。

“在我們這些人面前,他的心情什么時候好過?”

“而且,就太子這個樣子,壓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大佬,真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跟他。”

“讓我做事,就給我五百文,他每天喝酒的錢,都得幾千塊!”

或許是有了傾訴的對象,韋吉祥當即就開始抱怨起來,言語當中,盡是不滿。

那名小弟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你以后還想不想在洪泰混了?竟然敢說這種話?”

“太子雖然好色、目中無人、對于我們這些小弟動不動就是非打即罵,甚至還有很多下屬的馬子和妻子,都被他給強上了……”

“但是,誰讓他的老豆,是洪泰龍頭呢?”

“你的老豆是做什么的?碼頭扛大包的,我的呢?普普通通的出租車司機。”

說到這里,小弟長嘆一聲,似乎在感慨,道:“現在這年頭,不比誰有能力,而是看誰投胎投的好啊!”

“只要太子的老豆一直是洪泰的龍頭,就算我們再看不慣他,也只能忍著,別無他法……”

韋吉祥卻是反駁道:“誰說的?和記的威龍豪,不就是靠著自己一路殺了出來,從最底層的四九仔,只用了短短的兩年時間,就成為了港島四大社團當中,最年輕的龍頭坐館!”

“從來沒聽說,威龍豪有今天的成就,是因為老豆的原因。”

那個小弟卻反問道:“整個港島社團,不,整個珠港澳,甚至就連寶島都算上,又出了幾個威龍豪?”

“就一個!”

“剩下那些小的社團不說,就說港島四大社團,現在的龍頭坐館,除了威龍豪之外,又有邊個是靠自己上位的?”

眼看韋吉祥不說話,小弟繼續道:“新記向言?號碼幫葛智雄?還是洪興的蔣家兄弟?”

“我承認威龍豪巴閉,但他這樣的人物不說萬年不遇,也是百年難得出一個。”

“大部分的人,要想出人頭地,都得有一個好老豆,一個好家庭,能省不少力氣……”

說到這里,小弟有些失落,道:“聽我老媽說,年輕的時候,我老豆差點就加入義群,做了古惑仔。”

“如果當初能跟著跛豪混,估計我現在也算是一個二代了……”

韋吉祥卻搖頭失笑,道:“你老豆當年要是真的做了跛豪的小弟,估計現在也會進赤柱。”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做事了。”

韋吉祥出了酒吧,來到街邊的公用電話亭,打了幾個電話。

很快,四輛摩托車,就先后的停靠在酒吧的門口。

每輛摩托車上,坐了兩個人。

“祥哥,大家都到齊了。”

摩托車手將頭盔取下,紛紛對著韋吉祥打招呼。

韋吉祥點點頭,問道:“家伙都帶了嗎?”

小弟們指了指車座下面,韋吉祥了然,隨后也從一旁的小巷子當中,推出來一輛紅色的摩托,上面貼著花里胡哨的貼紙,跨上去之后,將頭盔拿在手里,道:“跟緊我。”

隨后,韋吉祥戴上頭盔,踩下離合,直接將油門擰到底,胯下的摩托車猶如一個紅色的箭頭,直接就竄了出去。

“跟上!”

那些小弟們見狀,右手也全都擰死油門,腳下離合配合,跟了上去。

街道上,一輛輛摩托車不斷的穿梭在車流之間,看起來危險無比,引得無數車主咒罵!

可是,韋吉祥等人,卻覺得帥氣無比,甚至將這些咒罵,當成了夸獎。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第一個安保的家。

一座老舊無比的唐樓,韋吉祥站在樓下,抬頭望去,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一行人剛上四樓,就看到一堆人圍在門口,正在哭哭啼啼。

“閃開,全都閃開,洪泰辦事!”

小弟們抽出腰間的開山刀,拿開包裹刀身的報紙,不斷的揮舞著,大喊著。

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連忙讓開一條通道。

小弟們簇擁著韋吉祥,來到死者的家屬面前。

看著眼睛紅腫的中年女人,依舊不受控制的抽泣著,韋吉祥有些難受,但是使命在身,他也只能從口袋當中掏出一沓銀紙,道:“這是公司給你們的喪葬費,一共一萬港紙,數數吧。”

聽到這個數字之后,女人當即愣了一下,正在一旁安慰女人的老人,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女人生怕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你說多少?”

韋吉祥板著一張臉,道:“一萬港紙。”

“現在都是這個行情,如果換做一個沒有良心的老細,說不定連一分錢都沒有。”

“別找事,收下吧!”

隨后,韋吉祥就將這沓港紙,扔在女人的面前。

“我丈夫死了,是被持槍的蒙面匪徒打死的,他這么做,是為了保護金鋪的財產!”

“我不求你們老細對我家男人感恩戴德,怎么連買命錢都不愿意出?”

“難道,在他的眼中,一條人命就值一萬塊嗎?”

女人沒有去管地上的銀紙,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而是死死的盯著韋吉祥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著,如同杜鵑泣血!

一旁的老人,也附和道:“我兒子每天做工都非常的認真,絕對不會偷懶耍滑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呀?”

“一定是搞錯了,對吧?”

面對女人的眼神,韋吉祥下意思的挪動眼神,不敢去看。

至于老人那充滿希冀的目光,他更是不敢面對。

因為,事實,從來都是殘酷且冰冷的。

韋吉祥總覺得,在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掃視之下,他的良心,充滿了不安。

“這件事情你跟我說沒用,總而言之,這銀紙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留下一句話之后,韋吉祥逃也似的轉身離開,視線躲閃,從始至終,沒有與女人進行交匯。

“我大哥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

“再敢廢話,這就是下場!”

一名小弟惡狠狠的說著,舉起手中的開山刀,用盡全身力氣,砍在了門框之上!

霎時間,木屑四濺,中年女人下意識的護住老人。

這時,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費力的舉著掃把,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別傷害我的媽媽!”

一旁的小弟冷哼一聲,一腳就將小女孩踢飛在一旁,撞到門框上,昏迷不醒。

那滿是補丁,漿洗到發白,但卻一塵不染的裙子,瞬間多出一個黑色的巨大腳印!

“你們這群禽獸,竟然對小孩子下手,我跟你拼了!”

看到女兒昏迷的場景,女人的眼角,立刻就涌出兩行清淚,咆哮著,朝著動手的小弟沖了過去。

女人本弱,為母則剛!

這一刻,女人仿佛帶著無匹的勇氣,誓要將男人打倒!

但是,男人和女人生理上的鴻溝,顯然不是勇氣能夠輕易彌補的。

四九仔掄圓了胳膊,對著女人的右臉,直接就是一巴掌!

力道之大,直接將女人扇倒在一旁。

老人想要幫忙,卻被另一名小弟,用開山刀的刀背,砍在了胳膊之上,瞬間就疼得她冷汗直流。

“賤女人!”

“如果你再不識好歹的話,我們就將你的女兒賣去馬欄!”

“像這種緊俏貨,一向有不少客人喜歡,保證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小弟吐了一口濃痰,放下幾句狠話之后,晃動著手上的開山刀,大搖大擺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