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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在幫蘇青魚。
白火神情嚴肅,眉宇之間籠罩了一層陰霾,他沉聲說道:“啟明星集團曾經做過很多事情,吾所調查的也不過是一些皮毛。
我只知道在實驗中后期的時候,各個國家都降臨了副本,當時,按照區域劃分,每個國家只會在同一時間段降臨一個副本,副本難度和試煉者人數是對外公開的,并且還會有直播視頻。
高層會選擇合適的試煉者進入副本之中,只要通關成功,污染就可以被消滅。
此事被當成高度機密,鮮少有人知曉。你剛剛所提及的所謂書中副本,全部都是那個時期降臨在各個國家的副本。
啟明星集團里的機密文件里,提到過這些副本的名稱,而這些副本大多數已經被消滅,有些就算未被消滅,進入的道路也已經被封存。
你的猜測沒錯,如果你所看的那本書里提到了這些副本,說明那不僅僅是一本小說,而是你有相關的記憶,但是記憶被扭曲,讓你誤以為那是小說。”
“能夠扭曲我記憶的,是它嗎?”
“不一定……”白火復雜地看了一眼蘇青魚,“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說。”
“吾覺得,扭曲你記憶的人,并不是在害你,相反,很可能是在幫你。”白火也拿不準。
蘇青魚沉默,她還沒有說焚燒冥幣的事情。
確實,這本書看似以沈司年為主角,說了一個他大殺四方的故事,但是,更像是給蘇青魚這個讀者提示。
提示她要在什么時間段焚燒冥幣。
提示她所有當時已經經過測試的副本,并且公布了副本里的規則以及通關方式。
提示她應當注意哪些人。
并且,將這些關鍵性的信息雜糅在一起,為了讓蘇青魚更好地接受,以一個小說的形式塞進了她的腦袋里。
白火繼續說道:“吾之前聽過一種說法,是關于催眠的,說的是頂級的催眠大師也沒有辦法無中生有,無任何現實基礎就創造夢境。
而是要以人類腦海中原本存在的記憶,進行部分的改變,以被催眠者最能夠接受的方式,重新輸入進被催眠者的腦海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合在一起,讓被催眠者真假難辨。”
“這就和撒謊是一個道理,想要謊言看起來像真話,就需要真假參半。”蘇青魚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臉,雙眸顯現出一絲疲憊。
她知道白火想說什么。
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所謂的《驚悚降臨》這本書,很可能就是有人想告訴她一些事情,但是直接將記憶輸送到她的腦海中會讓她的精神徹底崩潰,所以一種她能夠接受的方式,放入她的認知中。
白火白發如雪,灰色的雙眸如同寒冰般冷冽,眉梢微挑,他薄唇輕啟,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書中說吾是個好人?”
“嗯,是個圣人。”
“姑娘覺得呢?”
“我慶幸你是個好人。”蘇青魚覺得白火身上有圣賢之智,若是用于殺戮,必然會攪得這人世不得安寧。
好在他走正道。
她繼續說道:“從你師父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你也是棋盤上的一子。”
白火的身上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沉靜,就坐在那里,宛如冰雪覆蓋的山川,與世無爭。
他說:“是呀,身處的這個世界,誰又能夠獨善其身呢?”
反正晚上沒法睡覺,蘇青魚就干脆當做嘮嗑,她從黑色背包里掏出松軟的面包,一邊啃著一邊和白火說道:“沈司年的系統是紅色詭異,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吾只知道,沈先生有自己的謀生之道。”關于系統這件事情,沈司年雖然從來沒有明說過,但他做人太容易張揚,系統有的時候又會以少女的形態陪伴在他的身邊,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那個跟在他身邊的少女不一般。
白火不會過度探聽別人的秘密。
有些事情就算他知道,他也會爛在心里,裝作不知道。
就像白火早就覺得蘇青魚擁有的大量冥幣,和隨時隨地能夠拿出的物品不正常,但他從來不會過問。
在現在這個世道上,誰還沒有點想隱瞞的秘密呢?
難得糊涂。
他要是表現得太敏感,就會失去許多隊友。
蘇青魚撐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詭異,其實是會騙人的。”
“如果按照姑娘的說法,那沈先生很危險。”
“你會去提醒他嗎?”
白火輕笑道:“姑娘對沈先生的觀感并不佳,若吾說會,姑娘想必就不會再繼續往下說了。而吾和沈先生是拜過把子的兄弟,吾若說會保密,姑娘相信嗎?”
“他隱瞞了你很多事情。”
“吾也隱瞞了他很多事情。”
“白火,你看中了沈司年什么?”
白火毫不猶豫地說道:“沈先生可以拿出許多現實世界已經無法恢復生產的緊急藥物,洛姑娘可以探查到未降臨過副本的倉庫,無論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還是什么東西,他們都在為正道付出。
吾對姑娘你,和對他們,心情是一樣的。”
“嗯,君子論跡不論心只要行為上對人類有幫助,你就不要求其他的事情。”蘇青魚頓了一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能夠多一個人幫她分析,也是不錯的,“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我雖然和沈司年在性格上不合,但沒和他你死我活的心情。
至于你告不告訴沈司年,由你自己來決定,畢竟,告訴他,也不一定意味著是好事。”
如果沈司年知道系統是紅色詭異,要么精神崩潰開始發瘋,要么和系統徹底決裂,讓系統提前自己的行動,要么將系統從自己的體內拔出。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姑娘請說。”白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沈司年還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時候,他會保守這個秘密。
若以后,沈司年所行之路偏斜,他再考慮,是否要揭露這個殘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