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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照說得很模糊。
“有很多人希望你回去。”
“啟明星集團才是你的歸宿。”
“我只負責在這里等你,你有過無數次逃離的機會,但你還是選擇來到了這里。我會將你帶到你的起點,而那里也將成為你的終點。”
燭照和幽熒在一起,是一只紅色詭異。
燭照是雄體。
幽熒是磁體。
他們是黑衣組織的最高領導人。
執念是人類的信仰。
蘇青魚見他說得這么神神叨叨,其實就是負責帶路的。
到底是什么東西要讓蘇青魚回啟明星集團?
是「它」嗎?
蘇青魚的父母,莊曉蝶的父母,她和莊曉蝶的兒時生活,到底和啟明星集團有什么關系?
她是蝴蝶的夢?還是在夢中見到了蝴蝶?
所有的答案,都在啟明星集團。
蘇青魚問:“你要帶我去啟明星集團參加實驗嗎?”
“是的。”
蘇青魚得到了燭照肯定的答復,心想,就算是專門來接她的紅色詭異,也需要按照規則來走。
一堆話,說得玄乎,實際上,還是走c級通關規則。
“什么實驗?”
“你去了,便會知曉。”
燭照雖是詭異,但以神明自居:“雖然先一步遇到了幽熒,但你沒有被清理掉。作為卑賤低等的人類,你合格了。”
他給蘇青魚不錯評價的同時,還不望著貶低人類。
他認為人類是殘次品,卻又需要人類的信仰。
蘇青魚用勺子攪了攪杯子里的紅色飲料,垂下長長的眼睫毛,輕聲笑著說道:“我記得,你家那位幽熒,說什么要清理每年契約最多詭異的人類,結果,一共拉進去副本三個人,三個人都沒死。”
契約詭異最多的三個人。
蘇青魚,有冥幣加成。
沈司年,有系統幫助。
洛紫萱,有家族勢力。
三個人都活的好好的。
“任務失敗,你們會不會有點尷尬?”蘇青魚笑盈盈的抬起頭,“哦,我忘了,你們可能沒有那么多復雜的情緒。”
蘇青魚從來不覺得人類低詭異一等。
她也不覺得像詭異一樣變成一潭死水,就是更高級的進化。
不老不死,沒有生命,所有的情緒都跟著執念走,不懂情是何物,就像是世界的一個符號,有什么好高級的?
如果說這種就叫高級。
那蜥蜴、蜈蚣和蜘蛛,也可以被稱作高級。
優優超給面子的,他發出桀桀怪笑。
他和蘇青魚簽訂契約,便站在蘇青魚這一邊。天籟
蘇青魚在嘲諷詭異,他在旁邊笑得燦爛。
燭照又開始說那些別具深意的話:“神明,也沒有辦法避免意外。”
說完,燭照站起身,走到窗戶旁,他打開窗戶,邀請蘇青魚過去。
蘇青魚走過去。
從窗戶這里,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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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整片黑湖。
蘇青魚看見,志愿者帶著近百名老人走到黑湖旁邊。
他們高聲念著信仰。
一個個在脖子上綁著石頭,投身湖水之中。
他們想通過水,前往寧靜的彼岸。
當老人落入湖水的時候,脖子上的石頭會帶著他們墜落。
又因為身體本身的浮力。
他們落在湖底里,頭朝下,腳朝上,像是飄蕩的水草。
湖底下有無數這樣的尸體。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燭照的手搭在窗戶框上,“信仰,可以讓死亡變得從容。”
“我和幽熒誕生于遠古,那個時候,人類還只會用草來遮擋身體,他們畏懼痛苦、野獸、黑暗和死亡。
我和幽熒被人類推崇為神的寄體,他們將我們用蠟燭封體,布條纏繞,制作成蛹,當蛹里的我們死亡之后,真正的神明就會降臨在我們的身體里。
詭異降臨后,我們以神明的姿態復蘇。選擇信仰我們,則可以在恐懼中獲得平靜。
就像這些老年人那樣,他們被子女忽視,即使有再好的生活環境,也只是日復一日,站在窗口,等著自己的孩子回來。
他們的內心是孤獨的,是痛苦的。
是信仰讓他們在痛苦中獲得解脫,他們找尋到了自己的價值感,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通過水之媒介,前往自己所認為的圣地。”
因為空虛,因為被拋棄,因為被忽視需求,所以心靈沒有寄托。
在這種時候,信仰就是最好的解藥。
此時,一樓處發生了爭執。
聞雪茶正和安佳露搭話,突然,她從口袋里掏出裁紙刀,對準安佳露的眼睛刺了下去,然后快速搶走「最佳員工」的獎牌和車票。
朱玉都懵了。
鮮血濺在聞雪茶的臉上,她用袖子將臉上的血擦干凈,笑著說道:“下個禮拜,新一批員工就會來到這里,新的試煉者到來,就意味著我們這一批人的失敗,我沒有時間再等一個月。
安佳露,你也別怪我呀,反正你早就被污染了,也不可能離開這個副本,就把這個離開的機會讓給我吧。”
底下亂成一鍋粥。
蘇青魚想要去看看情況如何。
燭照拉住蘇青魚,將她推給優優。
“帶你的主人一起下來。”然后,燭照跳上窗口,從五樓直直地跳了下去。
優優本身就是孩童模樣,蘇青魚正準備把無心召喚出來,讓他帶自己跳下去,但是優優提前一步動作。
“主人,這次免費哦,你要記住優優的好,然后多喜歡優優一些。”
說完,優優用嘴巴吹出一個巨大的氣球,把蘇青魚裝在氣球里,然后兩只手舉起氣球,從高空躍下。
蘇青魚在氣球里被顛得翻跟頭。
好在是平安落地。
聞雪茶見蘇青魚出現,微微皺著眉頭,手緊緊握著車票,對她說道:“這個車票歸我了,你不要礙我的事。各求活路,你們也別怪我。”
蘇青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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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安佳露,她眼睛只剩兩個血窟窿,正縮在底下痛苦地哀嚎。
安佳露還關系到小可身上發生的事情。
可惜,人算是廢了。
朱玉覺得聞雪茶是受驚了,有些害怕才會這么做。
她溫柔地安慰道:“我們三個可以合作離開,你不必做這么極端的事情。”
偽裝已經撕下,聞雪茶也懶得再演:“朱玉姐,你不用勸我了,像你這種性格的人是沒有辦法離開副本的。”
聞雪茶一邊舉著刀,一邊往養老院的外圍退。
蘇青魚知道那張車票根本就沒有辦法到達啟明星集團。
她沖聞雪茶揮了揮手,笑道:“別這么緊張,你那張車票是空白的吧,不填好目的地的名字,不會有車子來接你哦。”
聞雪茶不理解蘇青魚為什么可以表現得那么淡定,她和聞雪茶在副本里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副本里,聞雪茶遇見過許多人,他們有些是愚蠢的,有些是天真的,有些是貪婪的,但最多的,還是像她自己那樣,是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人。
每當聞雪茶在最后時間,揭下自己偽裝的時候,她身邊的人,總會露出失望或者憎恨的表情,而每次,她看見別人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內心總會產生一種怪異的滿足感。
那是一種「啊,今天又被討厭了呢,但我還是最后的贏家呀」,那種另類的驕傲。
唯獨在蘇青魚這里,她看不見。
即使她露出自己的狠毒的一面,蘇青魚對她,也總是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太在乎。
她一直在想,蘇青魚對她的這種態度算是什么。
直到現在,聞雪茶拿到車票,蘇青魚再次對她揮手告別,并把關鍵信息說出的時候,聞雪茶才突然意識到,蘇青魚看自己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對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