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能無限違反規則

第33章 南疆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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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正坐在床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紀林蘇扭頭看向床上,那里空空如也。

然而眼尾的余光,卻可以清晰瞥到,鏡子里那道纖細朦朧的影子。

夜風透過窗縫漏了進來,將燈泡吹得微微搖晃,連帶著那點微弱光芒也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晃得人的心也隨之一點點緊繃。

紀林蘇想了想,干脆在床邊坐下,一眨不眨的盯著鏡子里的身影。

見紀林蘇迎難而上,觀眾們都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止不住的提心吊膽。

“論作死,我誰都不服,就服蘇大佬。”

“看得我頭皮發麻,那女詭究竟會從鏡子里鉆出來,還是忽然出現在床上啊?”

“說不定是從床底鉆出來……”

“我靠,突然給我一刀也就算了,蘇爹偏偏要一直看著。這種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的忐忑感覺,真是蘇爽啊。”

“啊啊啊腎上腺素飆升。”

“快到半夜十二點了,他不會要一直盯著鏡子吧?真是太猖狂了!”

“呵呵,知道什么叫不作就不會死嗎?真的自大,今晚他必死無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鏡子里的身影一直沒有動。

哐當——

忽的,一股勁風襲來,猛然吹開了老式木窗。

滋滋……

在窗戶被風吹開的那一剎那,燈泡閃爍了幾下,也驟然黯了下去。

屋內變得越發昏暗起來。

紀林蘇瞟了眼窗外。

月上中天。

到夜半時分了。

月色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灑進屋內。

夜風刮得呼呼作響。

光線昏沉。

當紀林蘇的視線重新落到那面鏡子上時,眸光微凝,呼吸也不由得滯緩了一瞬。

鏡子里的景象,變了。

守則十六:半夜十二點不要照鏡子。

那鏡子一半沐浴在月色中,一半藏匿在陰影里,半明半暗間,將鏡子里的那抹紅色襯得越發鮮艷。

那是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女人。

脖頸以上,都隱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脖頸以下,喜服艷紅奪目,幾乎能灼傷人眼。

她手里似乎拿著梳子,正偏著頭,一下下梳著一頭順滑的黑色長發。

屋內寂寂無聲,只有鏡子里的景象,詭異的上演著。

“呵呵~”

不知從哪飄來的女人輕笑聲,幽幽回蕩在屋內。

咔——

鏡子里的景象突變!

黑色長發如流水般淌出了鏡子,一顆腦袋也突然彎折下來,幾乎橫著吊在胸前。

煞白的臉上,嘴唇腥紅如血,雙眼是兩個黑漆漆的空洞,只余一片森然。

她咧開嘴,彎出一抹扭曲瘆人的弧度。

“呵呵,你代替我出嫁,好不好?”

紀林蘇平復了呼吸,冷靜出聲:“就算我代替你出嫁,你能和軒哥在一起嗎?”

鏡子里,那張煞白的臉上,瘆人的弧度僵住了。

“吼——”

她的神色瞬間變得獰惡起來,咆哮著,密密麻麻的發絲,劈頭蓋臉朝紀林蘇襲來。

發絲堪比尖刺,僅僅是擦過紀林蘇的手臂,就帶出了一道血痕。

少年不躲不閃,反而勾起了一抹柔和笑意,溫柔醉人得猶如江南三月的春風。

“漂亮姐姐,你剛剛不是才跟我說過,軒哥最喜歡你的頭發了么?這么漂亮的頭發,不該拿來索命。”

發絲猛地停在了半空。

“軒哥……”

鏡子里煞白的人臉,微微扭曲起來,像是在痛苦中掙扎。

“嗚嗚嗚……軒哥……他也喜歡對我這么笑……那個笑容……好溫柔,我……嗚……”

悲傷的啜泣聲空遠回響。

黑色的發絲如潮水般褪去,鏡內的身影,也隨著漸漸隱沒的哭聲而消失無蹤。

月華瀲滟,月色越發明亮了起來。

一晃眼。

那鏡子里又恢復了正常的景象,里面只余紀林蘇的身影。

紀林蘇有些訝然。

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倒是讓這女詭姐姐想起了她的情郎,就此放他一馬。

少年微微沉吟。

那些看似沒關聯的事情,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串聯起來,真相隱約浮現。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正在床上休息。

山村凄涼的氛圍和破敗的環境,無形中加劇了他們的恐懼。

他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部分玩家并不知道,看似和善的村民,早在暗中為他們挖好了陷阱。

正對著床的位置,是個衣柜,上面用一塊碎花白布蓋著,村民美其名曰是防灰塵。

玩家之前也查看過,的確是個衣柜。

嘩啦——

夜風吹了進來,掛在衣柜上的白布悄然滑落。

吱呀。

衣柜門,忽然自動打開了。

一側柜門慢慢往旁邊敞開。

衣柜內側,鑲嵌著一面鏡子。

那鏡子順著敞開的柜門,正對著床。

在月色照射下,折射出明晃晃的光,落到玩家臉上。

玩家被這突如其來的晃眼光芒,刺得迷迷糊糊睜開眼。

他們茫然的半支起身體,恰好看到那面正對著自己的鏡子里,清晰的倒映出他們的身影。

以及,一道飄在他們身側,身著艷紅喜服,臉色煞白的鬼影。

“啊!”

玩家爆發出一聲驚叫,渾身發軟,哆哆嗦嗦著,手腳并用的從床上爬了下去。

然而。

鏡子里不斷有黑色發絲流出,一點點纏繞上他們的身體。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噗嗤。

黑色發絲猶如千萬根銀針,輕而易舉就刺穿了玩家的身體。

無數黑發從他們的眼眶、嘴巴等七竅位置,爭先恐后的鉆出。

血液滴滴答答的墜落。

窗外的月亮似乎都染上了一抹血色。

屏幕前的觀眾,害怕的抱緊了弱小無助的自己。

“我靠,嚇死爺了。”

“嘶,頭發從眼眶里鉆出來,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剛剛說蘇爹必死無疑的那小子,你出來。”

“對不起,剛剛是我說話太大聲了。”

“不是,蘇爹怎么判斷鏡子里的詭和池塘里是同一個?”

“李嬸說她女兒落水死了,這是李嬸的家,她女兒的屋子,還有別的解釋嗎。”

“我靠好機智,我還在瑪卡巴卡,你們已經分析了這么多。”

“她都死了,怎么又變成嫁人了?而且她喜歡的是軒哥,但是看起來她要嫁的好像是其他人……”

“越來越撲朔迷離,又恐怖,啊啊啊絕了。”

“我還是那句話,蘇爹牛批!”

“嘶,我感覺今晚上還沒完事,你們還記得規則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