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我能無限違反規則

第206章 蠟像美術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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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廳中央的圓形展示臺上,擺放著三個栩栩如生的蠟人。

十幾歲的小女孩一身校服,漠然的站在一旁,神色麻木。

她的對面,是臉上帶著怒色,用手指著她的腦門,破口大罵的父母。

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浮夸,維持著謾罵的姿態,嘴巴張得很大,面容猙獰,處于暴怒之中。

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令人畏縮的窒息感。

晃眼間甚至能看到,他們罵孩子時橫飛的唾沫星子。

真實到似乎在下一秒,這一家三口就會活過來。

蠟人并不恐怖。

恐怖的是,那一家三口的長相,包括穿衣打扮,甚至是那副神情姿態,都和他們剛剛在展廳門口見到的一家三口一模一樣!

毛骨悚然的感覺悄然間爬上每個人的脊背。

當他們走近,又能看到只有蠟人臉上才會出現的油膩膩的光澤。

以及,蠟人的皮膚沒有血色和剔透感,哪怕做得再逼真,還是經不起細看。

數個念頭在幾人的心頭閃過。

但一味的猜測,只會讓人陷入無助的懼怕之中。

圓臺前,依舊擺放著一個立牌。

《暴怒》

“暴怒的家長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也終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簡單的題名和簡介,但背后卻藏著讓人心驚的深意。

孩子被父母殺死了?

可是,從展示的蠟人完全看不出來什么。

紀林蘇落后他們一步,好奇的探頭看過去。

這一看,他的瞳孔猛地縮了縮。

剛才還沖著他甜甜笑的小女孩,如今腦袋卻以一個扭曲的弧度折到了肩膀上,軟綿綿的聳拉著。

她的胳膊和雙腿,也呈同樣的曲折姿態……就像是四肢關節被釘子釘起來,可以隨意擺弄的提線木偶一樣。

大片大片的鮮血在她身上綻開,猶如開到荼靡的花,怒放著屬于她最后的濃烈絢爛。

她像是煙花,在湮滅的那剎那,燃盡一切,綻出最熱烈的生命之花。

小女孩的對面是她的父母。

他們的死狀更加慘烈。

眼球爆突,五官扭曲,舌頭歪斜著吐在嘴巴外,肩膀高抬,手臂一高一低的垂落著,被人刻意擺放成僵硬的姿勢。

他們的雙腿向后極力彎折,渾身上下都被水色的絲線垂吊著,尤其是四肢關節的位置,釘著一顆顆閃著寒芒的鐵釘,釘子比手指還粗,穿過關節,釘尖還露在皮肉之外。

恐懼乞求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渙散的瞳孔里,還殘留著深深的驚懼。

變態般的藝術。

紀林蘇也看到了那個立牌。

“嫉妒、暴怒……”

他若有所思的咂咂嘴,與其說是蠟像美術館,不如說是變態的作品展。

直播間內,觀眾們看到紀林蘇眼中的世界,也紛紛膽戰心驚的發言。

“晚上一掀開被窩,全是蠟像,嚶嚶嚶。”

“你們看其他直播間了嗎?一些臥底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學蘇神用魔法打敗魔法,結果激怒了那對父母,被揍了哈哈哈。”

“vocal一點都不好笑,臥底詭有的已經開始融化了!”

“啊?蘇神現在的身體不會也是蠟做的吧……”

“真•用愛融化。”

紀林蘇并沒有遭到詭異攻擊,他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安然幾人從2號展廳出來后,氣氛越發沉默壓抑。

連胃里那股燒灼的饑餓感,都被詭異的氛圍給擾得淡了很多。

走了幾步,安然忽然有點想上衛生間。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那種人,女生本就爽朗活潑,她大大方方表示了自己的需求。

莫澤很善解人意,“我們陪你一起去衛生間。”

溫謹言沒說話,不過也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守則三:無論發生任何情況,請不要和同伴分散,因為你不知道回來的會是什么。

分開不是明智之舉。

一樓就有衛生間,因為蠟像美術館占地面積大,衛生間都修建得很是氣派。

四周沒有其他人,大廳內靜靜回響著他們的腳步聲。

右邊是女衛生間,是一排排隔間的布局。

溫謹言和莫澤站在衛生間門口,只需要兩步,就能跨進去。

因為有隔間,所以他們也沒避嫌,面對著衛生間內。

不過,他們到底有些拉不下臉,還是把眼皮垂了下去,盯著腳下的地板。

兩人離她就三步的距離,安然稍稍安了些心。

她倒不是害怕,而是擔心他們三個分開得太遠,回來的東西不再是原來的同伴。

衛生間內的燈光是一種黯淡的冷色調,換個場景來看,會顯得很有氛圍。

但在蠟像美術館內,就多了幾分陰森。

她沒有挑剔,走到第一個隔間,打算就近使用。

她拉了拉門,卻沒有拉開。

門鎖上顯示的是紅色有人的標識。

安然吞咽了一下,緊接著單膝跪在地上,俯身偏頭往隔間里看去。

門板和地面隔著一段距離,只要身體俯低,就能看到隔間里的景象。

安然的心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起來。

所幸,隔間里什么都沒有。

她站起身,松了口氣。

估計是門鎖壞了。

她換到了第二個隔間。

小解的時候,安然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幽幽盯著她。

她催眠著自己,這是錯覺。

僅僅過去了幾秒鐘,她卻覺得漫長得像是過去了一小時。

濃濃的不安感始終緊緊纏繞著她。

終于,安然忍不住了。

她起身的那剎那,也出聲喊:“莫澤,溫謹言,你們還在外面嗎?”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

無人回應。

安然的心臟狂跳。

她撥開門鎖想要離開隔間,但門鎖卻跟壞了一樣,怎么也擰不動。

那股幽幽的注視,存在感變得越發強烈起來。

安然順著直覺,猛地抬頭朝頭頂看去。

高高的隔間木板上,正趴著一個蠟做的小丑。

他咧著腥紅的嘴唇沖她笑,眼瞳漆黑無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

安然被那種瘆人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

白色的蠟滴順著木板,一點點滑落下來。

嘀嗒,嘀嗒。

一滴蠟,落到了安然的手背上,燙得她一個哆嗦。

蠟做的小丑,嘴角咧開更大的弧度,五官一點點融化,變得越發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