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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快傾身過去,右邊一下左邊一下,然后左邊一下右邊一下。
少年抿了抿唇,理直氣壯的宣布:“好了,一人親兩下,先后順序也很公平,都給我閉嘴,否則……”
他磨了磨牙,那意思不言而喻。
右邊景婪抬手,手指輕輕搭在唇上,眼中泛起了蒙蒙薄霧,迷蒙瀲滟。
左邊景婪也是同樣的動作,一雙漂亮的銀灰色眼眸中水霧朦朧的,像是癡了一般。
紀林蘇:“……”
他認命的嘆了口氣,一左一右拉扯著兩根傻掉的木頭,一點點扯著他們往前走。
狗男人,平常玩得那么花,現在擱這裝什么純情呢?
自己演給自己看還上癮了?
紀林蘇很鄙夷。
從前景婪給他的冷漠感覺都是錯覺。
實際上他是個小心眼愛吃醋而且霸道又愛裝可憐的小氣鬼!
紀林蘇毫不客氣的給景婪打上了一系列的小標簽。
看似是禁欲高冷君王,實際上是衣冠禽獸小氣鬼。
他有種簽收之后,貨不對板的被欺騙的感覺。
雖然但是……還能咋辦?湊合著過唄,誰讓他寵景婪呢!
這么想著,紀林蘇又好受了不少。
他太善良了!
他真是個善良的老六。
走出一截路,紀林蘇這回學乖了,他沒有左右尋找鏡子的蹤影,而是拉著兩個景婪轉動身體,前后巡視。
這樣既可以找鏡子,又能避免看一側,導致另一個景婪不滿冷笑的情況出現。
端水大師原則之一,大家吃的一樣多,絕對公平。
端水大師原則之二,大家都餓著,這更公平了。
俗話說急中生智,紀林蘇也是剛剛摸索出這兩條規則來。
而且大家都餓著,比之前端水策略好使多了。
紀林蘇頗為滿意。
但是,他忘記了,這“兩碗水”是活的。
被忽略和冷落,是會散發怨氣和不滿的。
紀林蘇頂著兩個景婪幽幽的注視,硬著頭皮繼續找鏡子。
這里是鏡中世界,意料之中的沒有鏡子的存在。
他必須再去一趟鏡外世界,把鏡子運過來。
再次來到噴泉水池邊,紀林蘇本想帶著兩個景婪跨進右邊水池,突然想到什么,步子一頓。
他要違反規則,可是對景婪來講卻不是這樣。
走右邊對景婪會有什么影響,還是說規則對他來講沒有任何束縛?
紀林蘇本來想問一問他們,結果一扭頭,就看到兩人直勾勾的盯著他。
紀林蘇嘴角抽了抽,瞬間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已經想到那副場面了。
——你這問題是單單問他,還是問我,還是同時問我們兩個?
——蘇蘇替我做決定就好。
——替他做決定不替我做?
——我先跟蘇蘇過去。
——蘇蘇,先帶我過去。
光是想想,紀林蘇就一個頭兩個大。
所以,還是把他們放在這,一會他回來再接他們比較好。
紀林蘇左拳錘右掌,做出了最后決定。
誰都不帶,夠公平了吧?
完美!
紀林蘇信心十足。
可是他忘了,世界上很難有完美的解決方案。
尤其面對的不是一個挑刺的景婪,而是兩個時,他自認為無懈可擊的方案,一下子就變得不堪一擊起來。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鏡外世界買些橘子,啊不,帶些鏡子回來。”
紀林蘇嚴肅的叮囑他們。
右側景婪嗓音平靜,語氣卻顯得十分犀利,“蘇蘇是覺得我煩了么?”
左側景婪半斂下眼睫,低低道:“好……只要是蘇蘇說的,無論什么,我都愿意。”
紀林蘇:“……”
他鼓起兩腮,從嘴中呼出一口氣,撩起額前的碎發,憤恨得雙手叉腰。
他的手有點癢,想打人了。
面對裝可憐的景婪,紀林蘇總是有些手足無措。
他差點就妥協了,但是又忽然想到:萬一去了一趟鏡外世界,再回到鏡中世界,景婪繼續分裂怎么辦?
兩個變四個什么的……
兩個他還能勉強應付,但是四個,要出蘇命的。
紀林蘇的命也是命。
紀林蘇默默吞咽了一下,最后決定無視兩人,輕飄飄的說出最后決定:“在這等我,就這樣,回來給你們獎勵。再吵就一人扣一半獎勵!”
像是惡狠狠的恐嚇,又似威逼利誘。
兩個景婪很快就安靜下來。
紀林蘇如蒙大赦,連忙跳進了右側噴泉水池里。
他現在開始理解,剛才帶路的那個學生為什么溜得比兔子還快了。
重入鏡外世界,紀林蘇照常檢查了自身的情況。
校徽,右側。
找了個鏡面物體照照自己,右側對應鏡中人的左側,符合常理,一切沒有異樣。
他來到一樓的衛生間,先是鬼鬼祟祟打量了一番周圍情況,緊接著就開始偷鏡子大計。
一拳下去,鏡面四分五裂,紀林蘇脫下外套將其中一片較大的鏡子包裹起來,打包成包袱的形狀,提著衣服準備往回走。
“呵呵呵~”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
奇怪……這聲音……
紀林蘇眼眸微瞇,慢慢回頭,看到洗手臺上,坐著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
他一條腿屈起,踩在洗手臺上,另一條腿隨意垂落下來,慢悠悠的輕晃著,姿態慵懶放松而隨意,嘴角含笑的望著紀林蘇。
“呵呵呵~迷途的少年,你現在是否十分迷茫呢?要不要和我互換一天身份,我可以代替你拿到鏡像世界的通行證喲~”
他不緊不慢的說著,眉眼彎彎,笑容燦爛無害。
那張臉,紀林蘇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他的臉。
那個紀林蘇和紀林蘇十分相像,從神情到姿態,甚至是笑容。
兩人唯一的差別,便是氣質。
那個紀林蘇,流露出來的情緒并不像紀林蘇那般自然。
刻意模仿的痕跡很重,怪異得像是一只襪子塞進了水杯里。
看似一模一樣,實則存在詭異的細微破綻。
這是一個高仿紀林蘇。
并非像景婪那樣,是兩個完完全全真實的景婪。
紀林蘇沒有太過驚訝,而是同樣笑瞇瞇的,“啊,抱歉,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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