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祖將電棍抵在了季臨墨的下巴,雙眸中殺意盎然。
可眼前寬肩窄腰,身材高挑的男人,只是無比平靜地望著他手中的電棍,好像在端詳一根在普通不過的木棍。
“我叫季巴。”
季臨墨面無表情的回答。
胡耀祖明顯一愣,隨即露出怒意。
“你叫季巴?!你當我傻子呢?哪有人叫這個名字?”
季臨墨沒有再回答,只是朝著辦公樓窗戶外面看去。
此刻在其他人看不見的死角處,一張鬼臉正趴在窗戶外,猙獰無比地望著他們所有人。
“大哥,這位大哥,你別生氣!”
林不飛訕笑著站了出來,熟能生巧地開始幫腔。
“我對天發誓,我兄弟確實就叫季巴!他這個名字確實讓人懷疑,但他就是個季巴!臥槽!老季你打我干啥,我這是幫你解釋!”
林不飛抬手抵擋住攻擊,一臉正色,看起來讓人信服。
“看你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我就放你兄弟一馬,不過,你也報出你的名字、”
胡耀祖看了眼林不飛臉上的疤痕,低沉出聲。
“好嘞,多謝大哥!”
林不飛站直了身子,氣沉丹田,開始報出自己的名字。
“胡大哥,實不相瞞,我姓皮,大名叫做皮燕子!你要不介意,叫我皮燕就行!”
但是話音剛落,一旁的季臨墨先忍不住笑了。
隨即他也遭到了林不飛一記肘擊。
“一個季巴,一個皮燕,你們逗我玩是吧?”
胡耀祖臉冷了下來,眼前這兩個人,似乎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把他當猴耍。
“踏馬地,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胡耀祖抬高手臂,就要將手中的電棍朝著季臨墨捅去。
可是在這一瞬間,季臨墨終于垂下眼眸,看向了他。
那一刻,胡耀祖愣住了。
男人點漆般的雙眸,似有紅光閃過,猩紅無比。
而男人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沒有絲毫多余的情緒,死寂得就像是在看地面的一具尸體般,隨意而冰冷。
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他只是在凝視著一個在說話的死人。
“你...”
胡耀祖如鯁在喉,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了一絲詭異。
明明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他卻像是如同遇到了天敵般,深入骨髓的感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
不對!這怎么可能,人類還能有什么天敵?大家都一樣是人!
胡耀祖握緊了手中的電棍,手背青筋畢露,但是身后細密的冷汗還是暴露了他的畏懼。
“該死...這什么人...”
胡耀祖心道自己殺了那么多人,手上見過那么多血,還能被眼前這個穿著風衣的小白臉給嚇到?
于是他再度朝著季臨墨望去,可一切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男人依舊是面無表情望著窗戶外面,眼眸中也沒有紅光,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是幻覺?
“你踏馬地看什么呢!我讓你好好看著我!”
恐懼與暴怒席卷著胡耀祖,仿佛要驗證自己剛才的恐懼只是錯覺,胡耀祖怒目圓睜,朝著季臨墨砸去。
啪嗒——
但是他還沒來不及做到,天花板上的燈泡在頃刻間盡數炸開,玻璃碎屑崩了一地。
一瞬間,眾人被黑暗侵蝕,燈火通明的辦公室瞬間變為深不見底的漆黑,沒有一絲光亮的辦公室,只能聽見彼此緊張至極的呼吸聲。
“這是...徹底停電了?”
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顫抖著出聲,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手電筒,猛地打開。
慘白的燈光成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但奇怪的是,這把手電筒明明調到了最亮,燈光照耀在人臉上幾乎能讓人眼睛閃瞎的地步,可當它照向地面,濃郁無比的黑暗,依舊沒有絲毫退散,只能讓人看見一米左右的距離。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翹首以盼,讓他們圍困在這里。
“都不要亂動!”
胡耀祖出聲大喊,示意所有人都不要亂動。
“叮鈴鈴——叮鈴鈴——”
可就在這時,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放在桌子正中心的座機不知道誰打來了電話,響個不停。
“怎么辦...那個...胡耀祖大哥...我們要不要接電話啊?”
帶著眼鏡的男人,吞咽了下口水,弱弱出聲。
“接,你都說了,那自然要接電話,你就去把電話接了吧、”
胡耀祖抄起電棍,指向眼鏡男,示意他把電話接了。
一下子,眼鏡男嚇得大叫起來,手中的手電筒都差點拿不穩了。
“我不接!胡耀祖大哥...萬一有什么不好的東西,那我不就、”
但是他還沒有說完,胡耀祖猛地將電棍捅在了眼鏡男身上。
只見一聲凄厲的哀嚎,皮肉燒焦的味道,伴隨著尿騷味便刺鼻無比地鉆入每一個人的鼻孔。
眼鏡男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而他褲子上溫熱的水漬迅速暈染,伴隨著騷味和惡臭,看起來是大小便失禁了。
“死...死了?他被電死了?!”
一旁另一名帶著帽子的玩家,顫顫巍巍開口,隨即那根電棍,迅速指向了他。
“不想成為下一個,滾去接電話!”
胡耀祖眼中兇光畢露,殺氣逼人,一時間讓人分不清誰才是這個世界的惡鬼。
“我接...我接...別殺我、”
帶著棒球帽的玩家顫抖著去接電話,畢竟接起電話總比現在就被電死強。
就在他接過電話的剎那,電話那頭猛地傳來了粗重的呼吸聲。
“呼...呼...”
呼吸聲變得越來越大,而電話那頭的人,卻什么也不說。
“你...你誰啊...怎么不說話...”
帶著棒球帽的男人簡直要哭了出來,當時當他下意識看向窗外時,猛地愣住,手中電話嚇得掉落。
而與此同時,電話那頭終于斷斷續續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