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花轎產子后名震皇城

第248章 心里的刺

「我不會背叛她的,我是他的夫人,我知道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仙桃摸了摸鳳京京的頭,繼續道:「至于你說的疏離。我不可能一下子對他親親熱熱的,就把它交給時間吧。」

人生是她自己的,她自己會努力過好的,凡事都需要有轉變的時間。

涼月率一部分主力由潼關以西的摩訶平原北上,用兵貴在神速,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梁國公封地最外圍的三座城池,直逼封地郡都而來。

郡都前面是重鎮滎陽,一旦被攻克,梁國公將失去郡都最后的屏障,苦守郡都和放棄郡都遷都,是他唯二的兩個選擇。

不過,一旦郡都被攻克,梁國公也將大勢已去。梁國公將無力護住自己的封地,而項思羽的其他軍隊也自顧不暇。梁國公只能攜親信和家屬太難,并無反擊之力。

雖然梁國公的實力在八大柱國里是最弱的那一位,但梁國公一旦被打敗,在戰略上則會為懿文太子一黨形成了更為有利的軍事態勢。

戰地營帳——懿文太子陣營

涼月擺弄著沙盤上的旗幟,韓牧塵韓牧易倆兄弟站在掛式的地圖前,涼月想直接從中線直逼郡都而來,韓牧塵卻反對涼月的決策。

「為何不可!此戰須得速戰速決,給公子騰出下一步計劃的時間來!」

涼月向來心急,她一心只念著自己的大仇得報。不過,韓牧塵也是身經百戰的將軍,涼月也愿意聽一聽他的意見。

「涼月將軍,韓某知道你心急,不過這種事情,越急越是要穩。」

「那你有何高見?」

涼月雙手叉腰,好整以暇道。

韓牧塵走到沙盤前,取過代表他們軍隊的沙棋,另取過一枚沙棋插上代表他們軍隊的旗幟。

「如今我們的位置在章邯,無論在哪一個計劃里,我們的目的都是要東進的。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兵分兩路進攻滎陽。一路自我們已經攻克的濟寧溯黃河而上,另一路則由許昌向下。」

隨著沙棋在沙盤上順利地游走,韓牧塵的計劃漸漸清晰,涼月也覺得有點道理,也便湊過了頭來看。

「不錯,你繼續說。」

商議的最后,就是涼月親自領上路,韓牧塵領下路,雙管齊下進攻滎陽,達到最高效率。

次日即出發。

不知是腳程的原因還是旁的什么,涼月領的上路搶先到達滎陽城前,準備攻城,城內軍民堅決反抗,一時半會兒無法攻下。

時間拖了好一會兒,涼月逐漸感到有些支撐不住,暗想韓牧塵的軍隊什么時候才能到。

韓牧塵率領的下路軍隊此時趕到,涼月以為是援軍來到,不料韓牧塵所率軍隊反倒殺起了涼月的人來了!

涼月定睛一看,韓牧塵帶來的人,身上穿的已經不是己方的制服,而是項思羽方的,她突然意識到了,韓牧塵之所以遲遲未到,到底是為什么了。

刀光劍影間,鮮血橫飛。涼月的軍隊剛剛攻城已經耗費了不少精力,此時自然不敵不知數目的韓牧塵的軍隊,立即落到下風來。

韓牧塵策馬而來,近到涼月身前,在馬上使了長纓槍的槍法,準備親自制服涼月。

可涼月是云雙閣的第一殺手,一身武功又豈是吃素的?

單憑韓牧塵一人,根本無法打敗涼月。

韓牧易駕馬立在離戰局較遠的地方,他雖是文臣,可騎射還是略通一二的。

他抽出一支箭矢,瞄準涼月的方向,拉滿弓。

射出。

箭風襲來,涼月已經早有察覺,側身一躲。但畢竟面對著同樣也稱得上高手的韓牧易

,涼月并沒有完全躲開箭。

箭從涼月的左肩劃過,硬生生割出一道血肉做成的路來。

就像紅蛇果被咬了一口那般的血窟窿,在旁人眼里已經襯得上鉆心之疼的傷口,涼月還是能暫時忍受。

但已經來不及了。

涼月這幾下思考,雖然很快就挺了過來,但韓牧塵不會給她反應的時間,長纓槍攔下,涼月已經被長纓槍壓落地。

韓牧易見涼月被制服,也驅馬走近,下馬替涼月綁上繩子,讓她逃脫不了。

涼月對著韓家倆兄弟怒目而視:「叛徒,都是叛徒!沒想到你們是項思羽的狗!枉公子那么信任你們!」

韓牧塵居高臨下望著涼月:「涼月將軍聰明絕頂,想必周瑜打黃蓋的故事,一定聽說吧?」

「騙子,都是騙子!」

韓牧塵揚起頭,看著周圍的戰場漸漸被自己帶來的兵收拾干凈,便轉過頭來朝著涼月道:「按常理來說,普通人到這個時候,都會反的。我們倆兄弟為什么沒有反,你好奇,我也好奇。」

「大概是我們骨子里就不愿意反吧!」

這話說的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在講什么事情,韓牧易聞言,便道:「二兄,你跟她說這么多做什么?」

涼月被壓制著跪在地上,此時已經抬頭問道:「難不成,邢州的那場大敗,并不是因為高蒼梧用兵的高明,而是因為你……你的緣故?」

涼月見韓牧塵神色平靜,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是你在從中作梗!你寧愿重傷自己,讓自己性命不保,也要替項思羽護下邢州!?好,好啊!好一個忠肝義膽,好一個主仆情深!」

韓牧塵對涼月的話不予置評,而是吩咐韓牧易道:「你領一小隊人馬,帶著涼月,去找陛下。我則帶軍與梁國公會合,去幫幫他。」

隨國公府。

鳳顏玉沒想到江瑾賢這么快就發起了進攻,而且梁國公那邊的局勢對自己這邊很不好,連克三城。

鳳顏玉正跟隨國公他們一起商討軍事作戰計劃,一個更加令她意想不到的消息傳來,韓牧塵叛變懿文太子,支援梁國公。

「真的叛變了?他做到了!」鳳顏玉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感受就是愕然。

項思羽出的這一招,是在把人性當作籌碼來衡量。

人性是最不真切,最難衡量的東西。鳳顏玉壓根就沒想過,韓牧塵竟然真的按項思羽的要求去做了,在戰爭的當口給了江瑾賢重重一擊。

「他暴露的太早了。」項思羽聽到這個消息,不如鳳顏玉那般激動,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

「還要如何再晚?再晚他便自身也難以脫身,再晚局勢便徹底倒向江瑾賢那邊,你再怎么做也是回天乏術。」

「我就是要等到那一刻,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就是要讓江瑾賢驚詫,我就是要讓江瑾賢后悔!」

鳳顏玉深深地望了項思羽一眼,突然發現項思羽才是最不在乎一切,玩心最重的人。

項思羽的眼睛里閃著狂熱的光芒,就像一個賭徒,在急切地證明一些他自己不懂,但在世人眼中顯而易見的道理。

賭徒永遠不會贏,勝利的只有莊家。

「你到底是在乎江山呢,還是不在乎江山呢?」鳳顏玉禁不住問了一句。

項思羽回頭看了一眼,頓了一下道:「自然在乎。沒有我現在的地位,沒有我現在擁有的東西,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什么也證明不了。」

「唉。」鳳顏玉嘆了一口氣,在項思羽的眼中,江山是證明自己的東西。他不是為了這錦繡江山,不是為了這黎民百姓而去擁有江山,而去愿意擁有江

如果沒有江瑾賢,項思羽為了證明自己,也會向古往今來的其他明君一樣,建功立業,以為黎民百姓謀福利,為萬世開太平為自己的目標,去證明自己。

她鳳顏玉相信,項思羽有這個能力。

但江瑾賢的出現,不得不把他逼向道路的另一端,不得不讓他換一種方式利用這江山,去「證明」自己。

他自幼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灌輸的替身概念,已經成為他心中一生的心結,他母后殉葬而死,更是讓這個結變成一根毒刺,就目前看來,就連鳳顏玉也沒有辦法解開。新

鳳顏玉一生行醫救人無數,解千般毒,但人心里的毒,就算有千金良方,她也無能為力。

「既生瑜、何生亮啊。」鳳顏玉輕輕地說了一句,「阿羽,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你是否真心想要這個江山,我都會盡力替你守著。如果守不住,那我更會盡力護著你這個人。」

「我絕不會失去你。」

最后這句話,鳳顏玉說在心里,只告訴她自己一個人。

項思羽是她穿越過來,為數不多的能夠看透他的心靈,并為之同情和共鳴的朋友,這樣知根知底的朋友,沒有犯下過大錯,也沒有傷害過她,她真的,不愿意失去。

項思羽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外面突然有消息來報,說是韓牧易回來了。

今日是鳳顏玉剛剛得知韓牧塵反叛的消息的當日,韓牧易也押解著涼月到了隨國公府。

真是巧合。

不知道此時此刻,江瑾賢知道韓家兩兄弟反叛,他手下的心腹大將涼月被俘,會有什么感受。

「阿羽,既然如此,我去看看涼月。我跟涼月也算是有些交情,在大宛的時候她也算是幫了我不少的忙。我得去交代一下,雖然她為俘虜,但我們的人絕不可虧待了她,也不能對她濫用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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