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競天一早就被請入宮中教小皇帝讀書識字,面對這愚不可及的小子,桑競天實在無語,太后蕭自容封自己為太師,還讓他親自來教授小皇帝,這是對他的變相羞辱嗎?按理說自己還沒有失去被利用的價值。
小皇帝沒多久就趴在桌上進入了夢鄉,對貴為天子的門生,打不的罵不得,桑競天深感無語,這太師可真不好當。
安高秋悄悄走進來,為小皇帝披上貂裘,生怕他著了涼,輕手輕腳,萬一驚醒了他,少不了挨一頓痛打,做完這一切,悄悄來到桑競天身邊,低聲告訴他,太后就在隔壁的玉佛園,請他過去商談要事。
桑競天來到玉佛園外,門口站著一位宮女,向他躬身行禮,桑競天問過宮女,太后就在里面。
這佛心園過去曾經是一座佛堂,后來因為幾度失火,干脆就改成了一個園子,園子因為有一尊露天白玉坐佛而得名。
太后蕭自容站在玉佛前,雙手合什。
桑競天不敢打擾,走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蕭自容已經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輕聲道:“桑卿家來了?”
桑競天準備行大禮,蕭自容道:“免禮!”她轉過身,望著低首垂眉的桑競天。
桑競天道:“太后召微臣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蕭自容向前方的將講經臺走去,講經臺是玉佛園中最高的,平地起高臺,高約十丈,過去這上面還有一座玉佛閣,因為失火焚毀,重建玉佛園的時候,就將這里改為了平臺,卻不知為何沒將玉佛請到高臺之上?
桑競天亦步亦趨跟在蕭自容的身后,來到講經臺上,周圍一片宮室金黃色的琉璃屋頂盡收眼底。
蕭自容的面孔迎著東升的旭日,輕聲道:“卿家今日是何時起床的?”
桑競天愣了一下,不知她為何會問及如此隱秘的問題,蕭自容望著桑競天:“抬起頭來!”
桑競天緩緩抬起頭,他的雙目中布滿血絲,昨夜他徹夜未眠,目光和蕭自容相遇,又馬上垂下頭去:“微臣冒犯了。”
“恕你無罪,看來桑卿家昨晚徹夜未眠啊。”
桑競天道:“臣最近身體有恙,的確沒睡好。”
“不是身體,而是心里,哀家如果沒有記錯,今天是白惠心的忌日吧?”
桑競天噤若寒蟬,這女人為何突然提起此事,她究竟想干什么?
蕭自容道:“三年前先皇得到確切消息,七公主龍玉宮并非他的親生女兒,所以才下令賜死了白惠心。”
桑競天道:“太后不是已經昭告天下還了白皇后一個清白?”
“清白嗎?”
桑競天無法回答:“微臣不敢妄論。”
蕭自容道:“她清不清白,你不清楚?”
一股冷氣沿著桑競天的尾椎瞬間躥升到他的腦后,蕭自容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絕不是毫無原因的。
“太后是否聽到了什么流言?”
蕭自容道:“白惠心入宮之前本名叫白惠茹,在她入宮之前就有一位兩情相悅的情郎,可惜她的情郎為了前程選擇了某位王爺的女兒,白惠心傷心之下入宮遴選,被皇上選中入宮。改名白惠心也是要和過去作別,她入宮之后她和當時的林皇后情同手足,在宮中也算過得不錯,只是入宮多年一直未能懷上龍種,十九年前辛卯年臘月,皇上恩準她返鄉探親,也是在那次探親的過程中,她剛巧遇到了前來迎接的地方官,你知不知道那個地方官是什么人呢?”
桑競天背脊后已經全是冷汗,喉頭發干,他意識到了什么,內心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用力將里面的血液全都擠壓出去,周身的血脈撕裂般的痛。
蕭自容道:“玉宮的生日是壬辰年九月十五,都說女人懷胎十月,按照常理來推,白惠心應該是辛卯年臘月懷上了她,你對此有沒有印象?”
桑競天已經不再顧忌什么尊卑之別,抬起頭望著蕭自容,一直以來他都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始終無法證實,蕭自容剛剛說出的這些,都是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蕭自容平靜望著他,不過她平湖秋水般的目光中已經泛起了細碎的漣漪。
“你究竟是誰?”桑競天的眼圈已經紅了。
蕭自容道:“本以為愛到極致就是恨,可后來才知道,所謂的恨只是求之不得的愛,你舍棄我選擇功名利祿,我愛你不悔,為你冒天下之大不韙,生下玉宮,我愛你不悔。為你舍棄后位,遭遇天下人侮辱唾罵,以死殉情,我依然不悔!”
蕭自容的雙目沒有流淚,可她的心在流淚。
桑競天熱淚盈眶,他向前走了一步,很想將這為了自己犧牲一生的癡情女人擁入懷中,但是他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緩緩跪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昂著頭,淚水模糊的雙目望著白惠心,他終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天下間會有很多人對你好,可真正可以為你做到不計代價不離不棄甚至犧牲一切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桑競天顫聲道:“我不配……”面對一個被自己毀去一生的女人,他內疚到了極點。
蕭自容道:“愛一個人并非是要得到回報的,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究竟分量幾何,也沒指望你為我做什么,天下人都以為你因為父親去世而去赤陽守靈,但是我清楚,你是為了我。龍明成本不會那么早死,是你為我報了仇,原來你心中,最愛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
桑競天哽咽道:“我這一生都活在負疚之中,我不值得你如此對我……”
蕭自容輕聲嘆了口氣:“我本想一輩子瞞著你,可我發現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應付眼前錯綜復雜的局面。”
“萬事有我!”
蕭自容望著桑競天,幽然嘆了一口氣:“我是不是一個傻子,縱然知道你可能還會騙我一次,我仍然相信你。”
“為你,我死而無憾!”
龍熙熙清晨醒來,發現秦浪不在身邊,外面傳來動靜,起身披上衣服,湊近窗前望去,卻見后院里一群人正在忙碌著,正在將一艘船搬運到秦浪指定的地方。
龍熙熙沒有看錯,那艘船就是他們兩人最為落魄時候的容身之所,也是他們記憶最為深刻的地方。
旭日東升,朝霞如火,龍熙熙一張俏臉都被映紅了,剛好秦浪此時回頭向窗口望來,兩人目光相遇,龍熙熙的臉紅得越發厲害,這該死的家伙,真是太懂自己的心思了。
秦浪笑道:“熙熙,我要去天策府一趟。”
龍熙熙點了點頭,柔聲道:“我在家里等你。”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涌動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原來等一個人也是如此的溫暖。
計宏才已經升任工部尚書,不過他看上去并不高興,愁眉苦臉地正在收拾東西。
秦浪走進去抱拳行禮道:“恭喜計大人!賀喜計大人!”
“何喜之有?”計宏才將自己的書扔在了木箱里。
秦浪道:“升遷之喜!”
計宏才搖了搖頭:“你這一說,我倒是應該恭喜你,苦盡甘來,有情人終成眷屬,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杯喜酒呢。”
秦浪笑道:“只要計大人肯賞光,屬下隨時恭候。”
計宏才道:“你這話我可記住了。”環視這間呆了近十年的老屋,嘆了口氣道:“太后已經決定撤除天策府了。”這次的朝制改革,最終是要從三公九卿改為三省六部,可首先被jing簡的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機構,天策府居然首當其沖成為了第一批。
昨天安高秋來見秦浪的時候,告訴他太后讓他臨時負責天策府這邊的管事,倒是沒有提起要撤銷天策府機構的事情,其實按照秦浪來看,這天策府也可有可無。但是撤除之后,自己還去當誰的管事,難怪只讓他管事沒給他封官,搞了半天是讓他配合做天策府的遣散工作。
秦浪道:“大人,天策府這么多人怎么辦?”
“老弱病殘,能用的一部分跟我去工部,實在是干不了的遣散回家,你最近就負責這個。”
秦浪道:“這么大一片地方難道就荒廢了?”
計宏才道:“怎么可能荒廢,這片地方已經決定交給刑部,他們要在這里重建鎮妖司總部。”
秦浪心中一怔,旋即又想到這個安排其實非常合理,過去鎮妖司的總部和七層妖獄都在赤陽,可鎮妖司被鳳九重率領眾妖毀去之后,一直都沒有定下重建方案,現在陳窮年來到雍都常駐,組建刑部,將鎮妖司總部建立在這里更好管理。
天策府內還是有不少重要物品的,這些天要分批運往琮山的觀星臺進行封存。
計宏才升任工部尚書之后,這些瑣碎的事情就交給秦浪負責。
對秦浪來說,這也沒多少難度,他將搬家的事情分配給諸曹參軍事,當天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入宮教小皇帝繪畫。
當天下午,秦浪憑著蟠龍令入宮,來到既定的地點,已經有車馬在等著了,負責迎接他的是太監小金子。
秦浪旁敲側擊詢問了一下,從小金子口中得知七公主的確已經回來了,心中還是有些期待,不知此行是不是能夠遇到白玉宮?
仍然是上次的御書房,還沒走進門,冷不防一只毛皮縫制的皮球從里面丟了出來。直奔秦浪的胸膛,秦浪胸部停球,然后開始顛球,他從小就經過正規的足球訓練,顛球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不止是一時技癢,也有要吸引小皇帝注意力的意思,哄孩子的關鍵要讓他覺得你會玩,陪他玩好。
小皇帝龍世祥從里面沖了出來,看到秦浪在院子里顛球,看得眼睛灼灼生光。安高秋隨后從御書房內氣喘吁吁地跟了出來,叫苦不迭道:“陛下,您可要小心啊。”
龍世祥指著秦浪道:“好!好厲害!”
秦浪輕輕一挑,皮球騰空而起,雙手抓住,這個世界上不叫踢球叫蹴鞠,他來到龍世祥面前雙膝跪地將皮球呈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小皇帝樂不可支,抓著皮球道:“陪我玩!”
秦浪看了一眼安高秋,安高秋偷偷做了個手勢,讓他只管去陪小皇帝,這小皇帝如此頑劣什么也學不會,太師桑競天拿他都一點辦法沒有。
秦浪帶著小皇帝去后面的空曠院子里玩起了蹴鞠,秦浪又讓安高秋叫來五個小太監,在院子里弄了兩個球門,簡單講了一下規則,他和小皇帝一隊,那五個小太監一隊,對攻球門。
小皇帝雖然愚鈍,可很快就明白了游戲規則,跟著秦浪一起摧城拔寨,那些小太監豈敢阻攔圣駕,其實就算他們想阻攔也攔不住,面對訓練有素的秦浪,他們連衣角都碰不上,秦浪也不貪功,第一腳射入門洞之后,其他機會全都留給小皇帝,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干了對方一個十比零。
小皇帝雖然熱得大汗淋漓,可樂得笑聲不斷,秦浪擔心這小胖子體力不支,萬一累出個好歹就麻煩了,適時結束了比賽。
安高秋帶著小皇帝去沐浴更衣,秦浪當然沒有這個待遇,一個人回到了御書房,等著給小皇帝上繪畫課,今天連體育老師都兼任了,秦浪找出幾張紙筆,趁著這會兒功夫畫起了踢球的漫畫。
小皇帝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畫了好幾頁,小皇帝湊在秦浪身邊看得入迷,連給他準備的椅子都不坐了,乖乖站在秦浪身邊不敢打擾。
安高秋從未見過小皇帝這么聽話過,心中暗嘆,秦浪真是厲害,居然能夠將小皇帝哄得服服帖帖。
秦浪道:“陛下,等下次我過來給你帶一本書看。”
小皇帝連連點頭:“好!好!賞!”
說完賞賜沒了下文,秦浪和安高秋對望了一眼,安高秋小心翼翼問道:“陛下要賞什么?”
小皇帝撓了撓頭,指了指安高秋,安高秋哭笑不得,這傻小子是要將自己賞給秦浪。
安高秋往一旁撤了撤,小皇帝的手指這下瞄準了墻上掛著的一塊尺許長度的烏金牌,上面刻著永世平安二字,這叫丹書鐵券,也叫免死令牌,當年大雍高祖一共鑄造了七面,賜給了跟隨他一起開疆拓土的七大功臣,后來這些丹書鐵券都被陸續收回,有六塊已經熔掉,只剩下這一塊留在御書房做裝飾之用,意在提醒后代帝王,不要隨便發這種免死令牌。
安高秋道:“陛下是要將這把丹書鐵券賜給他嗎?”老太監偷換概念的本領一流。
小皇帝點了點頭。
老太監上前將丹書鐵券取了下來,遞給小皇帝,小皇帝親手把丹書鐵券賜給了秦浪。
秦浪不要白不要,皇帝賞賜,這玩意兒不管還能不能起到免死的作用,可畢竟是御賜之物,掛在家里剛好辟邪。
秦浪謝恩之后和老太監對望了一眼,剛才的事情給他們一個很重要的啟示,只要把小皇帝哄好了,因勢利導,應該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賜給秦浪丹書鐵券之后,小皇帝趴在畫案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漫畫,秦浪暗忖等回去抽時間幫他畫上一本《足球小將》,看看還能從小皇帝這里換走什么好東西,保不齊能換一柄尚方寶劍呢。
秦浪準備離開的時候,有太監過來傳話讓他去慈寧宮走一趟,太后點名要見他。
安高秋悄悄提醒秦浪,別忘了將丹書鐵券的事情向太后說一聲。
跟隨傳話的太監來到慈寧宮,剛一進門,一道白光就向他沖了過來,定睛一看,卻是上次所見的那只白貓。
那白貓喵嗚叫了一聲,沖到中途卻似乎受了什么驚嚇,轉身又朝著里面逃去。
秦浪左手又感到一涼,上次前往永春園給太后畫像的時候,遇到白貓就產生了這樣的反應,這次仍然如此,秦浪帶著迷惑走了進去。
太監引著他來到珠簾外,透過珠簾,可以看到蕭自容影影綽綽的輪廓。
秦浪恭敬道:“微臣秦浪參見太后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秦浪站了起來。
蕭自容道:“哀家聽說你剛才都在陪著皇上蹴鞠?難道你不清楚玩物喪志的危害?哀家將皇上交給你教導,可不是讓你教他如何玩耍的,如果荒廢了皇上的功課,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秦浪心中暗罵,就龍世祥那天資,誰能荒廢他的功課?嘴上可不敢說,恭恭敬敬道:“啟稟太后,微臣以為,皇上日理萬機已經足夠辛苦,所以強身健體也必不可少,所以臣才斗膽幫皇上適當放松,至于功課是萬萬不敢敷衍的。”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秦浪記著安高秋的吩咐,將小皇帝賜給他丹書鐵券的事情說了。
蕭自容對此不以為然,丹書鐵券在如今早已沒有了過去免死牌的意義,在她眼中形如一塊廢鐵一般,既然小皇帝賞給秦浪了就讓他拿去,她問了些龍熙熙的事情,秦浪老老實實作答。
蕭自容道:“難得皇上喜歡你,從今天開始,每隔一天就過來給皇上上課,回頭哀家會擬一個日程差人給你送過去。”
秦浪道:“遵命。”給小皇帝上課倒也沒什么,哄好他就是,趁著這個機會還能和太后拉拉關系。
蕭自容道:“可不能只帶著皇上玩耍,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皇上大婚之日,需要教他一些禮儀,相信你有辦法。”
秦浪心中一怔,小皇帝大婚,就是要迎娶陳薇羽了,教小皇帝禮儀?這還用自己教?再說自己也不擅長啊,轉念一想,蕭自容應該不是讓他教皇室禮儀那么簡單。
蕭自容讓人賜給了秦浪一些禮物,讓他回去再看。
秦浪回到錦園天色已經黑了,龍熙熙今天并未出門,指揮將后院的那艘船給安置好了,又親手布置了一番,忙完之后,又準備了晚飯,只等秦浪回來。
秦浪一進門龍熙熙就迎上來,投身入懷,抱住秦浪柔聲道:“想死我了。”
秦浪笑道:“我才出去半天。”
龍熙熙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就是你不想我對不對?”
秦浪道:“你等我將這些東西放下,咱們再聊一日三秋的事情。”
龍熙熙聽說是皇上和太后賞賜給他的禮物,也很好奇,幫著他將東西拿到了里面。秦浪發現傭人都不在了,問起龍熙熙才知道,姜箜篌安排的傭人都被她打發回去了。
秦浪雖然擔心龍熙熙的做法會引起姜箜篌的不悅,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只好由著她了,估計龍熙熙是提防桑家在這里安插耳目,再說小夫妻新婚燕爾,人多眼雜的也不方便。
龍熙熙知道丹書鐵券的來歷,拿著那塊鐵牌笑道:“這東西如果在兩百年前就厲害了,可現在就是一塊廢鐵。”
秦浪道:“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龍熙熙建議將這東西釘在船上,秦浪表示贊同。
打開太后蕭自容賞賜的東西,居然是一對花瓶,秦浪心說太后是不是聽說自己坑袁門坤的事情了?這次居然真賜給了他一對花瓶。龍熙熙拿起花瓶一看,俏臉頓時紅了起來,啐道:“不知廉恥,她怎么賜給你這種東西?”
秦浪定睛一看,這對花瓶上面居然繪制著男女歡好的春宮畫面,姿勢非常經典。
龍熙熙充滿懷疑地盯住秦浪:“說,那老妖婆到底找你干什么了?”
秦浪哭笑不得:“熙熙,你都說她是老妖婆了,我怎么會對一個老妖婆感興趣。”
“那她為何要送這種東西給你?”龍熙熙醋意大發,抓起花瓶想給摔了,秦浪趕緊攔住,太后賞賜的東西,就這么給摔了,肯定要惹來大禍。
總算將龍熙熙勸住,秦浪忽然想起太后讓他教小皇帝禮儀的事情,難不成她要讓自己給龍世祥那個小傻子進行性啟蒙教育,應該就是這件事,秦浪越想越是郁悶,這分明是讓自己幫著坑陳薇羽啊,再說了,龍世祥還是個孩子啊,這種事就算是自己來也不能坑害一個孩子。
龍熙熙道:“傻了你?是不是那老妖婆給你灌迷魂湯了?”
秦浪干咳了一聲道:“媳婦兒,不是這么回事。”他將此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龍熙熙道:“如此說來,她應該是這個意思,可我聽說皇宮內會安排宮女負責教導,怎會讓你教他?”
秦浪心中暗忖,就龍世祥那個小傻子,恐怕普通的宮女可教不了他。
龍熙熙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道:“老實交代,你如此輕車熟路究竟是跟誰學的?”
秦浪顧而言他:“我餓了!”
龍熙熙知道他故意岔開話題:“說!不說就沒飯吃!”
秦浪道:“人之初性本善,天生就會的事情,難道你看不出,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是第一次。”這他倒是沒撒謊。
龍熙熙呸了一聲道:“你身上有沒有守宮砂,我怎么知道?”
“兩夫妻應該相互信任。”
龍熙熙道:“我去做飯了。”
秦浪道:“好啊,吃飽了上床。”
龍熙熙瞪了他一眼道:“色鬼投胎嗎?”
“你聽錯了,我是說上船!”隨后壓低聲音道:“不如咱們照著花瓶上演練一下?”
龍熙熙臉兒紅紅的,一雙妙目就要滴出水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