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

第壹捌伍章 女兒美

第壹捌伍章女兒美

小說:作者:頁里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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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藍依稀記得他躺在紅錦褥里,衣衫被褪,有三四個仆子絞干棉巾在他身胡亂擦拭,那濕滑微涼的觸感,讓他倍感屈辱的起了反應。品書網

聽得一個仆子嗤嗤低笑:“瞧這物干凈的很,原來還是個童子身哩!”

另一仆子更是穢語:“唐六公子手段毒辣,怕是此番調教后,這武生自此改江山也指不定。”

想他徐藍生于鐘鳴鼎食之族,自幼即倍受族長輩呵護,更得太后寵受,在京城亦是無人敢招惹的高門少爺,何時竟然淪落至廝般的不堪。

意識漸陷于朦朧,滿腦竟還是舜鈺柳條兒般柔嫩的腰肢,把他勾的迷魂又失魄。

他攥緊了拳,心底起了恨,今日若被唐六公子糟踐,此等恥大辱,馮舜鈺不管你是雌或雄,這輩子休想從爺身邊逃開,需得償一輩子的虧心債。

舜鈺窺到徐藍面龐愈發高深莫測,暗喊糟糕,只怕是兇多吉少,眼兒瞟向徐藍身后,驚喜的喊了聲:“誒!劉學正好呀。”

徐藍轉首看一眼,一縷無聊的秋風拂過,幾只雀兒在青石板道四處蹦噠,尖著黃嘴啄著板縫里遺落的草籽。

哪里有半點劉學正的影子。

當了!回首只見,眼前人似已知要大禍臨頭,如兔兒般努力甩動四肢,已跑了數步遠。

徐藍簡直氣笑了,老虎不發威真當他病貓哩,目光陰沉看著前方,把手的指節弄得噶噶響,過了半晌才大步繾風追去。

井亭后有片蔥籠茂密的香樟林,間一條石子漫路,漫路延伸盡碧翠深處,深處的學悟亭三面環雕縷梅花窗。

此時正是六堂授課時,哪哪都無一絲人影,晨時流光靜謐,暖陽灑不進亭間內,只得把臺階兒曬得光亮亮的。

舜鈺立亭柱前,緊盯著離自已五六步遠的徐藍,見他雙手抱肘,面無表情的也盯著她看。

心咚咚跳個不住,這樣充滿狠戾氣的徐藍陌生又熟悉,陌生與今世,熟悉與前世。

“徐藍,你莫怪我那晚施你迷香。”舜鈺硬著聲說:“我來自肅州寒門,只想考科舉朝堂理政事,日后得榮華富貴、光耀門楣。無心亦無意與爾等京城貴爺有甚么掛葛,你也好、魏勛也罷,性子皆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有恃無恐,想怎般怎般,全不顧旁人感受。我的大鳥作何你說看得看,三番兩次將我逼迫,全無羞恥之心。我若說要看你的大鳥,你可愿意?”

徐藍聽得她話,面龐愈發陰沉,聽得最后忽而冷笑:“你要看我大鳥,旦說一聲好,現脫給你看是!”

雙手即去解腰間革帶,舜鈺脹紅了臉,跺一跺腳道:“昂藏之物豈能隨意展露于外人,你不覺羞恥我卻反之,這便是你我差池之處。經此一禍你雖有驚卻是無險,舜鈺請求元稹大人大量把我放過,從今日起,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彼此老死不相往來罷。”

“好個彼此老死不相往來。”徐藍說的咬牙切齒,即然如此絕情無義,當初是誰先來招惹他的?

把他撩撥的不要不要的,現在輕描淡寫的說斷斷,在他徐藍這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簡直氣死他了!

舜鈺偷偷瞄瞟徐藍,正欲再說些狠話斷他念想,忽得一怔,但見他“刷”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劍來。

“你你你.....!”想起前一世的徐藍,舜鈺的小臉白了白。

青龍劍身寒光凜冽,徐藍手持劍柄指著舜鈺劃了劃,噙著嘴角冷道:“性子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有恃無恐,想怎般怎般,全不顧旁人感受。你對我印象如此麼。”

手一頓,劍尖直準舜鈺的胸口。

“嗯,方才說的略有些夸張。”舜鈺咽了下口水,抻直腰朝后貼住冰涼的亭柱。

徐藍搖頭竟笑了:“你說的沒錯,京城高門少爺的壞習性我也有,大鳥不看也罷!”

舜鈺心才松落,聽得他沉沉又一句:“雌雄還是得辨!”

遂覺那鋒利劍尖大力沉猛的襲來,一道白光自眼前閃過。

她只覺肩處瞬間一片冰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絕望的閉眼又睜開,該來的總是來了。

即便是心有預期,徐藍依舊一副震驚的神情。

長劍微斜挑開舜鈺的衣襟,再是荼白的里衣,他以為是自已眼花,手腕略使力氣,衣襟松散大開。

瞧他都看到了甚么?!光潔細膩的美人骨下,竟纏著白布條子,一層又一層,不曉得有多厚。

直把胸前緊緊裹的如男人般一馬平川。

他的劍尖貼著白布條子邊沿一撐,看到那有一豆胭脂如花型,雪膚映襯下,嫵媚妖嬈的令人轉不開眼。

忍不住想再撐開些,去看青春女孩兒的起伏嬌圓。

卻聽得舜鈺咬著銀牙兒說:“徐藍!你若再敢看,我便去死我說話算數。”

徐藍蹙眉抬眼看向她,氣狠了!若清潭般的眼眸水光瀲滟,似乎隨時會滿溢出來,朱紅嘴兒微微顫抖,臉頰蒼白的毫無血色。

這樣的舜鈺應是柔弱又可憐的,卻偏偏含一抹倔強和不甘示弱,讓人不知該拿她怎么辦好。

徐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孩兒,只覺又新鮮又好,心里愛的不行。

把劍倏的收回,看著舜鈺抖著手兒闔攏衣襟,提著物匣子,理也不理他的離去。

有些淡淡的失落,徐藍大步追拽住她的衣袖,不允她走。

“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怎會女扮男裝在國子監?”徐藍一錯不錯的盯著她,心里亂糟糟的。

這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兒!旦得被旁人發現,可是要出人命的。

舜鈺被徐藍緊攥住胳臂掙脫不得,聽得問,偏頭看他神情頗憂慮,抿抿唇平靜道:“同你說過了,我來自寒門,考科學朝堂論政事,求榮華富貴而來,如今你即曉得我的隱密,若要告官抓我也悉聽尊便罷!”

她頓了頓,又道:“把你從春申館里救出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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