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開始了她的表演_第十六章駙馬派和公主派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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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沒有異議?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心想破壞自己和柔良的婚事嗎?
宋清詞緩聲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說長姐如母,可爹爹還在,我怎么能越俎代庖?”
既然一片好意沒人領情,她也犯不著討人嫌。
她一句長姐如母,高貴妃頓時臉色發灰。
是啊,從來只有長姐如母,哪有妾室為母的份?
宋清詞的每一句話,都把高貴妃中宮正室的幻想一點點打破。
皇帝聽了這話越發喜悅,指著宋清詞朝時美人等道:“你們聽聽,你們那樣胡說八道污蔑大囡囡,她一點兒也不和你們計較,你們羞愧不羞愧?”
時美人和鄧才人羞愧不已,連忙道歉。
她們也是聽說近來大公主很不成器,再加上擔心自己親生女兒的婚事,這才大著膽子到皇帝跟前哭訴。
沒想到宋清詞這么大度。
時美人回頭瞥了柔德一眼,心中不快。
“不過……”
眾人齊齊抬頭,忐忑地等待宋清詞接下來的話。
“高貴妃一向不懂內宅庶務,女兒也是出嫁后才發覺自己連一座府邸的賬目該怎么管都不知道。兩位妹妹……怕是要跟我吃一樣的虧了。”
宋清詞從前不顯露才能,沒想到倒派上了用場。
皇帝聽見高貴妃無能連累宋清詞,對她更加不悅,“早知道你連這個都不會,朕當初就該請旁人來教孩子們。”
“爹爹不用急,先請旁人來教妹妹們吧,不但是內宅賬目,還有人事管理等等庶務,都學了以后才好當家做主。”
只是學習內宅事務而已。
時美人等大松一口氣,只要宋清詞不阻攔兩個公主的美滿姻緣,別的事她們都能忍。
宋清詞話音一落,又轉到高貴妃身上,“只是高貴妃掌管后宮,總是什么都不懂也不行,她該比兩位妹妹更仔細學才是。”
高貴妃嚇得連忙擺手,“不,我——”
“說得對,貴妃,往后你就專心學看賬,不必來朕面前侍奉了。”
皇帝拍了板,高貴妃痛苦地垂下了手。
合宮里誰不知道她高貴妃大字不識幾個,一見了字啊紙啊就頭疼?
讓她學看賬?
不如殺了她!
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她連皇帝的身都近不了了,這和禁足有什么區別?
高貴妃恨恨地看向宋清詞,后者絲毫不懼地淡淡回視,最終還是高貴妃頂不住別過眼睛。
宋清詞眼里有股懾人的力量,讓她不敢直視——
可她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宋清詞步出福寧殿的時候,趙城還在原地等著。
她才想起來,今日禁軍的事務他還未向自己稟告。
走到跟前,只見趙城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差點兒連行禮都忘了。
“我臉上有花?”
宋清詞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什么都沒有,她今日進宮連脂粉都未施。
趙城臉上一紅,低頭道:“不是……臣只是有些佩服公主以德報怨。”
這下輪到宋清詞驚訝了。
“我幾時以德報怨了?”
“柔德、柔良兩位公主和她們的生母詆毀公主,公主卻讓她們學管賬。明面上看起來是拘束她們,其實是為了她們好。”
宋清詞眉頭微蹙,忽然正色地打量趙城。
她起先只覺得趙城是個忠勇耿直的粗人,今日聽他這一番話,才覺得不愧是趙家這樣百年大族的子弟。
他還有心細如發、人情通達的一面。
這樣一個人……
或許不單能為她所利用。
趙城見她半晌不說話,有些忐忑,“公主,是臣說錯什么了?”
“不……你說的很對。”
宋清詞旋然輕笑,睫翼輕靈地扇動,笑意甜到了眼睛里。
趙城臉色更紅了。
兩人一前一后朝宮外走去,宋清詞輕聲道:“我不單是柔德和柔良好,更是為了拘住高貴妃。上次爹爹中毒的事,她也有幕后主使的嫌疑。”
請人來教高貴妃看賬,她形同被禁足,就無法在皇帝身邊生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很隨意,就像閑話家常。
趙城堅毅的嘴角抿成一條線,眉宇間山高水遠,“公主疑心高貴妃是幕后主使,這話為什么要同臣說?”
“為什么不能同你說?”
宋清詞坦然而笑,“你是忠君之人,我信得過。”
趙城眼中訝然。
他以為大公主對他只有利用的心思,沒想到她連這么隱秘的事都告訴自己。
不過……
“公主說的不錯,這話告訴臣萬無一失。臣會盡心守好福寧殿,一定查出投毒的幕后主使!”
隔開了高貴妃,趙城的行動會更自由,皇帝的安全也更有保障。
宋清詞想查出投毒的幕后主使也會更容易。
兩人說著走到了宮門口。
守在宮門外等候的馬車很快迎上來,除了一個趕車的仆人之外,邊上只跟了兩個粗使婆子。
趙城有些不放心,下意識道:“公主出門帶的人太少了,臣護送公主回府。”
他把趙邦要他離宋清詞遠一點的叮囑都忘到腦后了。
宋清詞今日出門一個護衛都沒帶。
只要皇帝還在位就沒人敢殺她,帶不帶護衛并沒有區別。
不過趙城一片好意,她是領的。
兩人一個在車里一個在馬上往公主府去。
皇帝疼愛宋清詞,賞賜的公主府離宮城很近,片刻就到了。
馬車徑自進了二門,宋清詞還沒下車,就聽見外頭一片仆婦的叫罵廝打聲,夾雜著瓷器破碎的聲音。
她步下馬車,正在廝打纏鬧的仆婦們一見是她都驚愕不已。
想放手又怕吃虧挨打,不放手又怕公主怪罪,愣是纏了好一會兒才各自撒開站好。
宋清詞站在那里看著她們鬧,好整以暇。
“都鬧什么?!”
紫練一聲呵斥,眾人安靜下來。
一個胖大婦人走出來,笑嘻嘻的福身,“公主,是這幾個仆婦不懂事胡鬧,小的正訓斥她們呢。公主快回屋歇著,別污了您的耳朵。”
這婦人是管家老泰的媳婦兒,從前是內院的管事媽媽,宋清詞讓老泰只管清輝閣的事后,老泰家的就經常鬧事欺壓“公主派”的新人。
無非是想找存在感,讓人覺得她還是內院管事。
被老泰家的指責的幾個仆婦哭著跪下,“公主明鑒,我們幾個不敢胡鬧。是老泰家的仗著自己是沈家出來的,就欺壓我們這些新人!”
“駙馬派”和“公主派”的交鋒不是頭一次了。
今日,正好撞上宋清詞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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