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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卿寢宮這邊的動靜,轉眼傳到柔妃那邊。
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么,可憑著蘇珩徹夜守著蘇卿卿的動作,猜也能猜到個一二。
慶陽公主氣的小臉發白,“母妃,父皇也太偏心了,同是公主,他怎么就舍不得蘇卿卿偏舍得我!”
柔妃安撫般捋捋慶陽公主的后背,聲音平靜,“放心,有母妃在,斷然不會讓你當真去大燕國的。”
“母妃有法子?”慶陽公主一怔,霧蒙蒙的眼底旋即漫上喜色。
柔妃笑道:“嗯。”
“那明日狩獵,我裝病不去?”
柔妃搖頭,“去,為什么不去,大大方方去!不光要去,你還要表現出愛慕容闕的樣子。”
慶陽公主蹙眉不解。
柔妃就道:“你越是表現出愛慕容闕的樣子,旁人就越是覺得你心里已經接受這親事。
如此等到蘇卿卿成了去和親的人,那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她搶了你的親事!”
慶陽公主恍然大悟,“這樣,父皇不光不會怪罪我不去和親,反倒會覺得委屈了我!”
“不止。”
“不止?”
柔妃揉了揉慶陽公主的頭發,“母妃自有安排,明日你只踏踏實實跟著去狩獵就行。”
慶陽公主安心回了寢宮。
她一走,柔妃當即寫了便條命人遞出宮送到鎮國公府。
而此時,驛館行宮。
容闕坐在寬大的書案后,正捧著一本召國的地方志翻著看,明路一臉急色從外面進來。
大門推開又合上,明路大步上前,“殿下,咱們的人被放出來了。”
容闕看書的目光頓住,停了一瞬,這榮陽公主也不怎么樣,“他們應付過去了?”
“不是,榮陽公主連話都沒問直接就放了他們,還讓他們給您帶了兩句話。”
這下,容闕的目光從書本挪開,看向明路。
明路抿了一下嘴,望著他家殿下,“榮陽公主說,殿下試探的滿意嗎?”
容闕一愣,旋即笑了出來。
竟然猜出來了!
捏了下眉心順手將手中的書丟到桌上,容闕興致頗高的道:“另外一句呢?”
明路又抿抿嘴,“另外一句,榮陽公主說,殿下若是滿意那就看殿下有沒有本事把人帶走了。”
明和立在容闕身后,張口就道:“殿下,她挑釁你!”
容闕揚了揚嘴角,“是激將。”
“殿下可莫要上她的當!”明和一臉忠心耿耿。
“不上她的當,怎么把人帶走呢?”
“殿下當真要選她?就算她與傳聞不一樣,可這人看著就是個攪事兒精,今兒在宮宴上真是出盡風頭,這種人帶回去不是給咱們添亂嗎!”
容闕朝明路看去,“你怎么看?”
明路宛若關愛智障兒童一般看看明和,“明和知道榮陽公主能抓了殿下的人,還能說出這種話,那向大人興許也覺得榮陽公主是個事兒精。”
頓了一下,明路又道:“不過,宮里傳來消息,榮陽公主被召國皇帝禁足了,明兒的狩獵她必定去不成。
召國皇帝一向偏愛榮陽公主,怕是不會同意讓她和親的。”
剛剛還嫌棄榮陽公主嫌棄的不行的明和,聽了這話立刻道:“他說不行就不行?這事兒咱們殿下說了算。”
明路再次關愛的看過去,“這事兒,得向大人說了算。”
容闕沒再多言,只吩咐道:“送一套馬裝到鎮國公府,給竇大小姐。”
明路得令,轉頭離開。
蘇卿卿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找套馬裝出來!”
吉祥才要上前侍奉便得了這精神抖擻的吩咐,忙勸道:“殿下,您就不要和陛下拗著來了,不說別的,您且心疼心疼四殿下啊,他昨兒守了您一夜,早起奴婢瞧著,眼睛紅的不像話。”
蘇卿卿便道:“你心放肚子里去,要是沒有內侍傳旨,我一定一步不出這個門!”
吉祥:我信你的鬼!
這腹誹還未落下感嘆號,外面傳來一道腳步聲,緊跟著便是御書房的小內侍被引了進來。
“傳陛下口諭,今日的狩獵于巳時整裝出發,殿下若要前往萬不可再遲到。”
吉祥:!
傳旨內侍一走,吉祥瞪著眼睛朝蘇卿卿看去,震驚的舌頭都大了,“殿下,您怎么知道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蘇卿卿笑道:“我不知道啊,我不是說了嗎,父皇不同意我肯定不出門。”
吉祥:你覺得我信?
蘇卿卿:不信就對了!
正說話,蘇珩沉著臉像個操心的小老頭一樣進來。
的確如吉祥所言,熬了一宿,孩子眼睛都紅了。
蘇卿卿鮮少能感受到來自親人的關心,還是這樣杵在眼前的直白的關心,心下柔軟,朝蘇珩道:“你個傻子,當真守了一夜?你就不知道睡會兒讓隨從守著?”
蘇珩沒好氣扯了椅子坐下,瞪著蘇卿卿,“守了一夜有什么用,你今兒不還是要去!”
感受著少年的憤怒,蘇卿卿忍俊不禁,逗他道:“這可不是我非要去的,父皇都傳旨了!”
蘇珩狠狠瞪她一眼,“去了不許和容闕說話,不許再和昨天一般出風頭,你就跟著我!”
蘇卿卿立刻學著小丫鬟的樣子,扶了一下,“遵命,四殿下!”
蘇珩氣的臉發白,又瞪她一眼,“像什么話!”
蘇卿卿抬手就在蘇珩頭上揉了一把。
沒怎么和親人相處的過的蘇卿卿只覺得這孩子怎么這么可愛。
蘇珩登時跳腳起來,炸毛吼道:“蘇卿卿!”
蘇卿卿樂呵呵的繼續,“乖弟弟。”
吉祥捧了蘇卿卿的馬裝過來,蘇珩一眼瞧見那大紅的顏色,刺目的眼皮一跳,“不許穿這一身!”
蘇卿卿明知故問,“為什么?”
蘇珩沒好氣道:“你知道昨天晚上的宮宴,那群男人看了你多久嗎?今兒再穿這么一身亮眼的,容闕又不瞎,萬一他非要選你怎么辦!”
幾個男人能耐得他姐住這種美色!
“還有,頭飾也不許戴的太亮眼,”頓了一下,蘇珩瞥了一眼蘇卿卿的裝飾匣子,“就別戴了!”
正挑出一堆翡翠耳墜的吉祥顫巍巍將耳墜偷偷摸摸塞了回去。
殿下說得對!
還是別戴了。
在蘇珩的監督下,蘇卿卿最終穿了一套土黃色馬裝,頭發只高高梳起束個馬尾。
陽光下,英姿颯爽。
蘇珩:是不嫵媚了,但好像又拐到另外一種美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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