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能有什么壞心思

第159章 來喜

向征低垂著眼皮,眼底帶著笑,“另外,我們手里還有一張王牌。”

太后撥動手腕的珠串,“王牌?”

“蘇云鶴被判流放,之前咱們不是得到消息,說是太子將蘇云鶴接回太子府嗎?”

太后頷首,“但是沒有找到人。”

倘若找到了人,那一次就能直接將太子摁死,哪至于再鬧出現在賑災一事。

向征跟著便道:“蘇云鶴是沒有找到,但是因為當時流傳太子救了蘇云鶴,臣便留心去查了一下。”

聽他這分明是話里有話,“你直說。”

向征低了低頭,“臣去查了當時押解的隊伍,押解的人說蘇云鶴蘇享蘇靜禾和蘇云云都死在了半路,蘇云鶴與蘇享是不是真的死了臣不知道,但是蘇靜禾沒死,她被救走了。

知道她被救走之后,臣就一直在查她,可她被藏得嚴嚴實實,臣什么都沒有發現,直到三天前。”

太后抬起眼皮看過去,“查到了?”

“不是臣查到了,是她主動找到了臣。”

太后驚得手里動作一頓,“她找你?”

“是。”

三天前的夜里。

蘇靜禾一身狼狽出現在向征家門口,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當時當差的小廝,求他通報一聲,說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告訴向大人。

那時候是夜里,她不肯說自己是誰,小廝瞧她穿得破破爛爛如同乞丐,怎么會愿意跑這一趟,根本沒人理她。

小廝驅趕她的時候,正好向征地女兒與友人結伴玩耍回來,在門口遇上了。

她瞧著蘇靜禾的模樣,隱約覺得熟悉,當時便令小廝且先將她帶到門房,然后自己去了向征那里說了這事。

向征正四處搜羅蘇靜禾的下落,哪想到這人自己送上門,當時便親自去門房見她。

向征的女兒只對外說這是自己乳母的女兒,家里落難前來投奔,便將蘇靜禾領了進去。

問過話向征才明白,蘇靜禾是一路從山西逃難過來的,當時她被人救走之后就在山西那邊一處村落里養著,她趁著看守的人不設防,偷偷跑出來。

她要報仇。

她說她全家上下都被太子妃所害,她要報仇。

為爹爹報仇,為兄長報仇。

向征言簡意賅地說罷,太后眉頭緊蹙,聲音冰冷又鄙夷,“她要報仇?她憑什么報仇!”

太后幾次針對蘇卿卿都以失敗告終,她蘇靜禾想報仇就能報仇?

向征低垂著眼,聲音溫柔,“娘娘,蘇靜禾說她有報仇的把握,太子妃告訴過她,太子妃認識她姐姐,她說,太子妃當時把她圈禁在太子府,就是受她姐姐所托要照顧她。

原本她是感激不盡的,可是后來太子妃害死了她全家,她這感激就變成了恨。”

“就算如此,她一個戴罪之人,連面都不能公然露出,怎么報仇?我們用她,哪一日她被人揭穿,我們都要跟著受牽連。”太后不贊同道。

向征道:“娘娘,太子妃對蘇靜禾,不設防,蘇靜禾接近太子妃,最合適不過。”

接近了然后呢?

太后立刻明白了向征的意思。

“這事有把握?”

向征點頭,“把握很大,而且,蘇靜禾是蘇卿卿的親妹妹,就算她殺不了太子妃,可由她來告訴太子,咱們找的那個人就是她親姐姐,太子必定相信。”

太后點頭,“你去安排吧。”

向征領命,躬身退出。

她一走,太后朝自己的心腹嬤嬤道:“你說,這召國的公主怎么就認識了咱們的將軍?”

偏巧兩人的名字都叫蘇卿卿。

太后一側的嬤嬤默了默,“如何認識奴婢不知,但是娘娘忘了?兩日前咱們得到消息,這位太子妃,根本不是召國皇帝的親生女兒,養了一個臣子的女兒捧在手心當嫡女,偏偏取名字取了一個與咱們將軍一樣的名字。

她分明不是一無所能的草包,可在召國那些年卻表現得蠢鈍愚笨,這本身就太奇怪了。

還有她和太子爺的關系。

向大人不是說太子爺對蘇將軍情根深種嗎?怎么對她也情意綿綿。”

太后面色凝重,眼底疑慮一重重閃過卻找不到一個能解釋這一切的答案。

只覺得這背后,一定隱藏著驚人的秘密。

鎮國公府。

鎮國公焦灼地在地上徘徊了一圈又一圈。

他送去巴蜀三封信了,到現在為止,一封回信沒有收到,這兩天眼皮一直沉沉地跳。

宮里收到剿匪的捷報,說是太子在南充縣令趙丙春的配合下,剿匪賑災順利完成。

太子已經班師回朝,可他的人卻始終沒有送回消息。

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明明下了死命令,讓他們趁著這次機會讓太子命喪匪窩,可現在太子卻立功回來了。

雖然向征那里準備了后續,可......

鎮國公不安了數日,直到十日后太子回京。

容闕掐著早朝這個點抵達京都,一進京都便立刻進宮上朝。

與他一起抵達金鑾殿的,還有一只大木籠子。

籠子里裝了不少人。

一眼看到籠子里的人,鎮國公驚得如遭雷劈。

他養在南充的人,竟然如同囚犯一般被容闕塞到這籠子里,衣衫襤褸狼狽不堪地被帶上了金鑾殿。

這籠子的出現立刻引起了朝臣的議論。

皇上沒想到容闕竟然在這個時辰趕上了上朝,夸獎一番之后,朝那籠子看去。

容闕抱拳回稟,“啟稟父皇,這次剿匪,山匪彪悍,兒臣在黃大人的幫襯下,有幸不辱使命,活捉匪徒頭子,只是沒想到,這里面竟然有老熟人。

兒臣不敢妄斷,所以只能將人帶回,又唯恐半路再發生什么意外,所以日夜兼程,一抵達京都就直接將人帶進宮。

沖撞父皇,還望父皇恕罪。”

這話意思也明白,我怕別人從中作梗。

至于誰要從中作梗,不言而喻。

二皇子臉色難看地抿了下唇,沒說話,雖然他認不出籠子里的人是誰,但是看鎮國公的面色也知道出事了。

容闕將籠門打開,從里面拖出一人。

撥開他散亂的頭發,將這人的真面目暴露在大家眼前,

這人嘴巴被堵著,渾身又被繩子纏繞,可但凡常進御書房的人,也一眼認出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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