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爾市,一個在伊拉克地圖上只顯示一個小圓點兒的地方。由于地理位置原因,似乎這座城市在美軍眼里并不是太被重視。所以當地居民的生活似乎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除了偶爾出現的一些不入流的當地武裝之外并沒有大量的美軍入駐。
這天中午,炙熱的陽光烘烤著這個小城。一隊美軍駕駛著悍馬風馳電掣的開進了哈德爾市,雖然沒有被戰火波及,但街上的行人依舊四散著逃開。天知道這些異教徒要干什么,腦袋被門擠了才去湊熱鬧呢,再怎么說也是入侵自己國家的敵人,沒必要去主動湊熱鬧。
好在美軍并沒有做什么驚人舉動,只是清理出了一個小廣場。不多時,一架運輸直升機吊著一輛悍馬飛了過來,緩緩的降落在了廣場上。車頂圓形的信號接收器似乎在訴說著它的不同。
“頭兒,怎么辦?不行就吃了他們吧!”一座三層小樓里。全身包裹在阿拉伯長袍里的雞眼透過望遠鏡看著廣場上降落的車載衛星接收器對狼頭兒建議道。
現在基本每個人都掛了彩,凌晨的時候,刀子剛打爆車載衛星接收器就被對方的狙擊手咬上了。雖然最后仗著武器優勢干掉了對方,但是左臂卻也被開了一個洞。可以說,殘狼三兄弟面臨著出道以來自身戰斗力最弱的一次挑戰。
“打吧,我們必須盡快撤往敘利亞。否則很可能被拖進這個戰爭的泥潭最后耗死在里面。”經驗豐富的狼頭兒一針見血的點出了關鍵。
“砰!”早就迫不及待的刀子射出早已等待多時的子彈,剛剛被運來的我衛星接收器還沒開機就又被刀子打成了廢鐵。
與此同時,狼頭兒和殘狼也同時開火,打爆了美軍的電臺系統。看著還沒派上用場的就已經冒著一縷青煙報廢掉的接收器,一群美國大兵簡直欲哭無淚。幾百萬的裝備啊,不到兩天就玩廢了兩個.....
美國大兵的郁悶與憤怒轉變成了熊熊的戰意,說起來他們并不比狼頭兒帶的三個孩子差。屈辱的事有一次就成了,竟然發生了第二次!
窩著火的美國大兵把5.56mm的北約彈不要錢似的往狼頭兒幾人藏身的掩體撒,一名士兵甚至操縱著悍馬炮臺上的機槍瘋狂的對著雞眼的火力點掃射!
“頭兒,這群美國兵瘋了吧?”被壓制的抬不起頭來的雞眼郁悶的抱怨道。
“刀子!給我干掉那個瘋子!”狼頭兒和雞眼離得比較近,一時間已經有不下十發跳彈濺射在了他的鋼盔上。
“砰”又一發子彈從刀子的狙擊步槍里射了出來,正在瘋狂掃射的機槍兵的胸腔就像爆裂的西瓜一樣炸了開來。
“殘狼,這里我們來頂著,你快繞到他們的后面去,不要打美國兵,打伊拉克人!”狼頭兒的話讓他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背著SSG69,殘狼順著陽臺爬了下去。借著胡同以及破舊民房的掩護,殘狼很快的繞到了廣場的另一邊。
瞄準鏡里,狼頭兒三人被壓制在了一座三層小樓里,小樓的旁邊就是一個清真寺,不少的伊拉克貧民都躲在清真寺里面看著熱鬧。挑挑選選,殘狼對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的孩子射出了子彈。
上一刻還瞪著好奇的雙眼打量著這個充滿戰爭的世界的孩子突然栽倒在一群平民的腳下,紅白的腦漿從他破碎的眼眶中流出。一個男子愣愣的看著已經失去生命色彩的孩子雙膝緩緩跪下。周圍的伊拉克平民顯然和這個男人比較熟,一個個的眼睛里已經開始流淌出巨大的憤怒。
跪在地上的男子猛的站起來,沖著一名手拿M4卡賓槍的美國大兵跑了過去,周圍的人想攔住他已經晚了。
就是現在!時刻在觀察著戰場的殘狼看到那個美國士兵已經把槍口對準跑過來的男人試圖阻止他靠近的時候即使扣動了扳機。
就像演雙簧一樣,清真寺里的平民親眼看到了“美國士兵殘忍射殺平民”的一幕。
于是,在美軍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暴動開始了,先是清真寺里的幾十名憤怒的平民沖向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美國大兵。見鳴槍示警無效,一名沖動的士兵首先開火反擊,有了帶頭的其余也開始扣緊了手中步槍的扳機。
幾十名手無寸鐵的平民倒在了悍馬車了附近。幾名新兵甚至擊掌慶祝這個小小的勝利,只有兩名軍士長軍銜的老兵緊張的盯著附近漸漸圍攏過啦的伊拉克平民,也許...真正的麻煩來了。
“頭兒,我們要撤嗎?”隱藏在一座民房里的殘狼低聲對著送話器問道。
“繼續看戲,不要輕舉妄動,我們馬上過去,一切等天黑后再說,完畢”狼頭兒果斷的決定到。
火熱的陽光下,不大的廣場上上演著殘酷的一幕,十多名美國士兵操縱著手中的武器驚恐的屠戮著手無寸鐵的平民。越來越多的伊拉克平民聽到槍聲開始像這個小廣場趕過來,當看到自己的同袍正在被殺戮時立刻不顧自身危險沖了上去。
默默的看著瞄準鏡中發生的一切,殘狼心中充斥著對這個民族的愧疚,幾個月的戰爭下來。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射殺平民了,也許在狼頭兒麻木的觀念里他們的生命就是草芥,也許在美國人的眼里伊拉克人的命天生就可以隨意射殺。
我這算什么?已經快15歲的殘狼苦笑著問自己,像自己這種人生存下去的權利本就建立在更多無辜的人死亡的基礎上的。就把這當做自己的職業吧,雖然骯臟了點兒....
拍拍頭盔驅散各種奇怪的想法,左狼專心的關注著廣場上還在繼續的殺戮。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不大的廣場上已經鋪滿了尸體,一些清醒過來的伊拉克拿出了各種老式步槍開始對射。缺少掩體的美國士兵終于有人受傷了。一個左腿上不斷冒血的士兵對著已經早已被狼頭兒打爆的電臺徒勞的呼叫著支援。他們的彈藥已經不足了,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就會上演當年索馬里“黑鷹墜落”的一幕。
確認事情鬧的足夠大了之后,狼頭兒面無表情的帶著三個孩子兵離開了已經血流成河的哈爾德市。
坐在順手偷來的吉普車上,壓抑了很久的殘狼終于爆發了。銀白色的伯萊塔M92FS頂在了正在開車的狼頭兒的太陽穴上。
“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完全可以直接解決那些美國士兵的!難道三個月來我們射殺的平民還不夠多嗎?!”帶著壓抑的哭腔,殘狼質問著自己的教官。
“你們也這么想嗎?”平靜的換了一個檔位,狼頭兒用他慣有的半死不活的聲音向刀子和雞眼問道。
似乎根本沒指望他們回答,狼頭兒抽出一支雪茄點燃后繼續說道,“首先,我們是沒有人性的雇傭兵。其次,這里距離邊境至少還有300公里,射殺那幾個美國士兵容易,可是我們再往西行進就是人際稀少的荒漠地帶。而那個時候,恐怕會有不下五個架次的空中炮艇對我們進行死前的問候。你們有能力躲過去嗎?
戰爭總是要死人的,不管平民或者士兵,他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說到底都是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拋棄你們的善良吧,或者拋棄你們的生命。”
“難道我們四個人的命比那些被殺的難民還要金貴?”一直以來最好說話的雞眼冷冰冰的問道。
“你們不值不代表我不值,現在你們不值不代表以后不值。孩子,作為一個雇傭兵,千萬不要看輕自己。”搖下車窗彈掉抽了幾口的雪茄,狼頭兒毫不在乎的回答了雞眼的問題。
殘狼最后還是收回了自己的配槍,“你制造屠殺的目的是什么?”殘狼不甘心的問道。
“有了這場屠殺美軍暫時已經騰不出手招待我們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個鬼地方。另外,屠殺是你制造的。”似乎還嫌給殘狼的打擊不夠,狼頭兒壓低聲音似乎在自言自語的的嘀咕著,“過不了多久,你會經歷更殘酷的事,這才哪到哪....”
“殘狼,我們是兄弟,不是嗎?”一直未說話的狙擊手說完之后繼續睡抱著槍了過去。
雞眼沒說什么,伸腳輕輕踹了踹副駕駛上殘狼的靠背咧嘴一笑也開始趁機補充精力。
兄弟,呵呵,兄弟!只有14歲半的殘狼全身迸發出了一股活力。自己的背后有兄弟支持,迷茫的未來,也許并不壞。。。
看著已經睡去的三兄弟,開車的狼頭兒疲憊的笑了笑,廢了那么大的勁兒,總算有了比較滿意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