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和小胖一路走著,一路不停地在各個攤位上買著大量的小吃,左手捧著一碗餛飩,右手拿著砵仔糕,口里還嚼著芝麻餅,吃的是不亦樂乎。
兩人都對舞臺上的戲曲和表演沒有什么興趣,只是專心于吃喝上面。沒多久,兩人雖然還想繼續吃下去的,因為還有很多美味沒有品嘗到,不過奈何客觀條件不允許,他們的肚子里再也容不下一絲東西了,里面被塞得滿滿的,食物都快要反芻到喉嚨里了。
于是兩人只好是遺憾地結束了這次美食之旅,不過即使當下吃不下,也可以買回去等晚些時候肚子清空了地方后再次開動的。場地上的表演還在繼續著,周圍的人群也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舞臺上的演出,不過王凡他們卻是準備回家了。
王凡和小胖各自帶著兩大袋的小吃回到了家,雖然王凡可以把東西收進葫蘆里,可是旁邊有小胖時刻陪伴著,沒有機會把東西收進去的,而且若是手里不拿著些東西,也會被人懷疑的。
悟空它們一下子撲了過來,因為王凡首先要去的是祠堂這樣嚴肅隆重的地方,當然不能帶著悟空它們去,不然它們在那里搗蛋不說,王凡自己也會被村中的老人責罵。而接著的場地那邊,人有太多了,王凡擔心帶著它們過去會丟失的,而且悟空要是去到那里,肯定會引起騷亂,以為是馬戲團的來表演了呢!所以王凡干脆將它們幾個都留在家里,并且把大門都關上了,避免這些聰明的小家伙們會自己把門打開溜出去的,尤其是悟空這個喜歡模仿人的家伙。
王凡從袋子里掏出一些小吃,分別給了悟空小白它們,才將這些準備發飆的小東西安撫了下來。
悟空這廝專挑肉吃,若是想用砵仔糕這樣的小吃哄騙它的話是不可能的,雖然羊肉串上面有些胡椒什么的,有些辣,不過悟空還是一邊吐著舌頭一邊猛吃著,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著口袋里剩下的小吃,仿佛擔心一個眨眼里面的東西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小胖放下手中的東西,整個身子汗淋淋的,在這么擁擠的人群中擠來擠去,不流出一身汗來才怪呢!于是便跟王凡打了個招呼,說是讓他先洗澡的,就進入房間拿好洗澡用品往沖涼房走去。王凡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他從房間里找出一些工具,又拿出一些東西,“噼噼啪啪”地似乎在制作著什么東西。
等小胖沖完涼出來,看見滿地都是紙屑工具,便開口問道:“阿凡,你這是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桌椅壞了要修理呀?”
王凡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還在埋頭干著,“不是,今天不是鬼節么,我準備做個船燈等會兒去小河那邊放的。”
“放船燈?!”小胖頓時來了興致,“這可是好玩的玩意!阿凡,你教教我怎么做,我也想做一個拿去放來玩的。”
“制作船燈可不是為了玩耍!這是為了寄托對逝去的親人的思念而制作的,要是玩耍的話還不如去玩其他東西。”王凡糾正著說道。
“好好,我說錯了行不!不是玩耍,我也思念著我的奶奶,她從小就對我很好,有什么好東西總是留著給我,原本我還想考個大學給她看的,不過她卻在我讀高二的那年去世了,所以我的成績才會一落千丈,最后去到大專學校里讀書。我奶奶還在病床上的時候,總是念叨著沒看到我上大學和以后結婚的情景,結果我還是令她失望了。”小胖聲音低沉了下來,臉上滿是悲傷的神色。
王凡連忙安慰著說道:“好了,小胖,你起碼也有過奶奶的關愛,而我從小就只有老頭子一個親人,而且對我還兇得很,比起我來你是要幸福得多了。來,我教你怎么制作船燈吧。”
小胖稍稍轉過身去,似乎用手抹了下眼睛,等轉回來后,王凡看見他神色平靜了下來,眼眶卻泛紅了,應該剛才是抹了眼淚。不過很快小胖就打起了精神,跟著王凡制作起船燈來。
船燈并不難做,主要是削出一片巴掌大的木板或木片,要平整能浮在水面上的,作為船底,同時用五彩紙做船身,在中間點上一個蠟燭,一艘簡易的船燈就做好了。有需要的還可以在上面粘張小紙條,寫著已逝親人的名諱。
沒一會兒,兩人就將船燈做好了。雖然有些簡陋,比不上市場里那些用機器做成的工藝品,不過這些都是親手制作而成的,更能表達自己的情感,更能寄托自己對親人的思念之情。
一做好以后,小胖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王凡要去河邊放船燈了。王凡也知道此時小胖的心情,于是就同意地領著小胖往河邊走去。
好沒有靠近河邊,遠遠地就看見一條火龍似的亮光,那是村里其他人放下的船燈形成的。雖然村里的小河并不是很大很寬,不過就著黑夜,這樣的情景也挺震撼的。
河邊這里已經有人在放船燈了,既有幾歲或十幾歲大的半大小子,也有和王凡大小的年輕人,同時也有中年和老年人,他們或在放著船燈,或在河岸邊燒著紙錢,或在默默地祈禱著。不過無一例外,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思念和悲傷。
小胖和王凡也默默地來到河邊,掏出打火機將蠟燭點燃,然后輕輕地將手中的小船放入流動的河水里。
小船隨著河水一顛一落,慢慢地漂流而去。王凡他們做的船燈還算結實,沒有被河水弄翻弄沉的,燭光一閃一閃,也沒有熄滅,漸漸地遠離了岸邊,向下游流去。
王凡和小胖都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小河上忽閃忽閃的燭光,心思也隨之飄向了遠方,飄向了那飄渺之地。這些個船燈,裝載著人們的思念和寄托,駛向了彼岸世界。
這條閃光的河流,真的能通往超度了靈魂的理想的彼岸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