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具有性的故事你不愛聽,那么我就說說一些民間里的傳說故事吧。”王凡想了想說道。
“民間傳說故事?我最愛聽這個啦以前小時候,我爸經常說這個來哄我們姐妹倆睡覺的。”佩盈拍著玉手說道。
“嘿嘿,雖然我比不上岳丈大人那么有學問,不過民間這類的傳說故事,我肚子里可是有一大籮筐呢”王凡很是得意地說道。
這話不假,王凡小的時候,也愛纏著老頭子說故事,特別是晚上無事可做的時候。別看老頭子只是個普通的農村人,但是一些流傳著的故事他知道的不少,被王凡纏住,也就一一說給了他聽。再加上王凡經常跑去村頭大樹下,聽著那里的人擺龍門陣,吹牛打屁侃大山,自然而然肚子里也有些貨了。
“不會是吹牛吧?”佩盈卻是將信將疑地問道。
“哼哼,這個我需要吹牛嗎?”王凡很是不屑地說道:“巧筑北京城、張飛畫美人、李白醉斗瓜霸、魯班建趙州橋的故事,你聽過嗎?”
佩盈來了精神,“這些故事聽起來似乎挺有意思的,快說來聽聽”
“那好,今天我就給你,和我那未出生的兒子說一個”王凡清了清喉嚨,“有眼不識泰山,這句話知道嗎?”
“當然”佩盈白了一眼王凡,“不就是比喻自己的見識太少,有名望的人在自己眼前也認不出來嗎?雖然我不是系出身,不過好歹我爸也是教授,耳濡目染總會知道這個成語的,你別小看人”
“嘿嘿,我今天說的故事,就是和這個成語有關系。”王凡笑著說道。
傳說魯班沒有兒子,只有一個獨生女兒,名喚莊姜。這莊姜生性聰明,手巧心靈,一看就懂,一學便會。琴、棋、書、畫無不精通。這一年,莊姜年方十八,已出落得秀麗端莊,亭亭玉立。
魯班夫婦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為了給女兒找個稱心的女婿,也好將自己的技藝傳于后世,他收了三個徒弟:一名叫虎英,一名叫靈澤,再一名叫泰山。
其實慕名前來拜師學藝的人有很多,不計其數,而魯班對徒弟的要求十分嚴格。頭一年練基本功,春季里每人必須砍伐九百九十九棵大樹,夏季里必須削好九百九十九根車軸,秋天里必須鋸成九百九十九塊木板,冬季里必須鑿出九百九十九塊石頭。
數量上不僅要足夠,而且每一個大小樣式必須一模一樣。這樣的要求,難倒了不少人,有些人沒干多久,就受不了這個苦,灰溜溜地溜走了;而有些人雖然挺了下來,不過手藝上不過關,沒完成交代的活兒,無奈地被辭退了。浪里淘金,選來選去,最終只剩下了三個人而已。
這三個徒弟也不負魯班的期盼,勤奮好學,吃苦耐勞,一個比一個精靈。他們不到三年功夫,就學會了許多技藝。
魯班看在眼里,喜在心頭,但是他又有些苦惱,究竟招誰為婿好呢?自己的徒弟本領強那是好事情,不過每一個都這么強,那就不好選擇了。
魯班心里雖然有了些譜,但是沒有最后拿定主意,反而跟著女兒商量了下。莊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誰的手藝過了父親,我便嫁給他”
魯班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地想道:能趕上我的手藝那就算不錯了,哪一個能有這么地本事得過我?你以為老爹的本領都是紙糊的嗎?但是魯班畢竟疼著自己女兒,沒有當面反駁她,就準備考一下自己的三個徒弟。
有一天,魯班將三個徒弟叫來道:“我傳授的‘四種絕技’你們誰還記的”靈澤搶先道:“一個蓋房子,無論樓臺亭榭,還是殿堂閣室,都要樣式各異,精致優美;二是造車、木人、木馬,要行動自如;三是制鳥,栩栩如生,會振翼而飛;四是雕石頭,各種圖案,必須五彩繽紛”。
“好,記的一字不差”魯班滿意地點點頭。
靈澤見師傅對他答的很滿意,抬起頭得意的看了一下身邊的師兄師弟。
這時,魯班嚴肅地說:“你們三人用一晝夜時間,按照‘四絕’各造一套東西。誰的手藝若是趕上我,就將愛女莊姜嫁給誰,其他二人也要同時出師”。言罷,魯班回屋休息去了。
再說莊姜,聽到父親要用這個方法給她找女婿,急得站臥不寧,生怕找不到意中人。思來想去,決定先試試三人的才學,爭取選個文武雙全的郎君。為此,她急忙來見三位師兄。
這三位師兄,都想招莊姜為妻,一是愛莊姜生得美麗,二是看中莊姜的才學。因為師傅建起的許多樓堂亭閣圖紙,都是出自莊姜之手。如和她結為百年之好,對他們自己的技藝,定會錦上添花。為此,他們三人從師傅那里回來,都在心里暗暗使勁。
這時,莊姜手拿綠緞方帕,來到他們的住處,見三個師兄正在聊天,就走過去問道:“你們可知道是誰開天辟地才生出萬物?是誰明了房子人們才有了住處?誰劃九州制服了洪水?誰曾練五色石把蒼天補住?”
虎英想了好半天,憋得滿頭大汗,說:“俺不知道怎么有了萬物,也不知道人們怎么才有了住所,叫扛木頭行,這個俺可不會。”
靈澤沖著它笑了笑說道:“是玉皇大帝開天辟地才生出萬物,師父明了房子人們才有了住處,老龍王劃九州制服了洪水,太上老君曾練五色石把天補住。”
泰山在一旁不做聲,莊姜怒了努嘴,“該你了。”他才緩緩地回答道:“是盤古開天辟地才生出了萬物,有巢氏明了房子人們才有了住處,禹王爺劃九州制服了洪水,女蝸娘娘曾練五色石把蒼天補住。”
莊姜不予置否,拿出自己的手帕,繼續問道:“我想從這手帕上繡四樣東西:一是樹,二是精靈,三是草,四是鳥,要三個師兄用四句話說出,每句頭一個字聯起來倒著讀,便是女蝸娘娘補天時天傾地覆的方位——西北東南。”
大師兄虎英搔著頭皮道:“干這個還不如搬石頭輕快哩,俺猜不著”。
莊姜搖了搖頭,“大師兄,第一個問題你不會,這個你也不會,好歹猜一猜。”
虎英搔了老半天頭皮,都快要把頭都弄沒了,才吭吭哧哧地說:“南,南山上的大樹;東,東海的流水;北,北山上的老鷹;西、西、西山溝里的鬼。”
莊姜“撲哧”一笑,樂得前昂后合。
二師兄靈澤搶著說道:“這個嗎——我看應是南極老壽星的仙鶴,東海龍王爺的兵,北山溝里的老人參,西王母的蟠桃樹繡在當中。”
莊姜鳳目圓睜,搖了搖頭。
這時,泰山慢慢地道:“是不是應繡南山坡上的青松,東海深處的蛟龍,北山澗里的靈芝,西山坡頂的彩鳳”
莊姜一聽,喜歡的差點蹦起來,嘴里卻故作鎮定地說道:“不對,不對,誰猜的都不對”
她揣著喜悅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心里有了暗暗的決定。兩次測試,加上平時的觀察,莊姜覺得虎英憨厚正直,靈澤聽話守譜,都不如泰山聰明穩重,有毅力有志氣。而后來,她繡在手帕上的東西,正是泰山所說的那四樣。
次日早晨,三位師兄各自將制做的模型,拿與師傅看。虎英制造的房子是一座涼亭,雖然很象,但樣式簡單;木人馬車雖然會走,但象只烏龜在爬;木鳥飛不到房子高就掉了下來;石頭上雕的圖案,是一只縮脖子鼓眼睛的青蛙。
魯班搖了搖頭,“你空有一身力氣,卻心計不足,學也無望,出師去吧。”
靈澤造的房子是一座五花樓閣,走龍梁,飛蟲棟,十字樣架起,繡氣玲瓏,是魯班所傳最復雜的一種。另外三件,也跟魯班傳的一模一樣,難分真假。魯班滿意地點了點頭。
泰山造的房子模型雖然比靈澤的那件還精美,但魯班沒傳過那種樣式;造的木人馬車雖然走的很快,但木人的頭不會轉動;制的木鳥飛到空中后吱吱直叫……
泰山的不循規蹈矩讓魯班很生氣,“你無規無距,想入非非,必將跌跤失足,難成大器從今往后,望你隱姓埋名,休要提出自班門,免得辱我聲譽”
虎英和泰山二人急忙跪下懇求,無奈魯班藝高人武斷,聽不下別人勸說,還是毅然將他們給辭退了。
魯班考完徒弟,認為靈澤手巧心靈,聰明能干又聽話,要將女兒莊姜許配給靈澤。莊姜堅決不答應,非要與泰山成親不可,為此,父女二人鬧僵了。
泰山要走了,莊姜很難過,一直送到南山口。泰山說:“俺一定繼續用功,等手藝過了師傅再來見你。”莊姜也說一定等著他,海枯石爛不變心,并把青松靈芝的絹繡贈送給了泰山,囑咐他說:“俺爹還留著一手沒傳,明年三月初三,你要到趙州去學。”
回到了家中,魯班要女兒跟靈澤成親,莊姜不答應,說靈澤的手藝還沒學全,非讓父親再傳造橋技藝不可。
魯班搖了搖頭,“自古為師者必留一手,造橋是我班門十世單傳,豈能隨意相授”
莊姜一撇嘴,撒嬌著說道:“那么我就一輩子不嫁人”
無奈之下,魯班只好答應了自己女兒的請求,答應來年三月初三帶上靈澤到趙州造橋。為什么要等到三月初三呢?因為來年閏四月,按老皇歷規定,正月不做工,二月不動土。
到了來年三月初三,魯班帶著靈澤開始在趙州洨河上建造趙州橋。怕別人學藝,他們白天睡覺,晚上干活,一直干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完工。按照莊姜的要求,靈澤還得到洨河上再造一座同樣的橋,也須用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一天雞鳴時由莊姜親自驗收。
此時已到了雨季,洨河來了水,直到九月九才動土。為了娶到莊姜,靈澤很賣力氣,到了第四十九天半夜,莊姜站在洨河東南的山上一看,橋已快修好了,她很著急,便學起公雞打鳴,四周的公雞也跟著叫了起來。靈澤以為期限到了,只好停工,結果那座橋沒有造完,后來好長時期還存留著,洨河東南那座山,至今還叫雞鳴山。
橋沒有修好,莊姜自然是不嫁。任憑靈澤跑斷了腿,母親磨破了嘴,魯班夠了脾氣,她依然是穩如泰山,毫不動搖。娶不到莊姜,靈澤急紅了眼,便打起了壞主意,乘莊姜上山摘花的時候,把她劫到木馬車上逃走了。
魯班夫人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后,哭天撞地,鬧個不停,并且埋怨著魯班有眼無珠,收了這么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逼著魯班把女兒找回來,并說如果百日之內找不回來,她就不是投河就是上吊。
魯班同樣是很傷心,只好坐上木馬車只好轉回魯國,沿途尋找過去。可是走了九十九個白天和夜晚,轉了八十八個村莊和城市,也沒見到女兒的影子。相反,一路上見賣木器的不少,但像樣子的不多。掛的招牌不是“魯班親授”,就是“魯班真傳”。一追問,有的確實是跟魯班學過兩天手藝,砍伐過兩天木頭,有的卻是連徒孫的邊兒也算不上。
魯班很是傷感,想到自己嘔心瀝血,傳藝招婿,不但手藝沒有傳好,女婿沒招成,倒是把女兒也賠上了。如今去向不明,死活不知,眼看百日已到,又掛念著家里情況,便匆匆忙忙又往回趕。
這一天,離家不遠了,后面來了一輛車,車上坐著個小伙子,近了一看,原來也是個木馬車,比魯班那輛還精美:木馬拉車自動行走,車上木人永指正南,迷路時能辨方向……魯班驚奇地問是誰造的。
小伙子說是主人東岳造的,此車名為“四寶車”,木馬拉車自動行走,此為一寶;車前木人,身轉頭不轉,永朝正南,迷路以便方向,此為二寶;車廂里有石磨,車行十里磨面一石,這是三寶;車內有一六層閣樓,層巒疊嶂,有云霧繚繞,精美造型,上面掛一金鈴,車走鈴響,能五音,這是第四寶。
魯班很是驚奇,對方手藝竟然過了自己,連忙問他主人師承何人。
“我家主人沒有門派。”小伙子說道:“但是背地里也有人說他曾拜過師傅,可是那個師傅卻總認為他不能成器,將他逐出了門派。”
“嗚呼”魯班長嘆一聲,“天下竟有這樣的庸師,良莠不分,埋沒人才,豈不令世上為徒弟者寒心?唉,可惜他未拜在我門下啊”
接著又問他到什么地方去時,小伙子告訴他,聽說魯班的女兒很聰明,東岳久慕其名,特意讓他前去求婚。魯班聽后難過的掉下了眼淚,把自己的遭遇一說,小伙子很同情,就把他送回了家。
莊姜被劫走后,木馬車拉著她們翻過了一座又一座高山,穿過了一條又一條大河,到了一座密林前才停下來,靈澤威逼她成親,莊姜不從,靈澤就拿樹枝痛打起來。莊姜高呼救命,“任你打,任你狂,烏鴉休想配鳳凰南山的虎,北山的狼,早知道你是黑心腸”
這時,密林中出來一人,靈澤一看,嚇得急忙逃走了。原來那人是虎英。虎英出師以后,自知手藝不精,怕給師傅丟人,一直躲在這里練藝,剛才正在伐木,聽到呼喊聲,出來救了莊姜,問明原委以后,就把師妹送到了家中。
魯班進門一看,女兒已經回來了,非常高興,拉著莊姜去看東岳造的木馬車,說今天是東岳派人來求親的。莊姜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她心里頭依然還有那個人的存在,容不下其他人。但是看到了那輛馬車的時候,心里一動,似乎感覺出什么來。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從那閣樓造型,她判斷了十有,禁不住百感交集,甜酸苦辣一起涌上了心頭。
這時,小伙子拿出一件東西交給莊姜,說東岳讓親手交給她。莊姜一看,竟然是她繡的青松靈芝絹繡,上面還新寫了一詩:
南山路口知心話,
東海流水情意深,
北山靈芝壓群芳,
西山石爛不變心。
莊姜此時知道東岳便是泰山,就滿心歡喜地一口答應了親事。
結婚那天,魯班一看招的女婿原來就是泰山,不禁深感悔意,仰天長嘆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從此,“有眼不識泰山”就作為成語流傳下來的。
佩盈聽得是愣了神,不由得問道:“老公,以后我們若是生了女兒,找女婿時不用這么嚴格吧?”
“我們以后的子女,當然要給他們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們的另一半我們自然要謹慎選擇。”王凡頓了頓,“當然,我也不會要他們擁有一個寶葫蘆,才可以求親的,畢竟寶葫蘆只有那么一個。”
“呸你以為所有人都有你這樣的牛屎運氣么?我可不想自己女兒嫁不出去。”佩盈嬌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