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已經入冬,這次蜜月便選在了溫度適宜的地方。
還沒臨近年關,不是這邊的旅游旺季,江萊到海邊的時候,沒什么人。
但也不耽誤她開開心心的玩。
既然都出來了,不管是為了什么目的,美景美食都不可辜負。
“萊萊姐,你先去換衣服,我去給你買冰鎮椰子水。”
“好。”
江萊點頭,轉身進了更衣室。
剛換好,有人進來,她收拾衣物也沒仔細看。
但那人靠近她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茉莉花香。
這香味,池湛靠近她的時候也有。
不過來池湛身上還會混著冷杉香,而面前的,香味很純。
拉上拉鏈,她直接就走,看都沒看來人一眼。
來人卻攔住她。
“池家的背景深厚,是不會讓一個什么背景都沒有的人進門的,阿湛現在是對你有興趣,但也不過是一時玩玩而已。“
“都是女人,所以我才來給你提個醒,及時止損,不要陷進去。“
“還有,用另外一個男人去對阿湛欲擒故縱的行為,并不高明。”
洛南晴全程溫柔笑著,說話也很柔和,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力。
好像真的是心地善良的人,特意來阻止她別往坑里跳。
可江萊活到現在,全靠自己。
一路走來,什么牛鬼蛇神的沒見過。
洛南晴看似來關心,實則是示威的。
“那我還要謝謝你特意過來提醒我。”
江萊似笑非笑的,“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怎么利用你的近水樓臺,進池家的大門。”
“別說的好像我不進,你就進得了似的。”
洛南晴眼底閃動了一點陰鷙,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
周放不好騙,看在江萊是阮南枝閨蜜的份上,不會不給提醒。
這點,她倒是提前有些準備。
現在,她能不能嫁給池湛另說,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池湛和江萊繼續發展感情。
否則,池湛如今羽翼已豐,池家未必管得住他。
再者,真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未必不會為了娶江萊,與池家分割。
“不好意思啊,我從出生就在池家,池家的門我倒是已經來去自如了,這點不勞姐姐費心了。”
江萊笑了,惡趣叢生,“是么,那我可真是羨慕你。”
洛南晴笑容都真了幾分,“人啊,要有自知之明,這頂級的玉石怎么可能裝在一個普普通通的紙盒子里。”
“哦,是啊。”
江萊笑容越發明媚,“我倒是要看看,我哪天嫁給了池湛,你能不能依然笑得這么燦爛。”
洛南晴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發展方向。
她的笑容終究是沒維持住。
“你可真能癡心妄想。”
江萊不慌不忙地將頭發挽起來,對比洛南晴有些急躁的樣子,她似乎并不在意。
“聽著,我不是不能和池湛有未來,是我現在喜歡別人,不喜歡他,所以你呢,也別在我面前像個下蛋的母雞似的咯咯噠噠,我沒興趣跟你斗來斗去的。”
“我現在啊,要忙著談戀愛。”
說完,她推門出去,迎面對上池湛。
看都沒看他一眼,也不關心他是不是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
可剛從他身邊過去,被他扣住了手臂。
江萊用力往回抽,但沒抽動。
她秀眉蹙起,很是煩躁,說話也就不好聽。
“池總,你賤不賤?”
池湛換完衣服是等在外面,但等了會兒,覺得洛南晴進去的時間有點久了。
怕是有什么事情,才走進來。
走到門口就聽到她說不喜歡他了。
其實抓住她,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而她這句話,更是讓他無所適從。
無所適從……
這個詞語,好像從未出現在過他的人生里。
“江萊。”
沉默半天,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江萊眼神很淡,“池湛,別讓我覺得曾經對你的喜歡,是件很惡心的事情。”
縱容著白月光叫囂到她臉上,又何必假惺惺的拉住他。
池湛下頷線微收,手下也控制不住用力。
“放開萊萊姐!”
季嘉木特意買的現開椰青,順便又買了些江萊愛吃的小吃。
這才回來遲了些。
“你不要每次都強迫姐姐,沒想過她會疼嗎?”
季嘉木扣住池湛的小臂,“你不心疼無所謂,但我看著心疼,我不會讓你總是這么對姐姐。”
他說著,去掰開池湛的手。
池湛只是把江萊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冷眼看著季嘉木。
如看跳梁小丑一般,“就你那點本事,還學別人當英雄。”
“裝的一副單純乖巧,又愛她的樣子,實際上,還不是看上她的人脈和資源,還有錢。”
這話屬實有些難聽過了頭。
季嘉木這一刻也不裝乖了,對池湛是下了狠手的。
都能聽到骨頭咔咔作響的聲音。
但池湛卻沒放手的意思,他反扣住季嘉木的手,用力一扭。
季嘉木強忍著不叫出聲來,憋得臉頰通紅,眼眶濕潤。
反觀池湛,即便是剛才手指有些扭傷,小臂也被季嘉木扣出血痕,依然面色淡然。
“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啪——
這一聲巴掌聲,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除了江萊。
她甩甩手,看著池湛的目光極冷,“一巴掌應該足夠讓池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池湛面露錯愕,松開季嘉木,抬手用手背蹭了下被打的那邊臉。
這下好了。
一邊的血痕還沒消,一邊又留下了巴掌印,也算是對稱了。
“阿湛!”
洛南晴上前,眼露心疼,嗓音關切道:“都腫了,是不是很疼?”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池湛走,“阿湛,我們去那邊,我去找冰塊給你冰敷。”
池湛一動不動,只盯著江萊看。
江萊想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可他的手像是鐵鉗似的。
她的脾氣不算好,耐心也不多。
一次兩次的,真的讓她厭煩的不行。
“池湛,你的行為真的很掉價。”
酒店。
吃完了飯,我哄了穗穗睡覺。
剛要起身,被從后面抱住。
“老婆……”
我也不知道這家伙每天那么忙碌,是怎么有這么多精力的。
我嗔了他一眼,“晚上請大家一起吃個飯吧?”
周放知道我在岔開話題,薄唇在我耳朵和脖頸出流連。
沒有接我的話。
我偏頭躲了躲,“咱們說好的,婚禮的轉天晚上請吃飯,但因為洛南晴住院,沒能進行,正好今天人還算齊,唔……”
我按住他不斷深入的手,氣息開始亂。
說話都不能一次性,斷斷續續的。
“我在跟你說話……周放!你別……不,嗯……”
夜幕降臨,海風清涼。
但落地窗上卻氤氳了霧氣。
我手往下滑的時候,被一只寬厚的大掌覆上,十指相扣重新按在了落地窗上。
“咿呀——”
是穗穗突然發出的聲響,按下了暫停鍵。
我下意識從周放懷里抽身,跑向嬰兒床。
穗穗已經醒了,正自己玩著小腳丫,倒是乖得不行,沒有哭鬧。
看到我的時候還沖我笑,嘴里呼呼的,像是跟我說話似的。
我心一下子就軟起來,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連忙去浴室沖洗了一番。
出來時,被周放堵在門口。
我后退了一步讓開,干咳一聲,有點心虛,“那什么,時間差不多了,你也快洗個澡,我們去和大家吃晚飯。”
周放也沒說什么,進了浴室,我貼心替他關上浴室的門。
走過去剛抱起穗穗,手機響了。
我騰出一只手點開手機。
是我媽。
你們晚飯怎么吃?要不把穗穗還是給我吧,你們好好度蜜月,
我感覺臉一下子就燙了起來,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
晚飯大家一起吃吧,我們這就出來了。
我想著是躲不過去了,還是把孩子放我媽身邊吧,至于穗穗……那就麻煩媽媽啦!
我實在做不到周放那樣無所顧忌。
讓這么小的孩子聽到那些令人羞恥的聲音。
咔噠。
衛生間的門打開。
我看過去,忙不迭羞窘地把視線收回來。
這廝現在連浴巾都不圍了。
我背對著他,道:“媽剛才發消息,叫我們吃飯。”
周放嗯了聲。
我也知道,突然暫停,他不痛快。
可我也確實受不住了。
但這件事也不能囫圇過去,晚飯后我準備和他好好聊一聊。
夫妻不能有隔夜的架,有問題一定要及時處理解決。
“你抱一下孩子。”
我確定他穿好衣服了,把孩子給他,去換衣服。
我媽已經等在了門口,看到我和周放出來,略微頓了一下,才伸手,“我來抱吧。”
“沒事媽,我抱著。”
周放說完,率先邁開腿往電梯走。
我媽小聲問我:“吵架了?”
我搖頭,“別擔心,我能處理。”
我媽也沒想插手小兩口間的事情,“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有數。”
我小聲和她道:“本來想讓你跟蕭叔叔好好玩的,這下又給我看孩子了。”
我媽:“我們不差你們蜜月這幾天玩,到時候回去,你自己看孩子。”
我笑了,“哦,之前還跟我說,絕對沒可能,現在都把后面一起玩的事情想好了。”
我媽嗔我一眼,“都當媽媽了,還跟小孩似的。”
我挽住我媽的手臂,“誰我是你的女兒,在你面前當然是小孩。”
蕭瀾只在旁邊看著我們笑。
周放已經進了電梯,擋住電梯的門等我們進去。
穗穗趴在他肩膀上,沖我伸手。
咿咿呀呀的。
我握住她的小手,跟她躲貓貓玩。
她笑的口水直流,高興的抓住她爸爸的頭發扯。
周放假裝很疼的嘶了聲,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嚴肅道:“你把你親爹抓禿了,到時候不帥了,你親媽不要我,給你找后爹。”
我懟了一下周放的后腰。
他側目看了我一眼,沒什么太大的情緒。
我哭笑不得。
幼稚。
跟我玩這種故作生氣,等我哄的小把戲。
我們到餐廳的時候,江萊他們已經坐下了。
一個長桌。
江萊和季嘉木坐在這頭,池湛和洛南晴坐在那頭。
洛南晴手里拿著冰袋,想往池湛臉上放,但他側頭避開了。
這邊的燈光不太亮,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覺得池湛的兩邊的臉好像不一樣。
左邊有點腫。
我在江萊身旁坐下,問:“你又打他了?”
江萊點頭,“聽不懂人話,只能動手了。”
我扶額,季嘉木就在旁邊,沖我無辜的笑著,有些話我也不好說。
“你自己看著辦,實在是解決不了,記得跟我說。”
江萊擺擺手,“你和周放好好度你們的蜜月,不用管我這邊。”
我點頭,問:“點菜了嗎?”
“我點完了,你看看還有什么要吃的。”
江萊把菜單給我。
我媽還是把孩子抱過去了,與蕭瀾坐到我和周放對面。
周放一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手隨意搭在腿上。
側目看向那邊的池湛。
池湛往這邊移了移,坐到周放旁邊。
距離近了,我看清了池湛臉上巴掌印。
我還聽到周放道:“你可真出息了。”
一天挨了兩巴掌。
池湛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種氣吧。
我抿抿唇,還是跟江萊咬耳朵。
“你要是真不想跟池湛有什么了,我讓周放跟他說一說,總打人也不是個辦法。”
江萊支著臉看我,做作道:“你怎么能向著他說話,你不愛我了么,寶貝兒。”
我背對著周放,都察覺到他那如刀的視線落到江萊身上。
我看到江萊突然坐好,沖著我身后舉了下雙手,投降的意味很明顯,“周總別生氣,我開個玩笑。”
我轉過去,周放卻沒看我,繼續跟池湛說話。
“不對。”江萊湊近我,將聲音放到最小,“你們不和諧嗎?”
我無奈的笑了,說道:“別轉移話題。”
江萊哦了聲,促狹道:“你好像也在轉移話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身邊這么多活寶。
“沒有,”
我摸了摸鼻子,“我們之間是小事,一個晚上就能解決,倒是你,準備怎么辦?”
江萊拿起了手機,點了幾下,示意我看。
我解鎖自己手機的時候,還轉頭看了眼周放。
見他跟池湛在喝酒,但還是稍微擋住點手機看消息。
江萊既然不直接說,給我發消息,那就是不想被別人聽到。
我跟你說的,你能保證不告訴周放么?
我打字:周放他……都是站在我這邊的
江萊笑了聲,我看過去。
她扣下手機道:“得了,你們好好玩你們的,我這邊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微微皺眉,“你這是,不相信我?”
“沒有。”
江萊搖頭,湊到我耳邊,聲音很小,“我想再看看。”
我了然。
畢竟,是動過真心的人,池湛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舉措,江萊難免動搖。
但還是提醒了一句:“別逼得太過,萬一他發起瘋來,周放恐怕也沒辦法。”
到底是兄弟。
江萊眼神促狹,“你就是擔心你家周放。”
我斜了她一眼,“哪有,我是關心你,他發瘋,免不了傷到你。”
江萊拿酒杯跟我的果汁碰了下。
我在哺乳期,只能喝果汁。
“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說的。”
“好。”
在我倆說話的時候,季嘉木已經把蝦剝好,把魚刺挑了出去,把蟹肉也處理好,還擺了個盤,弄了個愛心的形狀,放到了江萊面前。
“姐姐,別只喝酒,吃點東西,要不然傷胃。”
“好。”
江萊拿起筷子吃,季嘉木又給切好了牛排。
我看著,忍不住感嘆了聲,結果耳邊傳來周放冷幽的嗓音。
“羨慕?”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又聽他道:“我是沒給你剝蝦還是沒給你挑魚刺,這點事值得你羨慕?”
我伸手拍了他一下,拿過蝦給他剝了一個。
放到他碗里的時候,問他:“滿意么,周先生。”
周放垂眸覷著我,“滿意,簡直受寵若驚。”
我輕輕咬了下后槽牙。
現在大家都在,床笫之事我不想說。
“滿意就行。”說完,我低頭吃飯。
周放看了我幾秒,收回視線,什么都沒說。
即便我倆沒發生什么爭吵,但在座的都發現我們倆之間的氣氛不對了。
江萊又來問我,我搖搖頭,“一會兒處理。”
另一邊,池湛和周放碰杯。
可能自己慘,看到兄弟出現了問題,心里稍微舒服了點兒。
“這度蜜月反倒吵架了,看來你們就適合在家里待著。”
周放只是涼涼的看他一眼,沒說話。
自己那點事都沒處理明白,還敢看他的笑話。
他就什么都不做,倒要看看他池大少爺,怎么追到江萊。
“阿湛,”
洛南晴把一盤牛排推到池湛面前,一雙水眸可憐又委屈,“我的手暫時使不上勁,本想給你切一下的,現在只能你自己切了……”
“對不起,我答應干媽要照顧你的,結果你卻不斷受傷,早知道我就不鬧著來玩了,明明以后我們有很多機會可以一起玩的。”
說著她又道歉。
池湛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
那邊江萊和季嘉木之間你來我往的,這個給剝蝦那個給喂水果。
洛南晴要是不說話,他都快忘了有這么一個人。
其實帶她來也沒想那么多。
她那手畢竟是在他家里摔骨裂的,雖然沒有到殘廢,但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療養才能拿畫筆。
正好周放這邊也不多她一個,他見她情緒不好,怕她鉆牛角尖有了心理問題,導致這手好不了,就答應她跟著來散個心。
“我來給你切。”
不管怎么說都是一起長大的,也因為和他,受過些委屈。
他到現在都還沒跟她道歉,她倒是總跟他道歉。
也是,她要不是這種軟和的性格,也不會被爺爺送到國外那么多年。
等自己親爺爺病重,才得已才回來。
“不用總覺得抱歉,有話就說話,我也不是陌生人。”
洛南晴乖乖點頭,笑得真心實意,“謝謝阿湛,對我還是這么好。”
池湛沒覺得自己好在哪里。
洛南晴是太容易滿足。
“吃吧。”
池湛腦子一抽,把牛排給她,又給她剝了個螃蟹還有龍蝦。
我和江萊看完全程,對視了一眼。
江萊給我發消息:看到沒,沖我挑釁
我回:激起你的勝負欲了?
江萊:她要是早回來一段時間,沒準,現在我可沒心思跟他們玩,我要好好享受我的假期
我能看的出來,江萊沒完全放下池湛,否則哪會跟季嘉木在這里演戲,她早就假戲真做了。
她那性格,風風火火的,真要喜歡,肯定早下手。
“阮阮。”
聞聲,我看向我媽,“怎么了媽?”
“我和你蕭叔叔吃完了,溜達溜達,穗穗和我們一塊,你們慢慢吃。”
我點頭,“好。”
江萊也緊跟著起身,沖季嘉木招手,“走了。”
季嘉木像只可愛的大狗狗的,主人一招呼就趕緊蹭上來,圍著主人轉圈圈。
其實,季嘉木作為一個戀愛對象,還挺不錯的。
可惜,出現的時間不對。
“阿放,你們慢慢吃。”
“嗯。”
我剛把視線收回來,就看到池湛起身離開。
洛南晴小跑著跟上他,說:“阿湛,那邊一會兒放煙花,我們去看看吧。”
最后,剩下我和周放兩個人。
我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抽了張紙擦擦嘴,然后說道:“我訂了游輪夜游,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到周總和我一起?”
周放眉尾輕挑,起身勾住我的脖子,問:“哄我?”
那些被周放手段嚇到的人,看到他這樣幼稚的一面,一定會驚掉下巴。
上了游輪,我到船尾的欄桿上趴著看夜景。
周放從后面環住我。
我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下,問:“消氣了么,老、公?”
周放低頭封住我的唇。
換氣間,他抵著我的額頭,沉啞的嗓音勾耳惑人,一字一頓道:“阮南枝,我愛你。”
我不是沒聽過周放說情話,但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帶著散漫的,逗著我玩。
像今天這般認真又鄭重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他在婚禮的時候都沒說。
我抱住他的勁腰,和他的額頭蹭了蹭。
我知道我們不需要過多言語,就能心意相通。
就像今晚,說是哄,其實他根本不會真的跟我生氣。
而我也不會明知他只是想聽一句軟話,卻耍性子,非要等他低頭。
夫妻一體,本就沒有誰欠誰的。
我理想的愛情,就是現在這樣。
我與他,并駕齊驅。
及時溝通,永遠相愛。
“我也愛你,也很感謝你沒有放棄愛我,我宇宙無敵帥氣且厲害的,老,公。”
周放抱緊了我,在我額前落下極其溫柔的一吻。
遠處,煙花在空中綻放。
美好在此刻定格,形成永恒。(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