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在縣城中穿城而過,縣城不大,街道上的柏油馬路坑坑洼洼,城里車輛很少,一看這個地區就比較落后。()
成儒邊開車邊問旁邊的魏超:“你們這里是不是不太富裕,”魏超臉色有些沮喪地說道:“我們這里大部分是丘陵地帶,縣里土地很少,位置又相對偏僻,又沒有什么大企業,所以屬于貧困縣,青壯年基本都出去打工了,本來就少的土地也有部分荒蕪了”。
成儒點點頭,按照魏超的指示在縣城加滿油后開出了城外,出城不遠,那坑坑洼洼的拍油路已經變成了土路,汽車走過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幾人趕緊將車窗搖上,魏超輕輕搖搖頭感嘆道:“幾年沒回來了,沒想到家鄉基本上沒什么變化,還是老樣子”。()
六十多公里土路,他們居然走了兩個多小時,當汽車順著大路拐進側面一條崎嶇的小路時,萬林他們才透過布滿塵土的車窗,看到外面已經進入了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帶。
周圍不高的山坡上生長著雜草和棵棵已經有些干枯的樹木,小山坡上布滿了枯黃的落葉和雜草,天空一片蔚藍不見一絲云彩。
魏超扭過來說道:“前面就快到了,我們這地方常年少雨,所以植被也不茂盛,糧食生長只能靠天吃飯了”。()
萬林幾人在后面點點頭,他們從路過的民居已經看出這地方的農民很艱苦,一部分房屋還是土坯壘砌而成的,低矮的屋頂上有的還是用稻草和泥抹上去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個地區的貧窮。
兩輛草綠色的吉普車上已經布滿了黃色塵土,車子顛簸著在丘陵中行進,一塊塊的農田分布在遠處的小山坡上,幾個帶著破舊草帽的老年人不時從車旁經過,那一張張黝黑的臉上布滿了刀刻斧鑿般的深深皺紋,顯示著他們生活的艱辛。
車子往前又行進了半個多小時,一座村落終于出現在了遠處,魏超興奮地指著前面對萬林幾人說道:“那就是俺們村了,終于到家了,呵呵呵”,他嘴里興奮地叫著,可眼角卻慢慢濕潤了。
幾年了,他終于回來了,這里雖然貧窮落后,可這里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這里有著他兒時的記憶,有著魂牽夢縈的親人啊。
萬林幾人都被魏超的情緒感動了,他們欠起身子,趴在前排靠椅背上伸著脖子向前望去。
村口幾顆大柳樹孤零零的低垂著有些枯黃的柳枝,一座座低矮的土黃色的農家小院,分布在道路村中一條土道兩旁,四、五個小孩穿著臟兮兮的衣服正站在村口蹦跳著,幾個上了年歲的老人正坐在村口的大柳樹下的石頭上,扭頭向著吉普車的方向凝望著。()
車子開到村口,魏超叫成儒停下車,打開車門就跳了出去,跑到樹下彎腰跟幾個老者打著招呼,幾個老者看到的魏超都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跟魏超說著什么。
幾人在車上望著魏超跟幾個老者說了幾句,魏超向后面車上揚揚手,抬腳向村里走去,兩輛車慢慢跟在魏超后面向村里開去。
萬林打開車窗扭頭向外望去,村子大約有七、八十戶的樣子,村子中有幾戶的房子是兩、三層的紅磚樓房,大部分還是低矮的土坯房子,幾只雞在路中奔跑著躲避著開來的汽車,“汪汪汪”的犬吠聲不斷從周邊的院落中傳來。()
魏超將汽車引到村莊后邊的一座不大的院子前停了下來,萬林幾人剛跳下車,魏超就咧著大嘴笑著,大聲對著院中喊道:“小妹,小妹,”
“哥,大哥,大哥,”一聲聲哽咽、嘶啞的叫聲突然從院中傳來,魏超一把推開兩扇破木板做成的院門,一下沖了進去,隨著院門被推開,魏超愣住了,他站在院中一動不動。
萬林幾人正忙著打開吉普車的后門往下卸東西,他們聽到院中變調的喊聲都愣了一下,扭臉向院中望去,一個臉色暗黃、身高將近一米七、身材苗條消瘦的姑娘正雙手使勁拄著一個木棍,拖著一條纏滿繃帶的腿一瘸一拐地向院門口走來,蠟黃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小妹!”魏超大喊一聲撲了上去,左手猛地扯斷掛在脖子上的繃帶,一把抽出右臂猛地雙臂伸出將妹妹抱了起來,兩顆大大的淚珠從眼角流了下來。
“大哥,你可回來了,嗚嗚嗚”女孩緊緊抱著魏超的脖子大哭起來,門外的萬林幾人大驚,扔下手中的東西“呼啦”一下跑進了院子。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怎么了,說呀,”魏超臉上掛著淚珠大聲叫著,可小妹只是死死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嗚嗚”的大哭著。
幾人聽著她的哭聲心都在抽動著,小雅一眼就看到她腿上厚厚的紗布,立即對玲玲叫到:“接過來,抱進屋內”說完,轉身就向院外跑去,她是野戰醫生,身邊永遠都帶著野戰救護的一套裝備。
此時晉月也反應過來,轉身跟著小雅向外面跑去,玲玲從魏超手中接過小妹向屋內走去,魏超急的臉色通紅,他沖著正對院門的一排紅磚房子大聲喊道:“大龍,給我滾出來,”抬腳就向對面大步走去。
這時,對面房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長得頗像魏超的二十五、六歲的小伙子低著頭走了出來,只是身材比魏超矮了一些,他臉色憂郁地看看院中的幾人,然后有些畏縮地望了一眼魏超,低聲說道:“大哥回來了”。
魏超一步跨到他身前,厲聲喝道:“說,小妹怎么回事,”大龍聽到哥哥的吼聲,身子顫抖了一下,低聲回答道:“還不是怨她自己,一個月前,她坐著男朋友的摩托車說去買結婚的東西,半路上車翻了,她的腿被摩托車砸斷了,就這樣了”。
“怎么沒去醫院,”魏超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自己這個弟弟,“她男朋友帶她去縣里醫院了,醫院說是粉碎性骨折,縣里醫院條件差治不了,要到市里的大醫院去,而且要花很多錢,他男朋友就讓醫生包扎了一下就回來了”大龍低著頭說道,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