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精彩。
姜可卿才不管唐重欲死欲活死去活來的心態呢。她玩弄著手機自顧自的忙活著,說道:“我的微博粉絲好少。才三百多個。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我發我穿黑絲的照片,他們說我是從網上截圖。我發我的露溝照,他們說這個女人不是我。要不是因為我是個低調的女人,我都想把臉露出來給他們看這群蠢貨,長了這么好看的一張臉的女人,有一雙美腿和美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看到唐重沉默不語,姜可卿說道:“你媽說讓我撕下他們一塊肉。”
“什么?”唐重愣了一下。這女人的思維跳躍太快了。剛才還在說什么絲襪美腿露溝照,他正在想象那是什么樣的一番誘人情景呢,她怎么就突然間轉移話題了?
他還在琢磨著怎么樣開口問她微博號,他好給她增加一個關注粉絲呢。
“你媽說讓我撕下他們一塊肉。”姜可卿說道。“他們是誰?”
“不知道。”唐重搖頭。
“你都不知道?”姜可卿皺眉。他對唐重的智商很有信心。一個人遭遇這樣危險的刺殺事件,自己心里多少會有一些猜測。不可能阿貓阿狗或者隔壁家的大牛跑過來要殺你?
連唐重都不知道是誰做的,事情就變得復雜多了。
“不知道。”唐重苦笑。“你也知道,我的仇人那么多。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致我于死地。我哪能猜到到底是誰做的?根據現在掌握的情況,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具體的懷疑目標。”
“你最恨誰?”姜可卿問道。
“最恨誰?”唐重想了想,說道:“董家。”
“那就把帳算在董家人身上。”姜可卿說道。“是他們干的,那就是報仇雪恨。不是他們干的反正你也不喜歡他。錯了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好辦法。”唐重稱贊道。“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說實話,越是和姜可卿接觸,唐重就越是發現兩人有很多共同之處和默契點。
如果不是已經明確知道他的母親是姜可人,他都會懷疑大胡子是不是和姜可卿也有上一腿。
譬如這次事件,因為找不著嫌疑人,所以他就把目標圈定為他最恨的董家人身上。當然,還有姜家的一些人,公孫翦、游牧以及所有他不喜歡的人身上。是不是他們做的都不重要,反正雙方已經很不對付了。你陰我一下我砍你一刀不是經常有的事情?
先選定攻擊目標。(.)然后再尋找真相毒手。兩不誤。
“因為我比你聰明。”姜可卿說道。“那我就想辦法撕下董家的一塊肉。”
“不用了。”唐重說道。
“為什么不用?”
“這是我的事情。”唐重說道。“讓我自己來處理。”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語氣很堅決。
姜可卿不語,明媚的眸子看著他,像是在不信任的審視,又像是在認真的打量。
“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嗎?”唐重笑著說道。
他不希望這個時候把她們倆拖下水。姜可人在東電正遭遇挑戰,據說姜家的幾個人正在大肆招兵買馬。如果董家再在這個時候從背后推一把,她的處境會很危險。
如果是以前,唐重恨不得全世界都對自己好。但是現在,他也要承擔起一個男人和一個兒子的責任。
“好。”姜可卿點頭。“我會向她轉達你的意思。”
“謝謝。”唐重說道。
“應該是我來謝謝你。”姜可卿嬌滴滴的笑著,說道。
“我做的,是我應該做的。”唐重說道。
他以為姜可卿說的‘應該是我來謝謝你’這句話是因為自已愿意替她的姐姐著想讓她心里很欣慰。
“我知道我知道。”姜可卿說道。“我謝你的原因是我把你的屁股照發出去后,已經有人在加我粉絲了。哦,天啊,有兩個了。三個”
天啊,打雷劈了這個妖孽。
恨山監獄里有一輛皮卡。這是獄警出遠門的代步車,是廚師買菜的購物車,是唐重學車時的教練車
不過,大胡子沒有開車出門。
他選擇了步行。
走到監獄大門口的時候,今天晚上值夜班的兩名獄警看到大當家的這個時間點要出去,眼神都有些疑惑。
不過,大當家的命令他們是不敢違抗的。所以,立即動作麻利的打開了大門中間的小門供大胡子出去。
“不用給我留門。”大胡子說道。
“大當家的晚上不回來了?”劉中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怕回不來。”大胡子說道。
然后,他的身體就消失在這荒山野嶺的無邊黑暗里。
“怕回不來?”兩人的眼神更加迷惑。這是什么意思呢?
不過,他們都覺得大胡子的背影即威武又悲壯。
恨山很靜。因為它沒有人聲鼎沸車水馬龍。恨山也很熱鬧,因為每到夜晚的時候,這綿綿恨山里的禿狼野鳥大蟲小蟲都會跑出來吼幾嗓子。
所以,走在山澗間的大胡子一點兒也不覺得寂寞。
月亮只露出一彎細芽,很細,也很淡。夜晚的山風很凜洌,刮在人臉上像是刀子。
他不急躁。也不貪快。
說是出來殺人,不如說是訪景。
走啊走啊走啊走,一走走到恨山口。
過了恨山口,再往前走一段時間,就是大馬路了。那個時候,就等于是出了這恨山地界。
可是,大胡子停住了腳步。
因為在恨山口的出口處,站著兩名身穿黑色衣裝的男人。
他們的身材都很高大,一個長發披肩,穿著黑色的風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彈鋼琴或者畫畫的藝術家。另外一人卻剃著光頭,光頭在黑夜里閃閃發光,看起來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亮一些。
天色太暗,他們的面目輪廓在黑暗里一片模糊。
但是,大胡子卻能夠看到他們面部表情的每一絲細小的變化。
“你們害怕?”大胡子出聲問道。
“只是覺得奇怪。”長發披肩的男人說道。“你有多少年沒有走出來過?”
“我也記不清楚了。”大胡子說道。“但是,今天晚上我要出去。”
“看來不能如你的意了。”光頭男人笑了起來,他的臉色微微有一些興奮,就像是和老朋友在對話似的,說道:“我們哥倆等在這兒的任務就是把你攔下來。當然,也順便做一些其它的事情。雖然都失敗了。”
“以前我不出來,是因為我不想出來。現在我想出去,我就一定要出去。”大胡子說道。
“我們兄弟守在這邊二十年了。二十年來,我們一共派出去三十四個人,總共進行過二十二次的刺殺當然,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夠回來。”皮衣男人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鐵煙盒,盒蓋‘砰’地一聲彈開,問道:“抽根煙?”
“不抽。”大胡子說道。
“我們兄弟倒是養成了抽煙的習慣。”風衣男人自個兒抽了支煙放在嘴邊,用防風打火機把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在這種地方執行任務,閑的鳥都抽筋。煙酒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大胡子沉默。
吐出一口煙沫,風衣男人眼神凌厲的看向大胡子,說道:“那么多的挑釁和刺殺你都忍下來了。在他們最迫切的想要你走出這道風口,然后光明正大的把你除掉的時候你都忍下來了為什么現在反而沉不住氣?”
“為了我兒子。”大胡子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你們見過我兒子了?”
大胡子笑得很開心,也笑得很純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在提起自己的兒子時滿臉驕傲的神情。
要是被恨山監獄的人看到,他們一定沒辦法想象,那個整天板著張臉不茍言笑對自己的兒子動輒打罵的男人,他在提起自己的兒子時會露出這樣的一幅笑臉。
“見過了。長的和你很像。”光頭男人笑著說道。
“是。長的和我很像。”大胡子說道。“他們要殺掉我的兒子。所以我出來給他們提個醒我還活著。”
“是應該提個醒。”光頭男人說道。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摘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軍刺。
讓人驚奇的是,這把軍刺和大胡子插在皮革里面的軍刺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光頭的軍刺要稍微小上一些,大胡子的軍刺更大,和他的體型更加搭配。
在那個神秘的地方,原本就有這樣的規矩:每一把武器都是定制的。根據你的身高、重量、速度、習慣性的使用方式而量身定做。
所以,每一把武器看起來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既然這樣”風衣男人把手里的煙丟掉,一腳踩上去把它碾得支離破碎,說道:“教官。希望你還和以前一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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