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大佬寵不停_sjwx
“江老大出事了!”
白淵專注開車,思維高速運轉,江南天被警務處的人帶走,罪名私藏官鹽。
“怎么回事?”唐石景沉聲問。
手臂上的傷血流不止,他原本讓白淵把車開去教會醫院,聽他說江南天出事,立馬改變主意。
“警務處的人查封了海東碼頭,在船艙搜出官鹽。”白淵不緊不慢解釋。
這可不是小事。
他很清楚,那批官鹽在虎頭山,藏在哪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江南天被人誣陷,這是一個局,等著唐石景鉆進去。
“官鹽?那批鹽不是在你手上?”
唐石景問完,往手臂上撒了藥粉,扯下長衫,簡單包扎手臂。
“嗯。”白淵惜字如金。
他不停的想,這件事到底是誰布的局。
宋子焱在同一天接連刺殺唐石景,背后是誰在給他施壓?
洋人!
“張石柱仗著京城的勢力,敢緝拿江南天,這其中必定有詐。江南天在京城也有靠山,不會輕易定罪。反倒是你,若你趕去救他,就會惹禍上身。”
白淵第一次跟唐石景說了這么多話,他猜測,只要唐石景踏進警務處,等著他的就是天羅地網。
“可是,如果我不去救人,江老大會怎么看我?這是我表忠心的最好時機,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必須去。”
唐石景皺眉。
江南天不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夠強迫他,除非他自愿去。
他猜不透江南天的心思,但是他必須去救人。而且還要找一個替罪羊。
“去海東碼頭。”唐石景命令道。
白淵看他受傷,沒跟他計較。唐石景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他不是唐石景的司機。
剛剛可是他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
傾盆暴雨不停歇,夜市上擺攤的人都收攤回家了。小轎車一路無阻礙,很快抵達海東碼頭。
唐石景的人全都在碼頭徘徊,等著他回來。見到他冒雨而來,站在屋檐躲雨的人全都跑出來迎接。
“大哥。”他們異口同聲的喊。
唐石景將人帶到另一艘船上,白淵戴著眼罩,打扮成白子時的模樣。
混江湖的人都聽說過獨眼白子時,他是虎頭山土匪,殺人不眨眼,兇殘至極。
唐石景的小弟都聽說過白子時的名號,看見他跟著唐石景出現,面上都露出驚訝的神色。眾人心中狐疑,卻不敢管老大的事。
羅剛首先發現唐石景受傷,正準備說什么,被唐石景的眼神攔住,他只好閉嘴。
“羅剛,把這周值班人員名單拿來。”唐石景吩咐。
羅剛應聲離去,剩余的人搞不懂唐石景為何要值班人員名單,有一個人壯著膽子說:“大哥,江老大被警務處帶走,走的時候交代李叔找你,讓你想辦法救他出來。”
唐石景老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掃過說話的男人,他記得男人叫王雄。
王雄進來的時間不長,并不是唐石景招來的工人,而是江南天的老二兒子推薦進來的。
“不急。”唐石景淡淡的說。
他的長衫被雨水打濕,頭上戴著的黑色禮帽早已濕透,他將帽子放到桌上,示意白淵坐下。
白淵自帶冷氣,沒人敢正眼看他,名聲在外,他跟唐石景平起平坐,沒人敢有半句怨言。
王雄看唐石景神色淡然,不由得有些心急,看樣子,他要追查官鹽的事。唐石景的能耐,王雄打心眼佩服。
只要唐石景有心追查,很快就會查到他頭上。
“大哥,既然不急,那我去幫羅剛找找值班名單。他已經去了好一會。”王雄毛遂自薦。
“去吧。”唐石景眼皮子都沒動,答應道。
王雄應聲離去,腳步生風,很快消失在船艙。
“阿木。跟上去。”唐石景淡淡的說。
阿木會意,“是。大哥。”說完,他不緊不慢走出船艙。蘇圣泉的事,越發讓他佩服唐石景,也由衷的畏懼唐石景的狠毒。
江珍珠大腿受傷,養了一個月的傷,阿木知道唐石景半夜會去看江珍珠。
他不明白,唐石景為何偷偷摸摸,而不是光明正大。可是他知道,唐石景在乎江珍珠。
外界傳言,唐石景是江南天的準孫女婿。起初,阿木不相信這些謠言。
親眼所見之后,謠言變成了事實。他相信了,唐石景是江南天的準孫女婿。
他沒想到,冷酷無情的唐石景,竟會如此喜歡江珍珠。
不過,最近謠言風向變了。唐石景跟蘇家大小姐走得很近,許多人又說,唐石景喜歡蘇漣漪。
阿木知道,唐石景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他對別人的猜測,不知口否。
唐石景跟蘇漣漪走得近,不代表他喜歡她。阿木猜測,唐石景最終會打著影門的旗幟,將蘇家碼頭收入囊中。
影門的人殺了蘇圣泉,真相是唐石景查出來的。影門在海城像神一樣的存在,神出鬼沒,根本沒人知道影門到底是什么門派。
阿木想著,不由得揚起驕傲的笑容。選擇跟著唐石景準沒有錯。雖然兩人認識的過程很尷尬,可是他不后悔。
雨不停的下,他淡然的跟著王雄,王雄時不時鬼鬼祟祟的回頭,都被他靈巧的躲開。
對于王雄,他不了解。王雄是江家二少介紹來的,很少跟他們來往。
眼看他就要開車逃跑,阿木手中的飛鏢,嗖一下扎到了他的汽車玻璃上。
王雄開車門的手停下來,回頭看身后,看見渾身濕透卻不顯狼狽的阿木。
他心中駭然。
羅剛和阿木是唐石景的左膀右臂,羅剛為人干脆直爽,阿木為人陰晴不定。
這是他從別人口中知道的消息。
“王老弟,你不是要去幫羅剛找名單么?不遠的距離,用不著開車。”
阿木把玩著手里的飛鏢,一步一步走近,王雄想掏出槍對付他。結果槍還沒有掏出來,阿木的飛鏢刺穿了他的手背。
“阿木,你為何出手傷我。這車上有雨傘,我不過是那一把傘。”
王雄忍住痛,咬著牙解釋。
阿木慢騰騰靠近他,輕佻的說:“哦?我以為王老弟要拿槍打我。不還意思,條件反射。”
阿木說完,不客氣的把他腰間的槍卸掉,拿在手中把玩。
王雄自知技不如人,也沒有跟阿木硬碰,冷著臉說:“你傷了我。江二少一定不會放過你。”
王雄搬出江南天的二兒子,希望阿木識趣放他走。
“海東碼頭,現在歸唐大哥代管。只要犯了錯,就算是江二少,也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現在有什么冤屈,完全可以跟唐大哥說。”
阿木笑著拔出他手上的飛鏢,看著血花四濺,故作心疼的說:“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
王雄忍著疼,用另一只手堵住傷口,很想殺了阿木。無奈他身邊沒有接應的人。
兩人在雨中僵持,阿木等著王雄認罪,心甘情愿跟他回去找唐石景謝罪。
王雄心存僥幸,想著會有人來救他出去。結果,等來了唐石景等人。
“把人帶到車上。”唐石景面無表情的說。
濕透了的禮帽又回到他的頭上,他稍微偏著頭,痞子一樣的眼神,帥到不行的側顏,讓王雄目瞪口呆。
他可以預測到自己今晚的結局。
一行人來到警務處,唐石景只帶著羅剛和阿木押著王雄進去,其余人全部站在大雨中等候。
白淵靜靜的端坐在轎車里,看著車窗上洗刷著的雨水,雙手把玩著轉盤,心中猜測江南天的真實用意。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到江珍珠,車窗上倒影出江珍珠的純真的笑臉。
眼神清澈無辜,喜怒喜形于色,毫不做作的女人。笑起來,就像陽光灑滿田野,所有的風景都鍍上了金色溫暖的光芒。
她其實沒有那么好。
小小年紀,未出閣的女孩子,竟然跟唐石景做出了不可描述的事。
她坦誠喜歡唐石景,說此生自愛他一個人時倔強的模樣,像難以磨滅的印記,雕刻在了他的心上。
如果,她一心一意愛的男人是他,那么他也會一心一意只愛她一個人。
只要她肯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他會為她暫斷情絲三千。哪怕跟別的女人站一塊,說句話,他都會顧忌她的感受。
可惜!
白淵心中滿是失落,空蕩蕩的靈魂,忽然很想一醉方休。他想著,也啟動車子,準備尋個酒館,獨自大醉一場。
唯有喝醉,才能把腦海中的靚影抹去。
他剛把車開到路口,遇見幾輛軍用車朝警務處駛來,心中不由暗嘆不好。
那些站在拖斗里的人,懷中抱著的都是新式重型武器,一發子彈能夠毀了幾十號人。
他忙倒車,也不管擋住那些軍用車的去路,回到警務處門口,將頭探出車外吼道:“大家快散開,找隱蔽的角落躲起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在猶豫到底聽不聽他指揮。白淵不想他們白白丟了性命,只好拿出唐石景給他的木牌,使勁朝他們揮舞。
見到木牌,眾人中有影門的人,立馬服從命令,指揮眾人趕緊散開。
有些人腿短,跑得慢,軍用車追上來,車上的人也不管地下站著什么人,直接開槍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