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璃悠從他手里接過酒壺,“你這屋里怎么什么都有。”
拽開瓶塞一嘗,頓時驚道:“吳大娘家的。”
“嗯。”莫修寒看著她驚喜的神色,也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嘿嘿,我收回剛才的話,莫莫最好了。”
一口接一口,很快就見了底,她也昏昏欲睡。
莫修寒看著她這幅醉態,伸手去接她不斷往下磕的腦袋,熱呼呼的臉貼著手心,似乎也要把他給捂熱了。
莫修寒笑瞇瞇地看著她,“既然喝了我的酒,那我是不是有資格管你了?”
“啊?”陸璃悠迷糊著想回答他的話,卻只發出一陣聽不清的嘟囔。
“酒量不大,偏偏愛喝。”莫修寒無奈放下酒壺,保持著一手托著她臉的姿勢,走向她,將她抱了起來。
到了床邊,莫修寒欲將她放到床上,可陸璃悠那手就跟黏在一起了似的,環著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不僅如此,她的身子還一個勁地往他的懷里鉆,似乎一點都不想跟他分開。
莫修寒又受用又無奈,只好就著這個姿勢,也上了床。
一上去,陸璃悠就跟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將他抱得結結實實的。
酒味,體香一個勁地往他鼻子里鉆,溫香軟玉在懷,怎會不心猿意馬啊……
“人也不大,偏偏想惹我。”莫修寒長長嘆了口氣。
他確實被惹起來了,身體的反應騙不得人,可看著懷里熟睡的小姑娘,他忍了,太小了,會出問題的。
低頭親了她一下,莫修寒總結道:“人菜癮還大。”
轉眼就到了軍隊出發的日子,那天城門還未開,陸璃悠就起了床,她要趕在莫堯平出發前去送他,收拾好東西,匆匆出了陸府大門,就見外面停著一輛馬車,而陸玉夢正坐在馬車里,撩起簾子看著她。
她愣了一下,聽見馬車外候著的丫鬟小紅說道:“二小姐,快走吧,不然來不及送行了。”
陸璃悠算是整明白了,大步上了馬車,剛坐穩,馬車就立刻出發了。
自她上車,陸玉夢就一直看向窗外,沒有主動跟她說話的意思,看上去好像是有心事。
陸璃悠猶豫再三,試探問道:“姐姐是要去為嚴少卿送行嗎?”
陸玉夢放下簾子,收回目光,“嗯。”
見她不怎么想說話,陸璃悠干脆閉上了嘴,低頭摳手。
她能感覺到陸玉夢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就更難受了。
自從那天從永安侯府回來,兩人的交流就少了許多,連說好一起去逛街她都沒去。
起初,陸玉夢說是因為要忙著跟商隊貿易的事,她也就信了,可在商隊被抓之后,她依舊很忙,這一晃,快一個月兩人沒怎么說過話了,她再怎么遲鈍也感覺出不對勁了。
是不是因為那天嚴永良跟她單獨相處,所以陸玉夢才不高興了……陸璃悠想。
可是,嚴永良找她是有點挑撥她和莫修寒關系的意思,她這又不好跟陸玉夢說,怕影響她對嚴永良的印象。
陸璃悠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索性眼睛一閉,假寐。
到了送行的地方,兩人下了車,陸璃悠發現今天的陣仗是真不小,來的官員都排了好長的隊,送行的人也很多。
她踮起腳,隔了好遠,才看到遠處馬上模糊的身影,好像是莫堯平。
忽然,萬齊出現在她面前,“陸姑娘,跟我來,主子在前面等您。”
“好。”陸璃悠點點頭,想了想,拉上陸玉夢,“姐姐一起來吧,嚴少卿估計也在前面呢。”
陸玉夢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又復雜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只顧著往前走,根本沒注意,她嘆了口氣,也跟著她走了。
往前走,先碰到了嚴永良。
今天他穿了官服,跟以往的樣子看起來不太一樣,但還是讓人一眼就移不開眼,陸璃悠跟她說了幾句祝他平安順利的話,就立馬溜了,將陸玉夢留在了這,讓他們多多交流。
待陸璃悠走后,陸玉夢看著嚴永良有些拘謹,一路順風的話說完,她看著嚴永良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嚴永良見此,主動靠近了些,在她耳旁壓低聲音說道:“陸小姐,之前的事,還請您處理好,不要讓任何人知曉,不然陸家恐有危險。”
他身上清淡的氣息撲面而來,陸玉夢既想靠近,又覺得有些窒息,她攥緊了手,眼睛死死盯著他的側臉,“陛下為何要這么做,為何要選中陸家。”
嚴永良喉結滑動,他看向遠處陸璃悠急匆匆往前趕的背影,輕聲道:“因為,寒王。”
她沒猜錯,“他借著陸家之手,想將寒王拉下馬,若當日奉城真的遇難,陸家和寒王都會被他推出去,一箭雙雕,陛下真是好算計。”
嚴永良掃了眼四周,見人漸多,而陸玉夢的情緒明顯有些異常,他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用正常的音量道:“別擔心,我會平安的。”
又壓低聲音說道:“此事寒王已經知曉,他會在暗中相助,務必要處理的一點痕跡也沒有,陸家也要撇清關系。”
陸玉夢垂著眼,黯然道:“嚴少卿,你到底是哪邊的,陛下還是寒王。”
嚴永良怔了一下。
忽然,有同僚跟向他這邊看來,沖著陸玉夢的背影挑了下眉,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嚴永良客氣地笑了下,那人便識趣地離開了。
嚴永良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對不起。”
陸玉夢感覺如鯁在喉,她緩緩撥開嚴永良的手臂,注視著他的雙眼,“奉城百姓、陸家都不在你的考慮范圍內,我妹妹也不在嗎,那日若是事成,她知道是陸家向商隊出售了炸藥原料才害得寒王背下通敵的罪名,那她該有多難過?”
嚴永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在下從未想過要陷害陸家,只是……”
話到了嘴邊,他覺得怎么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只好正色道:“這是在下此生做過最后悔的一件事,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以后諸如此類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陸姑娘心思單純,這些事情還請不要讓她知曉。”
“你對她這么上心?”陸玉夢覺得心都要死了,她之前還存了嚴永良可能對陸璃悠只是利用的念頭,她現在才發現,就算是他將一切當做算計,陸璃悠在他心里的位置還是有的,甚至比她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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