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琬從家里出發,繞到了洛川將軍府,將魏玳瑁接上,然后再去的襄陽王府。
她的直覺告訴她,在她們的馬車進入襄陽王府那條街的時候,就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她們。
陛下對襄陽王還真的是很看重呢!
就那么多千機司的探子盯著,襄陽王還能整什么謀逆?笑話吧!
別的不說,她估計王府里面,陛下的人起碼占了三分之二。
不過這樣也好,她大大方方地應邀出現,大大方方地和襄陽王妃交談,倒也不怕陛下因此對她有什么別的想法。
長平郡主親自來迎。
她神情興奮,卻又有些膽怯。
看了薛琬好幾眼,這才忍不住上前,小聲說道,“姐姐,你們真的來了!”
薛琬笑著說道,“王妃發帖相請,我們怎么好不來?”
長平郡主臉頰微紅,“其實是我纏著母親非要讓她這樣做的,那日一別,我一直都記掛著兩位姐姐。”
她看了一眼魏玳瑁,有些羞澀地說道,“我其實在家里閑極無聊,也有練習箭術,可是我的箭術不好,連只果子都射不中。所以,一直都想要找機會向兩位姐姐請教呢。”
魏玳瑁挑了挑眉,“郡主難不成請我們二人前來,是來比箭術的?”
她搖搖頭,“我最近在養手,拉弓這種事,不想做。郡主若是要請教,找她!”
養手……
薛琬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養手這個說法。請問,將軍夫人,您的手怎么了?”
魏玳瑁瞥了她一眼,伸出自己的手來,在薛琬面前晃了晃,“你不覺得最近我的手又柔嫩了許多嗎?”
她嘿嘿一笑,“我最近新得了一個方子,做出來的護手霜,可以保護雙手,讓手變得柔嫩又滑,還充滿了香氣。”
薛琬無語。
她嘆口氣說道,“好吧,女為悅己者容,我忍你。”
轉身,她又對著長平郡主說道,“我箭術普通,但你若是真心求教,我倒是可以為你看看,告訴你一些經驗。只是……”
薛琬話鋒一轉,“今日王妃邀請了,應該不止我們兩人吧,還是等到有空的時候再說。你看如何?”
長平郡主點點頭,“嗯嗯,我都聽你的。”
很是乖巧柔順的模樣。
薛琬等人到了王妃的屋子時,果然,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有肅國公府的連氏姐妹,還有臨南伯家的小姐,還有一對是王妃娘家的侄女兒,都曾見過,但不算熟悉。
王妃見薛琬和魏玳瑁來了,笑著說道,“今日請你們幾位來,其實是因為我家長平不久之后就要過十五歲生辰,這是她的成人禮。但這些年來,她久居深閨,這滿皇城的小姐們都不認識幾個。”
她頓了頓,“她也不知道如今皇城時興些什么,請諸位來,是想要請你們幫忙為這個成人禮出些點子,好讓它能完滿一些。”
連氏姐妹對視一眼,彼此有些厭棄地將眼睛挪開。
連大小姐說道,“皇城這些年來貴女及笄,大多數就是那樣的套路,和從前沒什么太大區別。不過,最近流行幾道糕點,比較難做,若是到時能夠餐幾上能有,倒是會特別有面子。”
王妃聞言,有些驚訝,“哦,還有連貴女們都覺得難得的糕點?”
再難做的糕點,各家各府都有自己的點心師傅,那可都是能人巧匠,單獨出去,都能撐起一個大酒樓的。
連二小姐終于不和自己的姐姐唱反調了,她說道,“對呀!皇城新近開了一家風格特別的酒樓,不賣酒菜,只賣點心和甜點,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飲料。
還別說,這些東西不僅長得好看,吃起來也口感特別,皇城的貴女們都愛去那兒呢。
不過,那邊的點心飲料只準在店里吃,不準外帶出去,也有人帶了自家的廚娘上門,可是愣是吃不出那些東西的原料是什么來。
一般二般的廚子,肯定偷學不來那手藝。”
王妃有些犯難了,“那地方若是不準外帶,那我倒是怎么能讓人家給我們提供這么多的糕點飲料?”
臨南伯家的女兒笑著說道,“我聽說,上次汝陽伯夫人生辰,就是請了那店里的師傅親自上門來做,不過想來花了不少銀子吧!”
襄陽王妃點點頭,讓旁邊的丫頭記下,“若不是今日請了你們來,還真不知道,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她笑著又問道,“那最近還有什么時興的玩意兒?”
連大小姐想了想,說道,“說起來,最近還挺流行射箭的。”
她指了指薛琬,“之前和北疆女王的人比試箭術,薛姐姐力定乾坤,贏了北疆人,讓我們皇城貴女的士氣大漲,后來大家都喜歡上了沒事射射箭什么都。既是一種風雅,也是一種技能。”
長平郡主正愁沒有機會請教呢,聞言拍手稱贊,“太好了,母妃,咱們準備一個校場,到時候請各種姐姐們都去比試一下如何?”
王妃寵溺地點點頭,“好好好,既然流行,那咱們就搞一個。你這么多年從未過過生辰,這次成人禮,母妃定然給你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
她又問了一些,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滿意地起來說道,“我去照看一下下人看看午宴準備好了沒有,你們幾個都是年輕人,自個兒在這里玩一會吧!”
長平郡主笑嘻嘻地將她的母妃推了出去,“母妃,有我在這里待客呢,您可放心吧!”
襄陽王妃本來就是希望女兒和這些貴女多相處,能交上朋友最好了,又有兩個侄女幫襯,自然放放心心,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長平郡主笑著來到了薛琬身邊,“琬琬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她緊接著說道,“其實我家里就有一個現成的靶場,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試試看?”
薛琬心里有些驚訝,她一直以為王妃是有事要和她說,這才叫了她來。
沒想到,卻是為了長平郡主的成人禮操心。
不過,這樣也好,
若是真的和襄陽王妃單獨接觸太深,她怕以后若是有事,她也擇不開。
她這樣想著,就笑了起來,“你去問問其他姐姐,若是她們可以,我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