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176787)
正文第177章是馬前卒
作者:霧冰藜
,最快更新!薛沐洵輕笑,同情的拍了拍蕭祁湛。
她和蕭祁湛,全是好事多磨。
之前是因為父兄生她的氣,不允許她回昭王府。
后來則是形勢不允許,永嘉帝虎視眈眈的盯著薛家,她不好直接回薛家。
“現在宮里和昭王府雖然沒有直接反目,也就只剩下最后的一層窗戶紙了。”蕭祁湛話題一轉,冷笑。
今日的事情,永嘉帝回去只要一想,定然能猜到這里面有昭王府的手筆。
他一旦知道昭王府并非對他的心思一無所知,那么他和昭王府之間所剩下的便只有虛偽的演戲。
彼此心知肚明,偏偏暫時都還要演著溫情的戲碼。
薛沐洵喟嘆:“這次之后,只怕也會更為忌憚薛家。”
這次事件當中,薛家雖然沒有明確表態站在昭王府一邊,但薛家也沒少護著昭王府。
永嘉帝本就頗為忌憚薛家,這次之后只怕更要忌憚了。
這也是薛沐洵暫時不能回昭王府的原因,一旦回去,薛家明面上和昭王府連成一條陣線,誰知道會不會刺激的永嘉帝喪心病狂,做出瘋狂之事來。
“先將西北的兵權空出來,讓他們爭一段時間吧。”
蕭祁湛撫摸著薛沐洵的頭發,“我這段時間會忙著其他的事情。暫時不會每天都過來看你了,有事的話讓你的丫頭去府里尋嚴沖。”
薛沐洵猜測他大概要利用這段時間著手為出京做準備了。
薛沐洵知道蕭祁湛對西北兵權一事十分有把握,想起一直在甘州沒有回來的二師兄傅青,不由心中一動,附在蕭祁湛耳邊說了一番話。
蕭祁湛聽了,眉毛輕挑,黝黑的眼底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來。
“如此甚好,原本我的計劃與你所想基本一致,只是在人選方面始終沒有斟酌好,你這算是為我解了燃眉之急了。”
“你二師兄是生面孔,他出面行事,倒比我的人更容易些。”
薛沐洵咯咯輕笑:“那你打算如何謝我啊?”
蕭祁湛眼眸微深,盯著懷中人兒剛剛被他廝磨過,水潤如蜜桃般的粉嫩紅唇,聲音嘶啞:“以身相許如何?”
薛沐洵輕輕的撫了下他的臉龐,故作輕佻的道:“這身早晚都是我的,用這個做謝禮,實在不夠誠意。”
蕭祁湛:“.......”
黑沉著臉瞪了她半晌,忍不住額頭青筋跳了跳:“去了躺津沽,倒讓你沾染了不少輕佻之習回來,以后不許再去那種地方了。”
薛沐洵忍不住笑的歪倒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輕佻之習早在前世帶兵的時候,就跟著軍營里的將士們學會了。
雖然將士們顧忌她是女將,又是他們的少將軍,在她面前十分注意分寸了,但軍營里到處都是大老粗,常常說到興起時,便忘乎所以了。
所以她身上的這些習慣還真不是去津沽學的。
不過,眼下這個鍋只能讓師姐與風月閣背著了。
蕭祁湛一臉無奈的看著她自顧自的笑得開心,片刻,也搖搖頭,無奈一笑。
薛沐洵笑夠了,才坐直了身子:“既然你沒意見,我便立刻寫信給二師兄,讓他進京一趟。”
接下來的日子,蕭祁湛果然十分忙碌,晚上再沒有來過薛家。
薛沐洵第二日一早,便寫了信,讓陸子暢飛哥傳書給二師兄傅青。
昭王府也在第二日將西北軍的兵符送入了宮中,還是蕭祁湛在上朝的時候,親自交上去的。
看到昭王府真的交出了兵符,朝中一時間人心浮動。
永嘉帝這次沒有像上次那般虛情假意的客套,直接讓人接了西北軍的兵符。
畢竟是他費了那么多周折才拿回來的兵符啊!上一次他便是為了面子,沒有直接接住昭王拿出來的兵符,才又重新廢了這么多周折。
這次再矯情,他就是傻子!拿到兵符的永嘉帝信心滿滿的準備著手重塑西北軍。
總要讓二十萬西北軍知道真正掌握他們命運的,是高高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是他蕭祁康。
可惜他的高興勁尚未完全褪去,推薦接管西北軍統帥的折子都如雪花般飛入宮中,堆滿了他的案頭。
永嘉帝的人,太子的人,睿王的人在朝中為西北兵權爭的一發不可收拾,常常在朝堂上便嗆聲的十分厲害。
睿王的人竭力推薦太子的人馬接手西北軍,太子的人反過來力薦睿王的人。
便是兵部尚書,兵部兩位侍郎等意見都不統一,甚至內閣,六部皆有暗暗插手的痕跡。
永嘉帝看了之后,怒氣沖沖,將太子和睿王都叫進去,紛紛罵了一頓。
罵完之后,圣心獨裁,永嘉帝欽點了湖廣總兵何有道前往西北,暫領西北軍。
朝中一時嘩然,暗道原來這位何總兵才是永嘉帝早就物色好的人選,自然也是他的心腹。
永嘉帝明諭天下,令何有道不必進京,從湖廣直接前往西北,令西北軍諸將領見圣旨如同見陛下,著手同何總兵交接西北諸項事務。
圣旨發出后,人心更是浮動的厲害。
崔皇后沉不住氣的派人請了崔首輔進宮商議:“......可要以太子的名義去勉勵何有道一番?且他此次急赴西北,家人皆留在了湖光,不若以崔家的名義去送些禮物過去,讓他們知道太子惦記著何家?”
總算沒有蠢到以太子的名義去送,崔首輔沉著臉長出一口氣:“娘娘糊涂,陛下前腳任了何有道,后腳咱們就去拉攏何家,這不是明擺著讓陛下忌憚嗎?”
崔皇后皺著眉頭猶豫不決,“我這不是怕睿王的人先下手嘛!”
崔首輔搖頭,十分篤定:“睿王不會這么蠢的。”
那便是她蠢了?崔皇后神色僵了下,撫了下胸口,待心氣兒順了,才開口道:“那....那我聽父親的,不去就不去。”
崔首輔見她雖然服了軟,但語氣總有些不甘和隱隱的忐忑,當下嘆了口氣,道:“娘娘無需擔心,這何有道不過就是陛下扔出的馬前卒,無需咱們費心。”
馬前卒?不是陛下親自選定并圣心獨裁的人嗎?不是陛下的心腹嗎?怎么就成了馬前卒?崔皇后一臉茫然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