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374章 他不想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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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要當顧甚微當后盾,那便是最堅固的后盾。

張春庭想著,目光悠遠地朝著李三思身后緊閉的大門看了過去。

“你想要將魯國公府送給長命做生辰賀禮,你覺得何如?”

李三思瞳孔猛地一縮,“魯國公府有處大湖,湖中可養魚,湖上可泛舟……宅院遠比他自己置辦的鴿子籠大,到時候他一個人在里頭上躥下跳聒噪無比,便不會打擾左鄰右舍了。”

張春庭垂了垂眸,沒有繼續說什么。

他繞過李三思,推開了緊閉著的屋門,朝著那廊下看了過去。

在那里掛著一個空蕩蕩鳥籠,那鳥籠通體泛金,乃是用金絲纏繞,細微之處還恰到好處的點綴著各色的寶石與珍珠。

張春庭抬手一揮,只聽得嘭的一聲。

那鳥籠從中間直接斷裂開來,下半截兒掉落在了地上,而另外一半則還高高的懸掛著,因為受到了沖擊而不停地震動搖晃起來……

顧甚微對此一無所知。

她若是在這里,定是要大呼出聲,咱們皇城司是有多富有啊!這可是金子打的鳥籠子,張大人你怎么下得了手去?你不要我同魏長命可以拿去賣了啊!

這樣魏長命的鳥籠子能多加一個茅房,她新買宅院的時候也能多呼吸一口,少心痛一回。

純純的敗家子!

“顧親事!”

顧甚微剛一出皇城司的大門,便瞧見了站在路邊楊柳樹下的韓時宴,他頭上破了個口子,雖然已經擦拭過了,但看上去依舊有些觸目驚心,嘴角也破了一塊,右側的臉的微微腫起。

“你被打了?又是官家打的么?”

顧甚微小跑著上前,看著韓時宴的眼中帶著些許怒意。

面對北朝人便唯唯諾諾,對待自家臣公便重拳出擊,還真是韓時宴的好舅父!

“從前不認識你,只聽旁人說官家待你勝過親子,如今看來,傳言也不過是傳言而已。也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毫不猶豫斬殺的人,又怎么會……”

韓時宴不贊同地沖著顧甚微搖了搖頭,他目光銳利的看了皇城司門前的守衛一眼。

那守衛個感受到韓時宴的目光,一個激靈整個人僵硬得像是塊石頭!

別看我!別看我!

要是韓御史你說的大不敬的話,那咱立即上報說不定能得到張大人的夸贊!可這是我們顧親事說的,要是上報還不得被賞兩個大耳刮子!

不識時務的人,是當不得衙門面前的“石獅子”的!

顧甚微瞧著韓時宴狼狽的樣子,轉身朝著皇城司里頭走去。

每一個指揮使都有自己單獨的小院兒,她鮮少在待在這里,之前基本上都是荊厲同張延在這里訓練手下。

院子里空蕩蕩的,有不少地方已經落了灰塵,顧甚微瞧著有些慚愧。

“我進皇城司之后,都沒有帶著他們正經做什么任務。張延投靠了翟狄,同他一起反了,荊厲他們吃了大罪。如今皇城司缺人,基本上都沒怎么歇息,就又聽從李三思的吩咐,去抓齊王余孽了。”

顧甚微說著,推開了院子正屋的門。

屋子里空蕩蕩,幾乎沒有任何她的私人物品,一看就是隨時拍著屁股就要跑路的人。

倒是在那圓窗的一角,放著一盆蘭花,應該是荊厲替她安排的。

只不過這些日子過去,蘭花也已經枯萎了。

顧甚微瞧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落了灰的椅子,“你自己擦上一擦,隨意坐吧。我給你找點藥。”

顧甚微說著,生疏地打開了一個箱籠,從里頭翻找出一瓶金瘡藥來,又()

尋摸了一塊白色的棉布,刺啦幾下撕成了條兒。

她拿著那藥,走到了韓時宴身邊,“忍著點。”

韓時宴瞧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整個人都不敢動彈起來。

“你的毒解了嗎?”

顧甚微輕輕地“嗯”了一聲,“解了!我師兄替我內功逼毒的。”

“之后我讓人給荊厲同老仵作逼毒,應該就無大礙了。”

“師兄?”韓時宴聞言驚訝的抬頭,他這么一動,顧甚微的手一下子觸不及防的觸碰到了韓時宴額角的傷口。

顧甚微被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韓時宴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疼出眼淚來!

他嘶了一聲,在顧甚微面前如何能喊疼?

韓時宴想著,面無表情的轉移了注意力,將心思全都集中在了案子上,“之前在殿上聽你說那毒藥的時候,我突然有一個想法。那個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想要謀反。”

“也不是說不想要謀反……而是說他現在并不想要謀反了。”

“不然的話,他們擁有這么厲害的藥,為何不拿來直接來個局中局,借著齊王謀逆的時機,直接下藥謀反呢?”

顧甚微聽著,忍不住琢磨了起來。

“如果那兩人是姜太師或者李太保的話,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從前二人各為其主,做出謀逆弒君之事,那也是黨爭的一種手段。如今太子已經被廢,小皇子登基指日可待,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都只想要安穩度日,不想要被翻舊賬了。”

“倒是我有一個疑問,姜太師若是最厲害的太子黨,太子謀逆被殺,他是如何安然無恙撇清關系,并且繼續成為官家最信任的人之一的?”

太子謀逆被張春庭斬殺于玉臺的時候,她還沒有返回汴京城中。

之后礙于張春庭的威嚴,她也并沒有去詳細打聽過這件事。更加重要的是,這種事情便是打聽來的,也未必就是真的。畢竟真正參與過那場風暴的人,都守口如瓶。

顧甚微想著,看向了韓時宴,“所以,太子是真的謀逆了么?”

“他是中宮嫡長子,只要愿意熬下去,等到官家歸天,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小皇子如今尚且年幼,就算貴妃家族勢力大,那他也不至于就那般著急。”

旁人不知道其中內情,可是韓時宴是一定知道的。

他不光是御史,更是皇親國戚。

說話間顧甚微已經給韓時宴上好了藥,并且將那布條兒纏好了。雖然那布條的邊兒毛乎乎的,看上去不怎么精致,但到底是止住血,看上去不那般可怖了。

“太子謀逆,千真萬確。只不過他是被逼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