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兇劍

第385章 厲害的姜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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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師卻是沒有回答,只是朝著門口看去,像是在等待什么。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甚微聽到門口傳來了李銘方熟悉的聲音,“父親,時辰差不多了。樞密院的李長安李大人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顧甚微深深地看了姜太師一眼,她朝前一步……

一旁的常音以為她要動手,瞬間伸手過來想要拉開姜太師,卻是不想顧甚微身形一晃,直接叫他撲了個空不說,還一把揪住了姜太師的衣襟,將他轉了個個兒按在了門上。

就在姜太師覺得天旋地轉一陣驚恐之時,顧甚微松開了他的衣襟,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那被她抓出來的褶子。

“看來今日我的話是說不成了。沒有關系,下一回我帶著鐵證咱們在開封府的公堂上說。”

“天道昭昭,血債血償!”

顧甚微說著,側開身子,給那姜太師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她靜靜地看著姜太師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在他身側十分拘謹的李銘方,目光愈發的幽深。

姜太師此人果真是不同凡響。

他雖然字字句句的冠冕堂皇,但今日來尋他不外乎三個目的:一來是想要她投鼠忌器,姜家一旦獲罪,嫁進姜家的李銘方一定會受到波及……

二來是想要告訴她,他曾經為大雍立下汗馬功勞,為天下蒼生做過數不盡的好事。即便是后來做了錯事,那也可以將功折過。她只需要給父親顧右年便是,又何須揪著一個好人不放?

如此還不惜拿自己已經早逝的兒子,同她父親顧右年出來打苦情牌。

這第三個,則是想用離間之計。讓她認為從飛雀案開始,到現在她深入局中,都是張春庭的陰謀。

張春庭有意謀反,替她阿爹顧右年報仇,不過是他重返汴京的借口。待她好引導她查案,不過是想要借著她的手來行謀逆之事……

顧甚微想著,手指不停地在劍柄上摩挲起來。

這老賊攻心之術相當厲害,若是她順著他的思路去想那些問題,那么她現在手中所掌握的一切相關證據便會不那么可信了。

比如說讓他們聯想到姜太師的那個江潯留下來的畫,畫是馬紅英描述的,畫卷是張春庭拿出來給她同韓時宴瞧的。他們皆是沒有見過江潯的筆跡,更是無法確認當初同那金錠放在一塊兒的是不是有這張畫卷……不光是如此,他甚至還算準了,以她同韓時宴的本事,查找到證據是遲早的事情。

他先在她心中布下疑云,若她當真聽進去了,日后就算找到宋雨的賬冊,也會想是不是張春庭安排的好的。

目的就是為了直接鏟除反對他報復官家,搶奪帝位的姜太師!

顧甚微說著,摩挲著劍柄的節奏愈發地快了起來。

饒是她自覺相信師兄,可姜太師的每一個問題,的確是都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這老賊甚至是算準了她同韓時宴的性情,他們會平等地懷疑身邊每一個人,甚至是自己。

顧甚微想著,深吸了一口氣,摩挲著劍柄的手停頓了下來。

她朝著那桌案上看了過去,那五谷茶的旁邊還放著李銘方送給她的裝著梅餅的匣子。

從前她覺得顧老賊猶如一座高山,可如今看來這姜太師才是難以逾越的高手。

他甚至掐準了談話的節奏,在完成自己的三個目的之后,果斷地利用李銘方來打斷她的反擊,以防她從他那里套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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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想著,幾乎是忍不住要戰栗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當真想要拔劍見血……這是一種遇到了高手的熱血沸騰之感。

讓她幾乎按捺不住地興奮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那長劍歸于劍鞘當中,又拿起放在了桌案上的木匣子,慢悠悠地朝著門口行去。

一出門口,便瞧見了猶如翠竹一般立在一旁的韓時宴。

“不是讓你去宮中查案的么?”顧甚微不滿地沖著韓時宴說道,“我們又不是狗皮膏藥,還得天天粘在一塊兒。”

韓時宴頗為無奈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顧甚微,“我猜到姜太師要見你……車上再說。”

顧甚微微微頷首,輕輕一躍上了韓時宴的馬車。“我們的推測沒有錯,姜太師一定有問題。且接下來他會同我們搶先手,看誰可以先找到證據。我們找到證據,拉他下馬!他找到證據,立即銷毀……從此逍遙法外!”

“至于他背后還有沒有旁的人,這事情究竟有沒有隱情,得我們查了才知道。”

顧甚微將方才同姜太師的對話事無巨細的同韓時宴說了。

韓時宴一臉震驚的看了回來,“姜太師說張春庭是皇子?這……”

那他豈不是既是表兄,又是舅兄。

想到這里,韓時宴神情有些微妙了起來。

“我回去之后,會向阿娘確認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了人去蘇州,當年那里發生了什么事情,除非是整個縣城的老人都死絕了,那么一定可以問出一些事情來。”

“進宮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我們一會兒便可以去進宮尋沈婕妤。那福雅從前便是她宮中的人。”

顧甚微沖著韓時宴豎起了大拇指。

她將那匣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掀開了蓋子,那木匣子里頭排列著整整齊齊的三盒梅餅。

顧甚微并沒有拿起來吃,卻是將那些梅餅全都倒在了帕子上,然后拿出一把匕首輕輕的一撬,那木匣子的底板便被撬開了來,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夾層。

在那夾層里頭,赫然放著一枚被壓癟了的紅色藥丸。

那藥丸看上去色澤鮮艷,一看便像是有毒的樣子。

“這是什么?”韓時宴忍不住問道,他想了想,神色一凜,“這是你中的香毒的解藥對嗎?”

顧甚微怔怔地看著那枚紅色藥丸,輕輕地嘆了一聲。

“這匣子我同銘方阿姊每人都有一個,是她尋人定做的。那時候顧家管得嚴,我的信祖父都要先行看過。若是說話不得體,又要被罰。銘方阿姊便偷偷的寫信,藏在零嘴匣子里。”

“有時候也會是畫的圖什么,或者是一些新奇的玩意。”

“她這個人是頂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