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半個月的漫長旅程,眾人來到了壯麗的天隕城。
陳凡與韓鐘,以及一隊忠心耿耿的陳家護衛,駕馭著氣定神閑的地龍,護送著他們從幽寂鎮購買的珍罕貨物,步履穩健地踏入了城門。
陳凡和韓鐘翹首于隊伍之首,嘴邊掠過陣陣細語,
"老韓,看著天色,似乎今日已然做罷。我們明晨方才啟程,如何?我們進城后,不如先尋個舒適之處,稍作休息。"陳凡淡定自若地提議。
"凡哥兒有何高見,哪里是你打算的休憩之所"韓鐘咧嘴一笑,臉上的表情微露狡黠,"天隕城也不過是商盟的大城之一,人來人往,繁華眾多。能尋得歡樂的地方,必非我們路經之處的那些小城可比。"
"既是如此,老韓你就帶路。"
"唉,我怕我錢包不夠豐滿,這里的消費水平可不低,咱們要小心為妙。"
"韓鐘,你是不是又想動我錢袋子?上次在'暗香閣'喝酒,你醉酒裝糊涂,我可也是幫你墊下了一回,你想再次如法炮制?"
"凡哥,那次我可真的醉了,怎么就冤枉我了呢?"
"哼,這次你要是再不想出錢,等回到家,我就去找你哥哥韓風理論。”
"別,凡哥兒,這次一切我請好了!"韓鐘無奈嘆息,"我哥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剛剛的把戲,他肯定會痛扁我一頓。哎,我在外頭跑了這么久,為了家族盡心盡力,累得半死,卻連個娛樂的錢都沒有……”
"能讓你出錢請客,也算是難得了。"陳凡回頭,向身后的陳家武者大喊著,“兄弟們,你們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
七位矍鑠的陳家武者一齊應答,臉上滿是期待。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僅僅經過半個月的時間,陳凡已經與韓鐘以及那些陳家的武者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陳凡身上并沒有絲毫少爺的傲氣,他樂于同大家分享大瓢酒和一大塊肉,同時也十分喜歡游戲和娛樂。所以在女性面前,他從也無所畏懼,甚至在青樓中,他也能坦然自若。有時,看到心儀的姑娘,他比韓鐘更大膽。
兩人在歡場中相伴而行,陳凡或韓鐘總是樂于支付開銷,從未讓那些護衛受到金錢的困擾。
在短短的時間內,陳凡贏得了韓鐘以及這些護衛的認同和尊重。
陳凡和韓鐘亦師亦友的關系深深的令韓鐘嘆服,他贊揚陳凡的成長,并感慨他的人格魅力似乎與他的實力提升同步增長。
陳凡謹慎的隱瞞了他在迷夢暗森的種種遭遇,只泛泛而談他在一個古洞中發現了一種紅色的果實。他解釋道,吃了這種果實后,他獲得了元氣,并喚醒了潛在的陳家之魂。
對于血池、自愈能力、神秘的武魂等種種留有疑慮的事情,他都巧妙的避過,沒有多做解釋。就連他與顏如玉的一次普通見面,和他與穆歌的爭戰,他都盡可能的少說。
雖然韓鐘對陳凡的遭遇十分驚訝,但他并沒有過多的詢問,只是開玩笑的說陳凡就是走了狗屎運,吃了一種未知的果實竟然使他敏銳的思維也變得清晰起來。
這半個月以來,通過韓鐘的指導,陳凡漸漸理解了陳家的情況。
他的主人留下的記憶主要是關于古跡和古文獻的研究,對于陳家的事情并沒有詳細的記錄。但韓鐘卻毫無戒備之心,他隨意的與陳凡分享了他對陳家的了解。
韓鐘和陳凡一起度過了幾次快樂的時光,深入的理解了彼此的個性。韓鐘不僅詳細的解釋了陳家的產業和勢力布局,還教給陳凡許多武者修煉的基本知識,讓陳凡了解了許多以前不清楚的事情。
例如,武者在突破到靈魄之境后,可以形成一個"識海",武者可以通過這個"識海"與武魂產生神奇的聯系,并且可以將元氣和武魂按照自己的意愿進行組合,達到更加震撼的效果。
還有關于各種武魂的特性和弱點,商盟、火融帝國、神恩帝國中的各種武魂種類,哪種武魂最強大,有什么弱點,怎樣才能克制它們。
盡管韓鐘有著深厚的色情,卻在武道修煉中十分認真,他對各種武者的知識如數家珍。通過他的故事,陳凡對于武者這種強大的存在,有了全面的理解,對于武者的各種境界,也有了深入的了解。
韓鐘自己只有靈動之境的修為,對于靈動之后的各種境界,他自己也不甚清楚,所以他都選擇避開,只有他覺得能夠說清楚的,他才會分享。
而這些,恰好是陳凡現在最需要的。
魂縈夢牽樓,顯赫威名。
陳凡攜同韓鐘以及四名陳家的武者,盛裝在三樓一間雕梁畫棟的大包廂內縱情歡笑。
居于廳堂之心的是一張竹制的高桌,上擺著琳瑯滿目的美食和美酒,而桌下則鋪設著柔軟的云紗地毯。
陳凡、韓鐘等人便悠然自得地坐在地毯之上,懷抱著衣衫淡雅的少女們,酩酊大笑,你來我往地玩著劃拳和擲骰,歡樂無比。
“韓老兄,來,干杯!”陳凡高聲呼喊。
韓鐘頹然苦笑,沒有退讓,一口氣喝干杯中美酒,然后重新拿起骰子,一臉信心地說道:“這回我手上滿是好運,必定能贏過你。”
“哼,我可是手握好運!”陳凡一笑,輕語道:“美人秋香,你的肌膚真溫暖,它讓我滿手平安。你覺得我會連贏他嗎”
秋香含笑而答,肌膚如雪,秀麗無比,她嬌羞道:“少爺真懂得開人玩笑,你總是這樣折磨我。”
“你可以回擊我呀。”陳凡含笑,一大口飲走一杯烈酒,然后催促道:“韓老兄,你在等什么,快點擲骰子啊。”
“……陰奎和鳩山就在附近,他們的陰暗氣息太強,我都感覺得到。”此時韓鐘忽然有所感應,推開懷中的少女,悄然向窗戶走來。
他將窗戶微微打開,借助室內紅火的燈光瞧視外面一眼,確認道:“沒錯,是南宮策來了。陰奎和鳩山總在一起,有他們在,南宮策一定也在。”
聽聞南宮策的名字,陳凡心中一緊,立馬想起了遙遠的穆歌和雅蘭。
他猶豫了一絲,也走近了窗戶,把窗戶的縫隙再打開了一些,目光冷銳地掃過街道上的南宮策所在的隊伍。
這是一個由三十多人組成的隊伍,最前面就是騎著白馬的南宮策,他一臉的笑意,與轎車內的人交談著什么。
每次簾子稍微掀起,精美絕倫的穆歌便會略見蹤影。
雅蘭騎在一頭全身覆蓋著黑甲的戰馬上,身姿魅惑,每每馬蹄躍起,身姿也隨之起伏,然而她眉心之中,顯然有著深深的憂郁,整個人也顯得無精打采。
只有在南宮策插話的時候,她才勉強笑笑,顯然并沒有多少聊天的心情。
原以為呼吸都能彼此感知的兩位陰氣沉重的老者,一肥一瘦,并駕著昂首震懾的黑甲戰馬,緊跟在南宮策身后。令人震驚的是,他們的雙眼微閉,仿佛正在養神。
陳凡小心翼翼地掀開窗戶的一角,遠視那片區域,這兩位老者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猛地回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陳凡的方向。
從那雙灼人的眸子中,流露出冰冷的陰氣,雖然相距數十米,但陳凡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一股冰冷的寒意,內心充滿驚悚。
這兩位詭異的老者好像對韓鐘頗為熟悉,審視得知窗夜的身影是韓鐘,她們的眼神稍稍放松,眼中的冰冷陰氣也稍微減退。
在那兩位老者的注視之下,韓鐘平時的活躍個性消失無蹤,他臉上流露出嚴肅而認真的神情,隔窗向著兩位老者敬抱拳禮,如同晚輩向長輩行禮。
兩位老者點了點頭,但很快便轉過頭去,回到了他們閉目養神的狀態,對著南宮策的背影,眼神微瞇。
南宮家的隊伍,并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繼續在街道上悠然前行。
街上的人群雖忙忙碌碌,都是些夜晚尋樂的武者,但他們見到眼前的隊伍竟是南宮家派來的,一個個臉上都充滿了敬畏,紛紛主動給他們讓道,連一句怨言都不敢吐出。
街道原本應該顯得擁擠不堪,但因為人群的自覺讓開,為南宮家的隊伍留下了一條清暢的通路,使他們的隊伍行進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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