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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剛走到茶房外的四方天井院,見白階從茶房內出來,忙幾步上前問:“怎么,止王說了什么嗎?”
白階見她換成了裙子,知道她今晚是不回營了,道:“說了一點白天的查武將軍的事,沒什么大礙,嗯,他知道查武將軍想對你不軌了,止王很生氣,你可以安慰安慰他。”
端點點頭,饒了竹屏進去,毛尖茶香余韻絲絲縈繞而來,茶還不錯,希望公戶止心情不會太差,查武將軍一點便宜都沒從她身上撈到。
“止王?”
除了茶香,還有彌漫的白霧,端站在一堆濃霧前,茫然無措不知止在哪個方向。
止在一團虛無中尋找安定,迷霧讓所有的都消失,讓他有短暫的空白。
端的聲音好似從外邊傳來,止慢慢起身走過去。
“這里。”止的聲音忽然從身旁傳來,端嚇了一跳,順著聲音去摸他,卻撲了空。
霧氣漸散,端指尖才觸碰到真實的他。
端笑道:“猜到你心情不會很好,來吧,要打要罵現在一次性解決,一會我們要好好吃飯。”
“傻子。”
端皺皺鼻子,嘟囔道:“莫名其秒說我傻什么意思。”
“又不是你的錯,打罵你做什么?好像我以前打罵過你一樣,你囂張到上房揭瓦,我也沒拿你怎么著。”
止的聲音與之前無差別,端笑著伸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笑道:“你這次明事理,賞你一個美人香吻。”說完,踮起腳尖吻一吻止的雙唇。
止將想要端回答的很多問題全壓在心底下,比如,并州府是你的牢籠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白階正氣凜然充滿了光的魅力,躲在層層霧后邊的人也沒想象的高尚,你怎么辦……
止扶住端的腰:“好了,不是用膳嗎?走吧。”
兩人相執的雙手藏在袖子下邊,外人只看得見兩人并肩而行。
端故意撓止的手心,止將她握得更緊,端小奸計得逞,眼中閃著得意的光,止面上露出無奈,黑沉沉的眼底染上點笑意。
“管事紅娘跟我說你要給白階介紹姑娘,我跟你說,沒用的,除非他自己看上,你給她介紹天仙都沒用。”
“我本來想給他介紹刑獄官趙耀之的女兒。”
“白階是不是說要以國為重?”
“你怎么知道的?”
“他拿這個話堵過紅娘,萬能的一句話,不過從白階口中說出來,還是熱血沸騰的。”
“那個趙耀之的女兒,趙大人費了不少功夫讓她出現在我面前,難為她又是唱又是跳的。”止說得很隨意。
端斜眼瞧他,“欸欸欸”地問:“你把這些告訴我是什么意思呢?”
“沒什么意思,純粹告訴你而已。”
“你是說你很搶手,我要注意把你看緊了?”
止笑一笑:“這是你說的,我沒說。”
端“哼”了一聲,道:“你已經是我的人,那些人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
止半真半假道:“有時想起來,始終覺得第一次和你有關系,是被你***的。”
端冷臉甩開他的手,道:“說這些,你良心不會痛嗎?”可是止用了幾分力,端根本甩不開。
“只需州官放火,”止道,“你天天跟著白階走來走去,我都不敢多說什么,雖然是后悔過太容易就被你追到手,隨口說一說你就生氣。”
“還后悔,”端臉不僅冷,還黑了一層,死命甩開止的手,氣道:“你去找那什么趙姑娘吧,人家又唱又跳多辛苦,你幸了人家,他們全家都感謝你,哪像我還不知好歹。”
大庭廣眾下,端掙扎著要甩開他的手,止低聲道:“別鬧,要鬧我們回房再鬧。”
“我這是鬧嗎?我這是要你放手。”
止頂著壓力將端拉到懷里哄:“我的錯我的錯,和你有夫妻關系我感恩戴德,謝謝公戶端放下身段抬舉我,是我不識好歹,是我不識好歹。”
端繃著臉不笑,道:“你就這么抱著我一刻鐘,那我就不生氣了。”
“喂,公戶端,不要得寸進尺啊。”止抱著端悶聲悶氣道,手卻沒有放開。
端終于憋不住黑臉了,露齒笑了笑,腦袋乖巧地挨著止的心口。
晚膳這個點,四處開始掌燈,下人們無聲穿梭在府內各施其職,誰都沒心理準備地嚇了一大跳!心目中遠觀的止王正抱著一個姑娘!
止王的七情六欲啊喂!
好奇怪呀有沒有!
他不是應該沒有才對呀!
被他抱著的梧桐姑娘史上第一幸運呀!
大家都嚇了一大跳,各種心中不敢相信,低頭迅速避開,有些心理承受力差一點的,“啊”地嚇掉了手中的燈,被同伴一邊撿燈一邊拉著速速回避。
像雨后池塘,受驚聲如蛙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端忍不住笑場了。
“好了一刻鐘了。”止王拉著端沒得商量地離開現場。
白階回到軍營,有小將悄悄過來告訴他,查武將軍中午受了二十道鞭刑,撐不住,下午時死了。
白階心里咯噔一聲,二十到鞭刑雖多,可是查武將軍從刑架上下來的時候,脈息仍穩,說死就死了?
大家猜測,翎灰將軍也許真是妖怪,不是壞妖,但是不能惹得那種。她一個姑娘家,說不明身世,查武將軍死得更忽然,如今軍中士兵都不知怎么處理和翎灰將軍之間的關系。
白少將與翎灰將軍交情不錯,小將好意提醒道:“不管查武將軍說的是不是真的,白少將這時候還是暫時離翎灰將軍遠一點。
白少將謝過小將的好意,小將離去后,白少將去找醫官。
醫官見白少將左右無人,終于將壓在一個人心頭的罪惡說出來,悄悄對白階道:“是中毒,痛苦地死去。”
醫官恐懼道:“那個蒙面人下完毒,看著他死了才走,他看到我在旁邊,封了我的啞穴,有恃無恐,殺了人,一點都不緊張。”
除了止王下的指示,白階想不到會有第二個人,此時一定要查武將軍死,查武將軍想要侮辱梧桐,止王便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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