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作者:楊秋秋秋
止下意識抱緊端,幾乎一瞬間,有生命般大火燎燃,互燒互旺,達到頂峰,向端靠近。
原本奄奄一息的端感受到危險逼近,恐懼的霍然睜眼,止遮住她的眼睛:“不要怕,我在這里。”
可是這里是意識,是端的意識。
無論端藏到哪里,被誰護著,都沒有用。
端身體開始自燃,端慘叫之下下意識抱著身邊的霧身邊的水,這是痛嗎?不,是天譴!是報應!是不休!
“啊!求求你殺了我你殺了我!”端跪在地上,又化作火團,似鳳凰在掙扎。
止控制住端的掙扎,用所有的霧,去包繞端,去盡所能地擋住煉火,把端包在安全范圍內。
端如同見到生的希望,她忘了他是誰,像獸一般,本能知道眼前的白色是對自己有利的,她緊緊抓著這一片清涼,躲在這白霧下邊。
煉火褪去,復又以更燎然的姿態撲過來,白霧瞬間被吞噬,止被震出意識,端哭泣著求他留下來,止生心受創,內外煎熬,端的哭泣聲仿佛擊破他最后一絲自制,止在床邊吐出滿地鮮血,屋內除了他的吐血聲,沒有任何其它聲音,在止的耳朵了,端求救的聲音不絕于耳。
如同魂體相離,止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他腦內發緊,在入魔之際,止用最后清明在端手中結印,然后一片血紅鋪天蓋地而來……
太陽還沒出來,黎明之際,黃鸝在樹下啼叫,晨風送爽,闊葉片隨風擺動,清新宜人。
窗欞內,端平躺而睡,如果不是身上都是接骨用的條木,窗外啾啾叫的鳥還以為她在睡懶覺。
三天的自我修復,她的內傷好了大半,似乎受了長時間折磨,睡著也是眉間疲憊。
止像一團霧般坐在床榻邊陪著她,她睡著了,什么也不知道,萬一醒來,發現屋內沒有人,有多失落,她受了這么多苦。止縷一縷她的發絲,將堆了幾天的文書一本本看完,案上是文本,旁邊還有一堆,真的好辛苦的樣子,啾啾叫的鳥撲棱翅膀飛走,可怕可怕,還是做鳥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端慢慢睜開眼,還是很痛,可是咬牙能忍,極致痛過,這么一對比,好像都能忍了。一直輕握著端的一只手,感覺到和睡著時不同的顫動,止放下筆,回身去看她。
四目交接,止微微一笑。
端記不住意識里的每一個細節,不堪的痛苦讓她拒絕去深想,但是止這霧涼涼的感覺,比往常要深厚真實,在生命與潛意識里有了層次感。
“這么看著你,不知道為什么,我好想哭。”端氣息仍弱,“你好像瘦了。”
止仍是微笑。
“我下次不會再吃那倒霉果的……那是妖魔的陷阱,說實話……味道也不怎么樣。”
止俯身吻一吻端的額頭:“我聽管家說了……那棵樹要不要砍下來燒火給你熬藥?”
“……不要,留著,以后要是,再長了果實,我看誰不順眼,就送給誰吃。”
“好,你說留著就留著,你想給誰吃就給誰吃。”
端迷迷糊糊又想睡,止慢慢消掉她手心的結印。
“……這是什么?”端迷迷糊糊問。
“是挽留結印,萬一魂魄離體,這個結能留住魂魄一段時間,算是保命吧。”
“嗯。”端不知聽進了多少,但她努力與疲憊抗爭,聽完止說的話后再睡。
夜晚,止輕輕將端叫醒。
“睡太久了,醒來透透氣,管家讓廚房給你熬了粥,還放了清汁兒,涼涼的開胃,醫官說了,這和你要吃的藥不相克。”
“我不想吃。”
“劉管家一直很內疚,你要是吃完了,管家心里才好受。”止一點點細心地喂端。
端有點臉紅:“你放著讓其它人來吧,你還有很多事忙。”
止專心于喂端喝粥:“忙得差不多了,我要是不留在這兒,出去了還是得挨師父罵,還是陪著你吧。”
“你師父來了?”
“前天夜里來的。”
端覺得甚有趣:“還有人能罵你,你師父是哪位啊?他罵你做什么呀?”
“他是不姜山的涂水師父,你認識的小龍,也是他弟子。”
端眼露驚喜,止看在心里,笑意浮上眼底。
“那狄荻獸呢?”
“你還知道狄荻獸,他也是的。”
“你是師兄還是他們是師兄?”
“自然是他們。”
端覺得更有趣了,身上的痛都沒那么強烈了。
“你師父是不是知道有一匹神獸正受劫難,特意趕來相助的?畢竟我原來命數里好像是拜他為師的,青河插了一腳,我跑到老仙去了。”端打趣道。
止道:“有你這樣的師妹,實在惶恐,饒了一個圈,還是被你給追上了。”
端一時沒聽明白,明白過來后羞惱道:“你不害臊,我哪有這么花癡,師妹追著師兄跑,我是一個有理想有目標的人,再說,那時你早下山了,我怎么能和你以同門相處。”
止微笑,端看著他的側臉,好吧,也許是很容易中招的,端臉紅地想。
端依著止將剩下的喝完,一頓飯功夫,端精神看著好了很多,漱了口,止問:“還睡嗎?”
端點頭:“這樣好的快。”
“醫官們開的藥你是一口沒喝,過了今天,你還是正常人一樣地養傷吧,雖然慢點,不至于嚇到人。”
端皺著眉頭道:“可是好痛。”
止只好道:“給多一天。”
端笑瞇瞇地入睡,止坐在一旁看著她睡著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