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艷芳聽了更不舒坦,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什么話都沒有再說。
周贏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句:“也不過是個婚禮,辦的好壞都是辦,就只是是結過婚而已。”
正說著話,周辰陽回來了。
一回來看見劉素玲也在,還挺驚訝的:“小玲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你們還沒上班嗎?”
劉素玲點了點頭:“已經上班了就是今天想過來看看,還以為周叔叔見不著了呢。”
周辰陽對劉素玲倒是挺客氣的,坐下來跟劉素玲寒暄了一陣,問了一下江燕他們的近況。
劉素玲都一一的回答,周辰陽惦記著劉建國要過來,之前問了兩次,這回又問了一次:“爸媽到底什么時候過來?我還等著請他們吃飯呢,一點音訊也沒有。”
“他們這幾天都忙著處理事情,也沒有時間管這邊,不過應該很快就能騰出時間來了。到時候搬過來的話我一定跟我媽說一下,頭一件事兒就是到你們家來做客。”
周辰陽連連點頭,很高興的樣子:“那就太好了,那到時候你可一定要說。”
周辰陽一來,桌上的氣氛也變了,對劉素玲不友善的周贏,現在也什么話都沒說,對劉素玲也是客客氣氣。
劉素玲看著他們家人都到齊了,也該辦正事兒了。
本來她這次來,就是要整周贏的:“周叔叔,嫂子是不是有一個干爹,姓錢?”
這原本是秦白告訴她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周辰陽覺得驚訝:“你怎么會知道?”
周贏也十分的驚訝,看了劉素玲一眼,眉頭緊皺,像是很擔心。
劉素玲這才繼續往下說:“錢叔叔的對象是我爸的老朋友,說是以前在一塊讀書的。我媽在那邊做了點事情,也多虧了秦叔叔幫忙。我聽說秦叔叔是嫂子的干爹,所以就好奇地問一句。”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看了看周贏,如果周贏識趣,就一定能猜到劉素玲你想要做什么。
周贏本來皺緊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是又怎么樣?我們不認識那個什么姓張的阿姨你問這個好像也沒什么用吧?”
“怎么就沒用了?咱們這是真有緣,就不說周叔叔和我爸的關系,也能有這么多交集,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劉素玲面帶微笑地看著周贏,想著這話估計能把周贏氣死。
周贏現在最大的希望應該是擺脫劉素玲,誰知道命運就是這么捉弄人,這地方還是太小了,怎么都能遇得上。
“這只能說是巧合,能算什么緣分?我們也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張阿姨,只怕是跟秦叔叔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好吧?”
他的意思是劉素玲夸大其詞,張阿姨跟錢叔叔就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壓根就沒有什么情人一說。
“這我可沒說謊,那天校董事在一塊兒開會,錢叔叔還專程來了一趟。我們還到張阿姨那兒去吃了頓飯,當時秦叔叔也在的。”
劉素玲還推搡了一下秦白:“你說是不是這么回事兒的?我記得可清楚了。”
秦白點了點頭:“是這樣,錢先生在本地也算是有名的人物,我們當時見著他也挺驚訝的。”
按照周贏的性格,像錢先生這么一個大人物,他肯定要去巴結一下,所以說劉素玲判定周贏現在跟錢先生走的還是挺近的。
更何況那是他媳婦兒的干爹,不利用不是浪費了嗎?
在他這個靠山上面動手,周贏只怕是魂都嚇破了,想著劉素玲又來壞他的好事兒。
果真見他臉色不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周辰陽聽了卻很高興:“確實是有緣,那下一次說不定錢先生過生日咱還能聚到一塊兒去。”
劉素玲立馬捕捉到了這一重要信息,錢先生要過生日了。
張阿姨不見得會叫他們,但如果劉素玲在張阿姨面前晃悠,說不定有這個機會。
劉素玲一定要爭取到這個機會,要幫著錢先生的面揭發周贏的真面目。
周贏卻來了一句:“爸你就別操這些心,人家愿意請誰就請誰,別往人家跟前湊。他也只是一個表面上的親戚關系而已,誰能說得準以后的事情?咱們就別去找不痛快,好好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他的意思是讓周辰陽別管這檔子事兒,似乎料定了錢先生不會把他們叫過去一樣。
劉素玲本來也沒什么把握,不過有張阿姨在的話,她厚著臉皮也要去爭取這個機會。
周贏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錢比什么都重要,女人就是生育的工具,還是他汲取財富的捷徑。
據劉素玲所看,錢先生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是的話,不可能把自己的股份給張阿姨,更不可能抽出時間去幫張阿姨管學校那檔子事兒。
他自己就是個生意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所以劉素玲斷定錢先生不是那種人。
周辰陽當然聽出周贏的意思,又不好把話點名,因為劉素玲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周辰陽也就渾水摸魚了:“到時候你們要是來的話,一定要跟我們說,咱們可以一塊去。”
“到時候再說吧。”劉素玲微笑著回應。
到時候再說的意思肯定是拒絕了,能跟著張阿姨一塊兒去,當然比跟著周贏他們一塊兒更有面子些。
這飯就吃過了,回去的路上劉素玲還在低頭沉思這事。
秦白今天沒有說什么話,看劉素玲認真的在思考,也沒有打斷她的思緒,反倒是安安靜靜的跟在身邊。
在劉素玲沉思之際,他跟劉素玲說:“昨晚上我做了個夢……”
劉素玲還在想事情,敷衍的嗯了一聲:“噩夢嗎?還是什么夢?”
他勉強的沖劉素玲笑了笑,然后搖了搖頭:“不算噩夢吧,不過也沒好到哪里去。”
秦白就說了這么一句再也沒說什么了,以至于劉素玲思考起來都忘了他說了這些話。
到了住處,劉素玲才猛然的想起:“你剛才跟我說你做了噩夢,到底是什么噩夢?”
實際上劉素玲也不感興趣,她現在滿腦子想著的就是要收拾周贏。
秦白搖搖頭:“其實也沒什么,一個夢而已,你回去之后早點睡。我先出去一趟,買點東西再回來。”
“這都晚上了,你出去買什么?”
這一次,他們是一起去的,沒有誰先誰后。
秦樹柯他們特地在樓下等著,他們放下東西之后,劉振國跟秦樹柯就見面了。
兩個人都是特別好說話的樣子,先打招呼,然后握手表示友好。
真有種領導人會晤的感覺……
劉素玲跟秦白就跟在后面,誰都不說話,就光聽他們說話去了。
秦樹柯問了很多,基本都是一些關于劉振國工作上的事情。
劉振國是科研工作者,而秦樹柯是個生意人,大概是兩個人從事的行業太不一樣,他對劉振國還挺好奇,也還聊得來。
說著說著,秦樹柯就開始說別的了。
“秦白他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您可千萬要指出來。我們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如果是秦白的問題,我支持你收拾他。”
聽這個話的意思,秦樹柯已經放棄了要帶秦白走了?
劉振國被他這突然的一句話,也弄的有些不太好意思:“秦白是個很懂事的人,他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就是我這個女兒,跟他歲數相差得有點大,我擔心她會不懂事一些。”
“那沒事,男人讓一讓也沒什么,主要是他們兩個日子過得好。”
劉素玲本來還很擔心,怕秦樹柯不帶那個,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想太多了。
梁文文也跟著一起的,還有她那個未婚夫。
就這幾天,劉素玲看到梁文文,總覺得她好像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她也意識到劉素玲在看她,對待劉素玲她依舊是沒有什么好臉色,瞟了一眼就把目光給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劉素玲無所謂,梁文文怎么樣,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也不再看梁文文,主動牽著秦白的手,走自己的路。
秦白突然被她給牽著了,還挺驚訝:“怎么了?看你這樣子,好像很高興?”
“我不笑難道還哭喪著臉?”
秦白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看,正好也看見梁文文在后面。
她男人扶著她,雖然是才懷孕沒多久,不過聽說梁文文懷孕之后身體就各種問題,而且清虛特被不穩定。
他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回過神來了。
今天他們這一行人的目標也非常的明確,就是為了把婚事給定下來。所以大家坐下了,就開始說起這門婚事。
梁家的人都沒怎么說話,特別是梁校長,從頭到尾除了偶爾陪著笑一笑,就沒什么話說。
秦樹柯跟劉振國倒是出乎意料的談得來,兩個人還沒認識多久呢,就兄弟兄弟才稱呼了。
劉素玲想到之前秦白也跟劉振國稱兄道弟的,頓時想笑,看了看秦白。
秦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頭皺著不說話。
剛才還好好的,秦白這是怎么了?
她嘴上雖然沒說什么,可是心里卻惦記上了。
這個時候,秦樹柯叫了她一聲:“閨女,你過來一下。”
劉素玲剛才還在半走神,現在被喊回神,愣愣的:“秦伯父。”
她說著起來,就往秦樹柯那邊去了,停在他身邊。
誰知道秦樹柯竟然從他的包里拿了一個很大的紅包給她,也不知道這里頭到底裝了多少錢,反正鼓鼓的一大個。
她被嚇到了,看了看江燕。
江燕不動聲色的點頭,意思是讓她大大方方的收下來。
劉素玲也就不矯情了,把紅包收下,也甜甜的說了幾句吉祥話。
一下子桌子上的氣氛就變得輕松了起來,大家都在開玩笑嘛,說兒媳婦什么的,秦樹柯似乎也挺高興。
劉素玲回到自己位置上,秦樹柯就跟劉振國說正事了。
“劉老弟,我這個做父親的做得不稱職,首先我得當著我兒子的面,跟你把這些話說明白。幾十年都沒有怎么過問,確實是我的不對。本來我也該早早的回去,可想來想去,兒子這一樁人生大事,我怎么也應該參與進來。”
他說著,看了看秦白,無奈的微笑:“雖然幾十年沒有跟他好好相處過,但是我知道我兒子是個很好的男人。他一定不會虧待你閨女,小玲也是個很好的姑娘,我沒什么可以挑毛病的。”
劉素玲很震驚,他居然說,她是個好姑娘?
劉振國也趕緊謙虛:“我們小玲年紀輕不懂事,你可千萬別夸她,她一點都經不起夸。老哥你也別說這樣的話,各有各的苦衷,你的事情我也是聽說了的。”
話說開了,就切入正題。
關于彩禮和婚禮的事情,兩家都沒有一點爭執的地方。
劉素玲他們家從來都不看重這些,就像劉振國說的,這些東西按照習俗來就行了。
最主要的還是秦樹柯對這件事情的讓步,他沒有堅持要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基本上都是說你們怎么興,我們怎么來。
所以很快也就談好了,兩家人都沒有什么意見。
婚期還沒定下來,但是訂婚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就在下個月初。
時間有點趕,不過秦樹柯也把話說得很明白,這么安排是因為他要會去了,那邊的事情不能繼續耽誤。
人家有事情,他們肯定不攔著。
離下月初就十天左右,劉素玲越來越覺得這是在趕鴨子上架。
事情都談完了,秦樹柯在他們訂完婚之后回去一段時間,他們的婚期定在明年,到時候秦樹柯也還會來的。
席散了,秦樹柯沒有像之前那樣跟著梁校長他們離開,而是留到了最后。
劉素玲他們一家子也都還在,秦樹柯當著劉振國的面提了個事情:“我想跟小玲說幾句話,耽誤一下行不行?”
劉振國趕緊說:“別這么客氣,以后嫁了秦白,那都是自己家的人。你有什么話要交代的就跟她說,我們先回去,一會兒讓秦白送她回來就行了。”
意思是有什么話就暢快的說,不要因為他們趕時間。
然后劉振國就帶著江燕先走了,這個包間里就只剩下了劉素玲,秦樹柯和秦白。
秦樹柯先是對著劉素玲笑了笑,然后看向秦白:“你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