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海帝君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最后竟至臥床不起。
皓夜每次去看望父王,海帝君一概視而不見,不予理睬。
帝后章星靚則憂心忡忡,終日在耀陽殿守候,這日冷嘯延等又為海帝君診治,熬好了藥,海帝君卻拒絕再喝。
對于銀貴妃之死,海帝君心里跟明鏡似的,盡管后來蘇卓向他稟告時說銀貴妃因羞愧自裁而死,但海帝君深知銀貴妃必是被皓夜私自處死。
那日,皓夜強行帶走銀貴妃后,辰顯早已料到皓夜不會全盤按照規矩來,但他卻萬萬沒想到皓夜動手會這么快!對這個他親手培養的兒子,他現在應該重新認識了!
此刻,帝君榻前立了一群人,卻沒人能勸他喝下這碗藥,章星靚知道他分明是憋著這口氣等皓夜來。
不一會兒,皓夜匆匆趕到,低頭雙手接過帝后手上的藥碗表情十分恭敬地端給辰顯。
辰顯冷冷的瞥了一眼皓夜,只見皓夜低著頭很是恭敬,但身姿挺立氣勢不減!辰顯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用虛弱的聲音道:“此刻,最巴望本君一命嗚呼的人便是你了!”
“兒臣不敢,兒臣唯愿父王龍體安康!”皓夜說罷,跪在龍榻前,將藥碗舉過頭頂。
“帝君,你看夜兒都這樣了,你別再誤會他了,快快把藥喝下吧。”章星靚心疼地將碗接過,準備喂給帝君。
“他不敢,他還有什么不敢的?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王子皇孫被他關的關,殺的殺,是要逼死本君啊。”辰顯靠在床上罵道!
“這些人皆是按本國律法處置,兒臣并未逾矩,處置他們的不是兒臣而是本國律法!”皓夜跪在床榻前昂然說道,語氣里卻全是理所當然!并無半分悔意!
“謊話連篇!別以為本君不知道銀貴妃是怎么死的!你可曾遵守律法條規?如今五皇子不過是想回到生母部落,你卻把他圈禁起來,至今不得釋放,可憐他身體瘦弱,生母慘死,卻連到偏遠的白磷族自生自滅,也被你阻攔!這樁樁件件都是律法條規?沒有你的認可豈能執行?”辰顯怒氣橫生地罵道。
“蒲章,你即刻去釋放五皇子,護送他會白磷族。”聽到這里,皓夜知曉此刻不放五皇子,他帝君是不肯罷休的。
“是,殿下”蒲章領命而去。
“帝君,你看夜兒多聽你話,你別生他氣了,他也是你的好兒子啊!”章星靚看著帝君道,一個是自己的夫君,一個是自己的兒子,帝后真是左右為難。
帝君伸了伸手,旁邊的宮女趕緊上前過來幫他勉強支起身子,章星靚則上前來準備給他喂藥。
帝君對帝后擺了擺手,撫著胸口道:“本君這胸口還是有口氣下不來!這藥,讓我怎么喝得下?”
“啊?”章星靚端著碗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父王要怎樣才能消氣,兒臣即刻照辦!”皓夜深知帝君的脾氣,接話道。
“好,既然這樣,你便端著這碗藥舉過頭頂在這殿內跪行三圈,一來就算為本君生病而祈福,二來銀貴妃也算是你的母妃,她去得如此匆忙,身邊沒有一個人陪伴,你今日也算盡你做兒臣的孝心吧。如此的話,本君的氣自然就順了!”辰顯道。
“額。”章星靚面露難色。
“母后,給我吧。”皓夜聽了,目光平靜地跪行至前,接過了母后的藥碗。
大廳里還站了一溜兒包括冷嘯延在內的二三十個海帝國的玄醫和其他官員,皓夜就在眾人面前,端著高過頭頂的藥碗,用膝蓋開始繞著大殿跪行向前。
眾人皆低頭屏聲斂息,無人敢出聲,亦無人敢往皓夜這邊看。
雖然是用膝蓋跪著行走,但皓夜寬厚的肩膀和筆直的身軀足見其靈技根基之深厚。
他身姿穩健,目光平靜,高高束起的水藍色的頭發飄落雙肩,英挺硬朗的鼻梁下薄唇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靠在床頭的辰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忽然覺得堵在胸口的氣真的下去了。
跪完三圈,皓夜舉著藥碗遞給父王。
辰顯也不推辭,端過碗干脆利落一揚脖子就喝了。
自此以后,海帝王身體逐漸好轉,又開始拈花惹草,選拔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嬪妃,這風流成性的海帝王也不忘時常到帝后宮中探望,而章星靚對此已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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