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遍布紅光的刺蓮谷里,三道身影再次出現,皓夜率先輕落到馨兒身邊道“掛好了。”
“太好啦!”馨兒拍手道,隨后又指著地上那自己采的小刺蓮花對皓夜說,“”對了,我摘的這個,我也要帶回去。”
“好。”皓夜大手一揮將那刺蓮用水流卷了起來。
眾人坐了獸車,各自返回。
回了衡若殿,馨兒換了一身柔軟的紫色衣服出來。
皓夜早已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鎏金睡袍坐在桌前等她,見她出來便問道“拓醫師的牌子呢?”
“啊?你想收我的牌子,不行,你敢收我的牌子,我就不做太子妃了。”馨兒聞言,立刻把手放在身后,小鹿般警覺的眼睛看著皓夜。
她手上的蠱火戒里放著拓醫師的牌子。
“你說什么?竟敢動不動就說不做太子妃了?今天在刺蓮谷說了這話,本王還沒來得及懲罰你,你卻還敢再犯?”
皓夜怒了,真是不給你點教訓,你就無法無天了。
“什么懲罰都行,就是不能收我的牌子。”馨兒咬著唇道。
“你過來。”皓夜坐在那里,劍眉上似乎開始凝聚冷氣。
“不。”馨兒倔強地往后退。
然而下一刻,一道水流將馨兒卷了起來,落入皓夜的懷中。
皓夜將她打橫抱在懷里,翻了個身,將她的臀部按在自己膝蓋上,大手一揮就是一巴掌“你難道沒背宮訓?不知道說這種話的嬪妃都要送到戒律宮去受罰嗎?”
皓夜一邊說,一邊不輕不重地拍了馨兒一下。
“哎喲,干嘛打我,你這是濫用私刑!”馨兒被皓夜單手扣在膝蓋上,盡管徒勞無功,仍然掙扎抗議道。
“本王這不叫濫用私刑,難道你想被送到戒律宮去讓別人打你?今天我才把你我的名字掛到蓮火樹上,你就跟我說不做太子妃了?”皓夜說完,照著馨兒的臀部又是一下。
“我不說了。真的,下次不說了。”馨兒趕緊求饒道。
皓夜將她抱了起來,圈在懷里,看著她的眼睛道“丫丫,記住,今日許下的諾言便是一生一世,任何時候都不準再說這樣的話。”
“恩,我知道了。”馨兒看著皓夜認真的眼睛,方才意識到這種話不能隨便說出口。
皓夜俯身下去,親吻著馨兒的脖頸,留下一個個紅紅的草莓印,馨兒被癢得一邊躲閃一邊道“你不準收拓醫師的牌子。”
“好了,只要你聽話,我便不收。”皓夜捉住馨兒的皓腕,溫軟的唇吮吸著,略帶輕咬地沿著脖頸一路向下……。
冷軒將燕樂瑤送回冷府,想起燕樂瑤今日數度落淚,不由心灰意冷,送回燕樂瑤之后便獨自出府去了。
冷軒去了一家小酒館,獨自一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想起自己和燕樂瑤相處的點點滴滴,她似乎從未關心對自己上心,更從未為自己落淚。
而今日,她看著殿下的神情,冷軒全看在眼里,她那數度落淚的樣子令他心碎,本以為娶了她能慢慢地感動她,但如今見此情形,冷軒卻深感從未有過的挫敗。
一個人心里難過的時候,實在是更容易喝醉。
冷軒平時酒量不錯,但他一個人喝著,竟然沒喝多少便不省人事了。
幸而冷家在海帝國的名頭不小,冷嘯延是海帝國第一玄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冷軒自己的名頭也一點不遜色,不僅多次立下戰功,在軍中靈力高強更是稱得上首屈一指,而且又是海帝國太子身邊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那酒家見冷軒醉了,趕緊差人用獸車送回冷府去。
燕樂瑤正在家里等著冷軒呢,本來她今日見了皓夜,終于明確了自己的心意,知曉冷軒才是自己一生相伴的人,這樣想著,燕樂瑤便放開心結,決心好好待冷軒。
然而她生性好面子,縱使心里已然軟化,面上卻不肯表露出來,她與冷軒一同回到冷府,卻見冷軒不似往常一般過來問寒問暖地討好她,卻自顧自出門去了。
燕樂瑤尋思著這段時間也沒什么事,聽說就連蒲章那幾個妻妾也因為蒲章在家,很少出來逛了。
冷軒素來一忙完公事便回府,可是今天這么晚了,分明沒有什么公事,他卻獨自出門去了,燕樂瑤好生奇怪。
燕樂瑤左等右等,最后等來的卻是府上的人七手八腳地把冷軒送回房里來。
冷夫人吩咐著給冷軒熱了些醒酒湯來,讓燕樂瑤一會兒給他服下,便開始念叨起來“軒兒很少喝醉,這是怎么了,真是越大越不省心。樂瑤,你就辛苦點,多照顧照顧他。”
“娘,您可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夜深了,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燕樂瑤道。
“好。好。”冷夫人又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冷軒,這才離去。
燕樂瑤坐到床邊,剛一撫上冷軒的額頭,不想冷軒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坐了起來。
“你,你不是喝醉了嗎?”燕樂瑤詫異地問道。
“我沒醉。”本來冷軒就并非酒醉而是心碎,此刻見了燕樂瑤,又喝了些酒,想說的話便沖口而出“瑤兒,你還念著殿下,是嗎?你要是還念著他,還想跟他,我也不怪你……。”
“你——你——”燕樂瑤氣得發抖,揚手“啪”地一聲就甩了冷軒一巴掌!
“你竟說出這樣的話!辱沒了我也辱沒了你!我已是你的妻子,帝君賜婚,天下皆知,我雖不才,卻也知道禮義廉恥怎么寫!既然嫁了你,又豈是三心二意的人?”
燕樂瑤說完轉身就走。
冷軒從背后一把將她抱住“瑤兒,對不起,我,我不該說這種話,只是我,我今天看你看殿下的神情……。”
“你放開,放開!”燕樂瑤可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修煉靈力,多少大好的青春時光都浪費了去打聽皓夜的一舉一動,整日在家學習宮廷禮儀、刺繡、詩歌,只為了把自己變成一個合格的太子妃,而如今一切成空!
甚至還不如一個刺蓮谷的民間姑娘,那民間不知名的姑娘都能縱身躍入刺蓮谷瀟灑來去,甚至還將刺蓮拋給了冷軒!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燕樂瑤真的是吃醋了!
這一次,不是為了面子,因為那不僅僅是自己的夫君被人公然求娶的憤怒,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一種別樣的心痛,一種害怕失去,一種似乎是明明人就在面前卻還是無比想念的感受。
“我不放,不放。”冷軒帶著酒味的男性氣息吹拂在燕樂瑤的脖頸間,燕樂瑤掙脫不動。
“你放開,我不走,我跟你說話。”燕樂瑤只好放棄掙扎。
“瑤兒,你僅僅是因為不能違抗帝君賜婚才愿意跟我在一起嗎?”冷軒磨蹭著燕樂瑤雪白的肌膚,滾燙的唇印在那被他拉開的圓潤香肩。
“我……。”
“算了,當我沒問,我真是傻子,明明知道答案卻偏偏要問你。”冷軒放開樂瑤,頹然倒在床上。
突然失去桎梏,燕樂瑤的心卻象是空了,聽著他傷心的語氣,燕樂瑤轉身過來,用蚊子一樣的聲音道“軒哥哥,我不是……。”
“你說什么?瑤兒?”方才還癱在床上的冷軒一下子彈了起來,“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以冷軒的靈力,他早已把瑤兒的話聽得真真切切。
然而他卻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夢!
“我不是因為帝君賜婚,軒哥哥,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燕樂瑤低頭說道。
“真的!瑤兒,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冷軒欣喜若狂,一個翻身將燕樂瑤壓在身下……。
這一夜,也許才是冷軒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兩顆心相互交付,水乳相融,身心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