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赫望將若櫻單獨喚到赤霄宮。
若櫻一進去,侍女們見到她皆跪拜在地道:“參見公主!”。
若櫻一眼看見赫望端坐在上,她對這位生父感覺有些生疏,遠遠地站著不肯走近。
“過來,若櫻,在父王旁邊來坐。”赫望難得露出溫和的笑容招呼著若櫻,若櫻只得上前來,有些不自在地坐到父王旁邊。
“想不到我赫望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當初走的時候真沒想到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不錯,不錯,繼承了我的黑色花骨。”
赫望看著若櫻笑道,細細端詳著若櫻那英氣的眉毛和高挺的鼻梁,既有自己的影子又有唐玲的神韻,讓他想起那段美好的時光。
“既然是我赫望的女兒,靈力自然不能差,那天你母后說的你不要在意,她是藍色花族,不懂黑色花族的修煉過程,我們黑色花族人如果不吸取靈髓,就沒有辦法提高靈力。若是沒有靈力,便會淪為別人欺辱的對象,父王說的話,你可明白?”
赫望看著十二歲的若櫻,這個繼承了自己黑色花骨的女兒,絕不能輸在靈力上,何況她已有了得天獨厚的條件,離王魔葉這認主的神器已經選定了她。
“不,小米子哥哥說不能隨便害人,我不會吸人靈髓的。”若櫻一聽父王的意思,立刻回絕道。
“小米子哥哥是誰?”赫望皺了皺眉,語氣不悅。
“我和他約好不分開,我打算這幾天陪陪母后,就去找他!”若櫻正好向父王辭行。
“荒謬!父王絕不同意!上次沒帶你回來,只是因你母后說她會處理好這事,我便允了。你乃我花靈國公主,行事豈能隨性而為?”赫望濃眉一聚,刀削般的五官寒氣森然。
“不!”若櫻倔強地回道,她那五官如同赫望一般分明,皮膚卻粉嫩如唐玲,此刻因為生氣微微泛紅,讓人心生憐愛。
赫望看了看若櫻那與自己幾分相似的模樣,不由嘆道這孩子脾氣跟自己竟然也這么象,“好,你說他在哪里?長得什么樣,我去把他帶回來,做你的小侍衛,怎么樣?”赫望放柔了語氣。
“什么小侍衛?我要嫁給小米子哥哥的,我親了他,他說以后我只能親他一個人。”若櫻不滿地說道。
“什么?!”赫望大手一拍桌子,桌上的一套十二個茶水杯飛濺而起,跌落在地。
若櫻反應迅速地向后一退,隨即手中飛快揮出一道墨色與紅色交織的藤蔓,穩穩地接住了一個撲向自己的茶杯。
“吸血妖藤,原來你的本體是吸血妖藤,怪不得離王魔葉選擇了你。”赫望吃驚地看著若櫻手中的藤蔓。
若櫻催動那赤墨色交織的藤蔓將接住的茶杯扔到一旁,只見那茶杯跌落在地砰地一聲摔得粉碎。
這要是別的人敢在赫望面前摔杯子,估計早已死了,然而此刻在他面前摔杯子的是他的女兒。
赫望仰天大笑道:“好,好,果然有脾氣!不過,我告訴你,我赫望的女兒絕不可能嫁給一個神澤村的臭小子!你若執迷不悟,我便立刻去殺了他!”
赫望只道唐玲在神澤村找到若櫻,他以為若櫻說的那位小米子哥哥不過就是村里一個籍籍無名的愣頭小子罷了,他又怎知那是獸變族落難的世子。
就算他此刻要去抓他,也只能無功而返,因為此刻的清瀾正在云至風的軍營里。
“你,你不是我爹,我恨你!”
若櫻聞言轉身就跑,不愿再和這個所謂的父王待在一起了。
一股粗黑的煙柱襲來,卷起了若櫻小小的身體,將她一把拉了回來,捆縛在赫望面前的凳子上。
“你說什么?恨我?你是我的女兒,永遠沒有資格恨我!再說,若是你真的喜歡他,你嫁給他只會將他害死!”赫望怒氣沖沖地對著若櫻說道。
“為什么?”十二歲的若櫻瞪著赫望,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之所以能身中劍蒙血毒而不死,是因為離王魔葉和你融為一體,這離王魔葉嗜好毒物,任何毒物用在你身上,只要有離王魔葉在,你就不會死!但是那個小米子卻不是,倘若你執意跟他在一起,只會讓他中毒而死!”赫望冷冷地解釋道。
若櫻想起奉旭陽的話,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會害死小米子哥哥?若櫻陷入了沉思。
“若櫻,你和父王都是黑色花骨,這世上最懂你的人唯有父王。你若想活命,就必須吸取靈髓。倘若你不肯吸取靈髓,靈力便一直無法提高,那么離王魔葉便會棄你而去。你失去了離王魔葉的庇護,體內的劍蒙血毒就會發作。到時候,你還是只能依靠吸取靈髓來抵抗劍蒙血毒,既然你早晚都要吸取靈髓,那么早一點又有什么分別?”
赫望目光炯炯地望著若櫻,在他眼里,他的女兒必然是與眾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