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皓夜說罷,深藍色的眼眸寒光凌厲,緩緩揚起右掌,只見萬丈水流從他的身后慢慢騰起,藍色耀眼的光芒聚集在水流上方:
“讓開,你不是我的對手。”
拓智俊正待施展靈力,卻發現辰皓夜看似緩緩揚起手掌,但在自己的周圍卻已然迅速形成了一個越來越強的靈力漩渦。
漩渦加快旋轉著,越來越緊,拓智俊凝聚在主心靈竅的靈力竟然被困頓其中,無法發出。
拓智俊還沒來得及設法突破這層束縛,只見皓夜手一揚,環繞在拓智俊周圍的靈力漩渦立刻消失,一道水流即刻涌了上來,竟將拓智俊卷起直接扔回了城門之上。
清瀾眼見城門下的變故,正待出手,卻見拓智俊已被水流拋了上來,趕緊自掌中催動一道紅色光芒托起落入城門的拓智俊。
拓智俊怒極,自己竟然還沒和皓夜交上手,就被皓夜出其不意地拋回了城門。
清瀾手中的紅色光芒剛剛接住被水流拋上來的拓智俊,拓智俊便縱身想要再追下去,清瀾一把拉住拓智俊:“俊子哥,冷靜!聽師傅的安排。”
拓智俊聞言,暗恨自己竟如此不理智,只得按捺下心頭的怒火,站在城頭遠遠望著水流之上的白雨舞。
此時,清瀾站立的城門上,也發生了微妙卻不容忽視的變化。
介阿羅已換了一身裝備來到城頭。
介阿羅與萬啟成奉云至風的命令調集兵士趕來,兩人率領的軍隊商定一明一暗相互輔助,以便救出白郡主,同時設法牽制皓夜的主力隊伍。
按照原計劃,此時的云至風應該離開了城門,帶領一隊人馬在卓溪源的掩護下,從側面進入海帝國的水晶宮。
然而,在清瀾身旁不遠處的不起眼的角落處站著一個讓人難以忽略的男子,他身量極高,甚至略高于本已高大的介阿羅和身材挺拔的清瀾。
盡管一身黑衣斗篷罩住全身及臉,也可看出他體格健壯,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只潛伏的獵豹一般,周圍的氣場也感覺凝固。
這人便是并未離開的云至風。
一向冷靜的云至風竟然因為太過擔心白雨舞,沒有按照原定計劃悄然下海,而是與介阿羅一起上了城頭。
眼看辰皓夜將拓智俊拋上了城門,此舉很明顯,是辰皓夜對拓智馨的哥哥手下留情。
這讓云至風肯定了拓智馨在辰皓夜心中的位置,并非如拓智俊所說,拓智馨也并非只是辰皓夜用于挑起戰爭的工具。
這世界上,若是有什么是不能隱藏的,那便是真心。
一個人,無論他多么強大而工于心計,假使他還有一點真心,那他就不可能完全這份真心它掩藏。
能夠被藏得滴水不露的,那一定就不是真心了。
也正是同樣的真心,讓拓智俊失去了精明。
云至風大概也不會想到拓智俊為了保證白雨舞的安全,在出言威脅辰皓夜時,已經暴露了他就在介阿羅府的事實。
蒲章見皓夜將拓智俊扔回了城門,立刻帶領士兵,催動水流,站到了皓夜身旁。
剛才狂風大作,正是皓夜給蒲章發出的信號。
站立在高高的水流塔樓上,皓夜平望著介阿羅府的城門,故意譏笑道:“龍帝,原來膽小如鼠!”
皓夜既然肯定龍帝就在介阿羅府,那么激他,或許是個好辦法。
說罷,皓夜揚手一起,藍色的光芒之下,托著白雨舞的水流陡然升高。
這樣的高度,讓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到了被綁縛在珊瑚晶石上的白雨舞,一道道海浪呼嘯而去,無情拍打在白雨舞的身上。
白雨舞的臉上也全是冰冷的海水,黑瀑的發絲和雪白如玉的容顏融合在藍色的海浪中。
云至風遠遠站在城頭,見此情形心頭一窒,此刻他已下定決心完全放棄自己原先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