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牟穎琪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便嬌喝一聲:“白郡主,你小心別摔著了啊!”
牟穎琪說罷,縱身一躍,似乎是要救白雨舞,誰知卻是抱起白雨舞躍過石欄桿一起跌入了花叢中。
牟穎琪的靈力靈技在軍中也能碾壓一大片年輕士官。
甚至當初她和傅川共同夾擊蒲章時,蒲章也中了牟穎琪的幻術而被擒,甚至曾因此昏迷而短暫丟失了手中靈器齒變星錘。
在牟穎琪看來,因此對毫無靈力的白雨舞公然使用幻龍族靈技,實在是勢在必得,毫無壓力。
雖然牟穎琪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何會被擊敗,但此刻的千鈞一發的機會,讓她冒險決定孤注一擲。
如此近的距離,牟穎琪在北冥堂手下也經過長期的特別訓練,她算準方向,催動手上鯤鵬刺,唰地一聲擊向前方的一塊石頭。
那石頭在鯤鵬刺的擊打之下,瞬間爆裂,碎石紛射而出,裹挾著被擊倒的花枝,刷刷斜飛而來。
牟穎琪抱著白雨舞趁勢方向一轉,白雨舞那張絕美的臉就迎向了碎石和花枝。
“啊!”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白雨舞的臉在牟穎琪的精心算計之下,果然被花枝和碎石堪堪擦過,頓時鮮血淋漓。
與此同時,牟穎琪自己的右肩也同樣被刮破而出血。
但這卻是牟穎琪主動迎上去的,因為做戲自然要做足,牟穎琪要制造的正是兩人同時受傷的局面。
“啊!好痛!”牟穎琪拉著自己肩頭的傷口,正要說話,忽覺主心靈竅遭受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有靈力盡數逆行。
眼前是一圈圈飄落而下的雪花,牟穎琪驚訝地抬頭張望,臉上一痛,牟穎琪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這些雪花竟然是鋒利的刀片!
“啊!啊!啊!”
只見雪花越下越密,無情的刀片簌簌而下,落在牟穎琪身上,牟穎琪的身上便多一個血口。
頃刻之間,牟穎琪便被割得遍體鱗傷,痛徹心扉!
“救命啊!”牟穎琪大聲呼喊。
然而,遠處走來幾個中年男子,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牟穎琪。
牟穎琪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是破破爛爛,然而那刀片還在不停地落下。
牟穎琪的衣服混合著鮮血,在寒風中飄飛。
然而,牟穎琪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只是在她自己的幻境之中。
當梁彥帶著侍衛,宮中侍女,還有御醫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牟穎琪突然發狂般地抓著自己,大叫著:“別過來!別過來!”
梁彥趕緊吩咐道:“李吉、唐剛抓住北冥郡主,送回鳳宮,趕快去請醫師!”
牟穎琪雙眼無神,在幻境中她看到的是不斷向自己靠近的幾個中年男子:“啊,不要!我可是龍帝的妃嬪,你們怎敢如此?”
兩個靈力高強的侍衛迅速上前,幾招便將進入幻境、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牟穎琪制住。
兩個侍衛沒費多少力氣,幾記光刃劈下去,牟穎琪便癱倒在地。
桂璃和幾個侍女早已將白雨舞扶起,兩個侍衛擋在白雨舞面前,防止牟穎琪傷害白雨舞。
看著突然變得如此可怕的牟穎琪,白雨舞一頭霧水,甚至忘記了自己臉上的疼痛。
就在這時,白雨舞感到心口似乎淌過一道寒流。
白雨舞趕緊伸手一觸,發現自己帶在身邊的蝶尾花果竟格外冰涼。
這場大的變故很快就在宮中傳開了。
白雨舞的鳳曦宮和北冥牟穎的鳳宮都速速請了醫師過來,處理傷口。
白雨舞的臉上被碎石和花枝劃破了幾道參差不齊的傷口,深達血肉。
這些傷口,如同幾道彎曲丑陋的爬蟲橫亙在白雨舞那原本潔白如玉的臉上。
鳳曦宮中,白雨舞半躺在椅子上,左右兩邊臉上都有不少傷口和剛剛涂上去的藥草,看起來完全失去了那令人艷羨的絕代容顏。
桂璃含淚問道:“沈醫師,娘娘臉上的傷能恢復嗎?”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的傳令官喊道:“帝尊駕……”
傳令官只喊了三個字,隨著一陣疾風,云至風已經進入了鳳曦宮。
沈醫師和眾位侍從宮女一起跪拜道:“帝尊!”
云至風:“免了,沈醫師,郡主怎么樣?”
沈醫師:“帝尊恕罪。娘娘臉上被飛出的亂石劃破,傷口雖然不會危及性命,但卻很深,微臣雖然已經用了最好的藥,但娘娘這傷口即使恢復恐怕也會留下明顯疤痕。”
云至風上前坐在白雨舞旁邊,拉起白雨舞的手,醇厚的聲音低沉而愧疚地道:“痛嗎?對不起,雨兒,本尊曾說過永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可是……”
白雨舞道:“沈醫師用了藥,現在不太痛了。這只是意外,帝尊不必自責。”
沈醫師臉色沉重地道:“奇怪,就這么跌下去,竟然會有這樣的傷口,看起來這些碎石的力道十分強大!”
云至風:“本尊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沈醫師:“是,微臣告退。”
眾位侍衛、宮女也一起退下。
云至風:“雨兒,發生了什么事,雖然梁彥已經說了一遍,但你才最清楚這其中緣由。”
白雨舞卻不答話,望著云至風道:“沈醫師說會留疤。”
云至風牽起白雨舞的小手:“別擔心,本尊給你找最好的醫師,最好的藥,就算要上天入地都在所不惜。”
白雨舞一聽,便將小手甩開,頭轉到一邊去了,心里卻生了無名的悶氣。
云至風見白雨舞生氣,不明就里,輕輕扶著白雨舞的肩:“雨兒,怎么了?你還是擔心臉上的傷痕嗎?”
這憨頭憨腦的大塊頭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現在腦子一片懵,完全不知道白雨舞為何生氣。
白雨舞看著云至風滿臉黑鱗上一雙清澈的眼睛疑惑地望著自己,心頭越發氣悶了。
白雨舞如此聰明,當然知道自己如果不明說,云至風這傻大個粗使漢子,壓根兒就不會明白自己為啥會生氣。
然而,不知為什么,白雨舞就是不想明說。
(女人哪,這是在跟你自己喜歡的人較勁兒呢,還是在跟你自己較勁兒呢?)
云至風見白雨舞不肯回答,便又道:“其實本尊覺得有疤痕也沒關系的,如果你一定要醫,我便陪你。”
白雨舞心道:這話終于說到心坎里了,算你還不太笨!
白雨舞這才轉過頭來,略帶嗔怒地道:“怎么沒關系,以后我就這么丑了!你就不怕人家說你龍騰國的嬪妃這么丑?”
云至風道:“哪里丑了?本尊立個規矩,誰敢妄言帝后娘娘,便服勞役一個月。”
白雨舞:“……”
云至風見白雨舞還是不語,上前一把將她摟了過來,道:“聽老六說,女人生氣一定要哄,可是我不會,雨兒,你教教我,我要怎樣你才能不生氣?”
白雨舞聞言噗嗤一笑,道:“我教你,那我不等于是自己哄我自己了嗎?不行,我教的不算,你自己想。”
此刻的帝尊,看起來憨憨的,云至風一臉為難:“雨兒,我以前總覺得自己這么丑,配不上你,怕你嫌棄我……”
白雨舞:“你才不丑呢……”
云至風一笑,道:“對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也覺得你這個傷疤不丑,其實現在,就算你臉上的傷疤好不了,也沒關系,本尊覺得挺特別的,格外好看……”
白雨舞:“呵呵,你還說你不會哄人,你這么說,我給你打滿分。”
云至風喜出望外:“真的?雨兒,你不生氣了,太好了。”
說罷,云至風將白雨舞抱了起來,柔聲道:“雨兒,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了嗎?”
白雨舞:“嗯,當時的情形,其實我也覺得今天的事有些古怪,我和那北冥郡主走到花園里,我忽然有些恍惚,好像突然掉進了一個黑洞里,然后便有許多的繩索纏上來將我捆住。”
云至風皺了皺濃密的眉:“雨兒,你說這狀況,莫非是中了幻龍族的幻術?”
白雨舞:“你是說牟穎琪?她是幻龍族人,而且靈力極為高強。”
白雨舞:“話雖如此,沒有證據,帝尊你卻不能把她怎樣,否則的話,又豈能服眾?”
云至風:“現在倒是的確抓不到她的證據。但是,牟穎琪若是對你使用幻術的話,你的靈力與她懸殊極大,她的幻術不會給你留下任何記憶。”
白雨舞:“是的,我在書上看過,在靈力懸殊三十級以上的這種情況之下,中了幻龍之術不會留下記憶,可是我卻都記得。而且我還記得自己從那黑洞中清醒過來。”
云至風:“喔?若果真是如此,那說明你竟然能對抗牟穎琪的幻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