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皓夜輕觸戒指,撥開一看,原來是云至風,便道:“是龍帝返回來了。為了避免走漏消息,兒臣特地和龍帝約好,讓他提前回龍騰國安排諸項事宜,再暗中返回西乘之山。”
海帝君:“正好。本君也想見見龍帝。”
不一會兒,高大威武的云至風大踏步進來了。
海帝君親自上前迎接,云至風趕緊長臂一伸,握住海帝君的手道:“此次龍騰遭逢如此變故,多謝海帝國出兵相助了。”
海帝君笑道:“龍帝太過自謙了,龍帝手下將領眾多,豈能就此輕易被小人奪取,如今一切安定,于靈界大陸蒼生百姓皆是幸事。”
云至風:“若非海帝國施以援手,龍騰局勢怎能如此迅速地得以安定?海帝國于龍騰國之恩,云某銘記于心。”
海帝君:“呵呵,你我舅甥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對了,你表弟應該已經將西乘之山諸事告知于你,若是你兩人攜手,必定能防止主山崩塌,生靈涂炭。”
云至風:“舅父所言不錯。表弟已將此事向我講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此行是秘密前來。不過,我的王后執意要隨我前來,所以,還望舅父照顧。”
海帝君:“你放心。那是自然。”
海帝君回頭望了一眼辰皓夜,辰皓夜立即道:“稟父王,已派人將帝后接往海旭宮。”
海帝君:“甚好。”
說罷,海帝君一邊請云至風入座,一邊道:“此前,聽說東燎之山曾經崩塌一次,想必龍帝應該已經取得東燎火鼎了?”
說話間,三人各自就座。
海帝君坐在了主位上座,龍帝和辰皓夜各坐一邊,龍帝在左,辰皓夜在右。
云至風掀袍坐下,說道:“此事說來慚愧,當時我將東燎火鼎交給徒兒,我中毒之后,徒兒竟然將東燎火鼎丟失了。”
海帝君不由看了看在旁邊的辰皓夜,辰皓夜卻將頭轉開,不理睬海帝君。
海帝君只得笑道:“實在是一大損失。不過,東燎火鼎事關重大,若是此番回去,還是應當詳細詢問,以便找回。”
云至風:“舅父說得極是。”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士兵來報:“啟稟帝君,有一個人拿著龍騰將領的令牌前來求見太子殿下。”
云至風不由一驚:“龍騰將領的令牌?”
云至風回頭一看,只見地上跪著的士兵雙手呈上的令牌正是自己給修逸瑾的龍紋令牌。
海帝君見此情形,問道:“龍帝莫非認識?”
云至風:“不錯,此令牌,云某留給了帝后的結拜兄弟。”
辰皓夜看了看,不由道:“王后的結拜兄弟?該不會是修逸瑾吧?他是花靈國人,看來他并不知道表兄在此了,因此點名要見的人是我。”
云至風:“無妨,他此時來,看來必有要事。”
海帝君:“既然如此,快傳。”
果然,不一會,士兵引進來的一身紫色衣衫,長發如瀑,眉眼如畫的男子,正是修逸瑾。
修逸瑾一看,云至風竟然在此,不由心下一驚。
修逸瑾當即跪倒在地,稱呼道:“小人參見龍帝、參見海帝君、參見太子殿下。”
海帝君大手一揮,道:“既然是龍騰帝后的兄弟,何須行此大禮,賜座。”
修逸瑾拱手道:“多謝帝君。”
修逸瑾便坐在了辰皓夜的右邊。
海帝君:“你來此求見太子殿下,有何事?”
辰皓夜似乎若無其事地拿起酒杯,并不看他,而云至風一雙眼睛卻灼灼盯著他。
修逸瑾便拱手道:“小人此次來,是為因為發現了北冥堂的行蹤。”
云至風不由驚道:“北冥堂?他在哪里?”
辰皓夜這時卻側頭看了修逸瑾一眼,修逸瑾被這凌厲的眼神看得有些膽寒。
修逸瑾望著對面的云至風,繼續道:“龍帝容稟,他現在潛藏在西乘之山花靈國的駐扎部隊中。上次一別之后,帝尊知道,小人返回花靈國是為了去取回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誰知,卻恰好撞見了赫望與北冥堂密談。”
云至風一雙烏黑閃亮的眼珠盯著修逸瑾,說道:“果然,此兩人早有勾結。”
修逸瑾有些心虛,垂下頭道:“小人聽見北冥堂向赫望獻計,命花靈國暗使顏蒼到西乘之山的主山基地正西方向埋下炸藥,以便誘發西乘之山崩塌,奪取西乘之山風鼎。”
云至風一驚道:“北冥堂竟想出這辦法!這定然是呂奇出的主意,只有呂奇陪我進過東燎之山,才會知道東燎之山主山基地霆巖熔漿的位置。想不到,此人為了獲取風鼎,竟然兵行險著。”
海帝君皺眉道:“北激電鼎在他手上,他自然要不顧一切地獲取風鼎了。”
藏在修逸瑾錦囊中的拓智俊,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些別的意思來。
修逸瑾:“帝君容稟。我聽他兩人密談,北冥堂聲稱北激電鼎已然落入了太子殿下手中。”
這些事本是赫望與北冥堂密談之事,修逸瑾和拓智俊當時都在紫色光屏之外,無法得知。
但是,后來赫望吩咐修逸瑾在奪取風鼎之時,曾經命修逸瑾留心北激電鼎,看是否落入了辰皓夜手中,因此修逸瑾知道的事自然比拓智俊多。
辰皓夜:“北冥堂這招真是不錯,趁機挑起兩方爭奪。不過,……”
說著,辰皓夜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修逸瑾,問道:“如此機密的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
修逸瑾雙眼微垂:“小人,也是碰巧偷聽到的。”
辰皓夜挑了挑眉,繼續追問:“這么巧?你有何能耐,竟然能潛伏在花靈國國主身邊,偷聽如此機密之事?”
云至風:“表弟,我這小舅子確有過人的靈技。”
云至風言下之意是修逸瑾能隱身,但是當時白雨舞曾經告訴云至風,不要隨意將修逸瑾的這種靈技告訴他人,因此云至風也便只是點到為止。
辰皓夜看了一眼修逸瑾,重復道:“過人的靈技?”
修逸瑾立即回道:“也說不上什么過人的靈技。小人從前是花靈國的暗使,對花靈國的地域甚為熟悉,因此潛伏起來自然更加容易。赫望此賊,殺了小人的父親,如今又密謀此事。龍帝于我有恩,北冥堂又是對龍帝下毒之人,小人來這里告知此事,是不希望北冥堂就此逃脫,也不希望赫望得到風鼎。”
辰皓夜:“倘若你所言屬實,本王便事先做安排。”
修逸瑾:“太子殿下,小人愿意有一計。”
辰皓夜:“說。”
修逸瑾:“小人愿意潛回花靈國,配合太子殿下的兵士捉拿北冥堂。小人聽得赫望派出去在主山基地埋炸藥的人是顏蒼,小人認識顏蒼,但北冥堂未見過此人,小人可以打暈顏蒼之后假扮他與北冥堂接洽,以便跟蹤北冥堂。”
云至風:“如此倒也是一種辦法。”
辰皓夜盯著修逸瑾,緩緩地道:“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何須如此麻煩。本王派潛龍衛埋伏在主山基地附近,殺了那埋藏炸藥之人……”
修逸瑾心頭一驚,總覺得辰皓夜似乎看穿了他,只得繼續道:“那北冥堂手中有北激電鼎,而且還帶了一小撮斜溯人馬,此人善于逃竄,倘若先殺了埋炸藥之人,恐怕打草驚蛇,讓他逃脫。”
海帝君:“他手上有北激電鼎,確實一件麻煩事,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如何使用。”
辰皓夜修長的手指在酒杯上微微滑動,微微側頭看著修逸瑾道:
“修逸瑾,你從前是花靈國暗使。若是本王相信你的話,同意你參與如此重要之事,少不得要告訴你一些有關西乘之山的秘密。倘若你是個雙面間諜,臨陣倒戈,我方豈非要損失慘重?因此,你恐怕得拿出些誠意和證據來。”
修逸瑾:“太子殿下,修某一片赤誠。”
辰皓夜:“很好。那你接我一掌。”
說罷,辰皓夜放下酒杯,右手凝聚靈力,側身拍出一掌。
這一掌卻是不偏不倚,完全匯聚成一道藍色光柱,正擊向修逸瑾眉心。
修逸瑾一驚,飛身后退,身后騰起赤霄戰甲,同時揮出一掌紫色光芒與辰皓夜對接。
辰皓夜一躍而起,左手憑空一圈,化作一道光屏,將修逸瑾與自己的靈力全然罩在其中,兩人隨即憑空落下,未曾損壞殿堂內的一杯一盞、一物一品。
在辰皓夜的藍色靈力光圈之下,修逸瑾全身籠罩著紫色光芒,但唯有他腰間的墨色錦囊卻閃動起褐色光圈。
辰皓夜揚手一起,一道藍光將修逸瑾腰間的墨色錦囊抓如手中,隨即飛身后退,依然穩穩落在了原來的座位上。
修逸瑾則僵在當場,隨即跪倒:“太子殿下恕罪。”
海帝君見了修逸瑾身后的靈力云,不由一驚:“赤霄戰甲!”
辰皓夜瞇縫著眼睛,提著錦囊,問修逸瑾道:“說,你帶的是誰?”
云至風也看出來修逸瑾的錦囊閃動褐色光芒,顯然另外有人,不由一驚,問道:“怎么回事?修逸瑾?”
修逸瑾:“稟龍帝,小人不知道,小人誰也沒帶。”
辰皓夜怒道:“嘴硬!”
說罷,辰皓夜打開錦囊,只見一只飛蟻從中飛出,在褐色光芒中漸漸匯聚成一個人形,正是拓智俊。
一看是拓智俊,辰皓夜不由皺眉道:“大哥,你來這里,為何要化成這般形態,難道是怪我禮數不周?”
拓智俊尷尬萬分,跪倒在地,拱手道:“小人參見龍帝、海帝君、太子殿下。”
辰皓夜:“修逸瑾,你還有何話說?”
拓智俊接過話頭道:“此事確然與修長使無關。我奉命追蹤北冥堂,好不容易在花靈國發現他的行蹤,便跟隨而去,誰知竟然發現修長使也潛伏在暗處,我便暗中藏入他的錦囊之中,誰知他竟來了這里。”
辰皓夜冷笑道:“好極了,看來你們兩個都是跟蹤藏匿的高手。大哥,馨兒十分想念你,我看你就住在這里,等我們取了風鼎再回去吧。”
拓智俊一聽辰皓夜這意思,是要將他軟禁直至取得風鼎,那可不行,當即道:“北冥堂是殺我爹娘的仇人,還望太子殿下允許我一同前往。”
辰皓夜看了看拓智俊,他心中早懷疑拓智俊與花靈國之間的關系,便頓了頓,并未答話。
拓智俊見辰皓夜不語,趕緊跪倒在龍帝面前:“龍帝,小人一直在追蹤北冥堂,龍帝既然已經返回過介阿羅府,便知道小人是領了奉清瀾少將的命令捉拿北冥堂,小人自是龍騰侍衛,自當跟隨龍帝。”
云至風看了看拓智俊,想起拓智俊的父母與自己的父親與當年的案件有關,倘若抓到北冥堂便也好和他當面對峙,于是:“好。你在山下跟海帝國的部隊一起,若是抓到北冥堂,便召你過來與他對質。如此安排,表弟認為如何?”
辰皓夜見云至風如此說,若是把拓智俊安排在自己的軍中,也不怕他會走漏風聲,于是點頭道:“表哥,既然如此說,那就依表哥所言。”
海帝君:“如此安排,也算周密。”
說罷,辰皓夜望著修逸瑾:“修逸瑾,本王有些話想單獨問你。”
修逸瑾看了看辰皓夜,低頭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修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云至風忙道:“表弟,他是帝后的結拜兄弟,曾多次救助帝后……”
海帝君連忙道:“龍帝放心,夜兒自有分寸。”
辰皓夜站起來:“表哥難道還怕我殺了他不成?放心,他既然是帝后的結拜兄弟又來告知如此機密之事,我自然不會傷他。”
海帝君上前對云至風道:“你我舅甥之間,還有許多舊話未敘,今日難得有此空隙,且陪本君多飲幾杯。”
海帝君卻又跨了兩步,對辰皓夜說道:“夜兒,這位修長使身上所顯出的靈力云圖案乃是花靈族的赤霄戰甲。此乃花族圣女的唯一護衛,你可得好生款待。”
修逸瑾聞言不由一驚,果然海帝國皇室對極光石的秘密知之甚多,甚至認識花族的赤霄戰甲。
海帝君這話似乎是讓云至風寬心,但實際上卻是提醒辰皓夜要把此事問清楚。
辰皓夜:“父王,兒臣明白。”
說罷,辰皓夜對修逸瑾道:“跟我來。”
修逸瑾在海帝國的地盤上,也不敢造次,只得隨辰皓夜走了。
拓智俊見修逸瑾走了,當即跪倒在龍帝面前道:“龍帝容稟。”
云至風:“你還有何事?”
拓智俊:“屬下的娘親是瀚龍帝國的玄醫蕭明遠的女兒,如今冤情得以平反,但仇人北冥堂尚未歸案。屬下懇請龍帝準許屬下跟隨修逸瑾一同前往捉拿北冥堂。”
拓智俊此舉便是想跟隨龍帝,而不想被獨自留在海帝國部隊之中。
海帝君:“既然剛才我海帝國太子已經同意你與海帝國部隊一起駐扎在西乘之山,豈能再行更改?”
拓智俊見帝君相問,不由道:“帝君有所不知,這修逸瑾能夠隱身,屬下擔心他乘機逃脫,或對太子殿下不利,所以……”
海帝君一驚:“哦?他竟能隱身?”
拓智俊:“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云至風聞言,只得道:“確有此事。不過,他絕不可能是間諜。”
拓智俊:“屬下只求親自參與捉拿北冥堂,以告慰爹娘在天之靈。”
云至風:“此處是海帝國所屬領域,兵士指揮由海帝國太子殿下掌握,就連本尊也是應邀秘密前來,若需人員調動,還需征求他的同意。”
拓智俊:“屬下明白。”
且說,辰皓夜將修逸瑾單獨帶走,到了一間不大的小屋子。
看著這小屋子里面,整體裝飾為黑色,除了一張墨檀石桌和一個黑色龍紋凳子,什么都沒有。
辰皓夜走在前面,早已坐在那黑色龍紋凳子上,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站在屋子中央的修逸瑾。
修逸瑾心里咯噔一下,躬身拱手道:“不知太子殿下,想問什么?”
辰皓夜:“本王知道你是花靈族的少見的紫骨。本王記得,上次在妖皇山見你,你分明還沒有突破天椎全髓,如今你卻能在幾天之內突破天椎全髓,這其中的原因,你恐怕得好好解釋清楚。”
修逸瑾:“這,此乃私事,似乎與此次任務無關。”
辰皓夜:“怎會無關?。如果你不解釋清楚,本王又怎能安心將任務交給一個不能對本王坦誠以待的人?你知道,如果本王不派你去,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北冥堂,但是本王剛才看你的樣子,如果不讓你去,你似乎比本王還著急,你能告訴本王,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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