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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詠言沒有把他已經喝過一碗,用過一個碗告訴傅振羽。
是,他們名為師徒,也甚為親近,但因為年齡相仿,又男女有別,有些事,還是不好直言的,日后慢慢觀察一段再說。且還有那尚未謀面的山長,興許他想的就是把閨女許配給自己養大的孩子呢——比如他的三姐,就是由父親做主,嫁給了父親最得力的下屬。
從前母親有些許微詞,但去歲過年時,年近五十的母親改口了口。她說三姐夫待三姐如珍如寶,說三姐才是四個姐姐里頭,嫁得最好那一位。
而自己連一個范茗都搞不定,還是不要去管另一個大魔頭和小白兔的事了。
沉默不語的顧詠言,叫傅振羽誤會了。傅振羽連打數個噴嚏后,用帕子捂住鼻子,對他道:“我允許自己怕蛇,乃因蛇不常見。我不允許自己怕黑,是因為黑夜每天都有。當我努力熟悉了黑夜之后,便不再怕黑,只是依舊更喜歡白天而已。現在的范茗,就是你的黑夜。不談其他,你們還有兄弟情不是?你們兩個的娘還是手帕交,對不?”
從這個角度說,傅振羽便是不怕蛇,也不可以這么幫顧詠言。
而這樣類似的說辭,顧詠言從父親那里聽到過。除了去適應,便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傅振羽給出的回答是。
“有,但是,只有這個方法,能讓你變強。”
“我不想稱謂范茗那樣的人。”顧詠言立即表示拒絕。
“好巧,我也是一樣的想法。”傅振羽淺笑著訴說著自己的溫和后,立即肅容,嚴聲道:“但是你想多了!便是你強迫自己去適應,去接受這樣的范茗成功,這并不表示你能打過小姑娘!頂多擁有些許,不去欺負人、但能不被人欺負的能力。”
一語進行夢中人。
顧詠言險些忘了,忘了自己曾經的目標。當年他被范家套住,便是想通過自己的影響,要讓調皮范茗和自己一樣,具有欺負人的能力但不欺負人,成為一個真正的“讀書人”。若時光能倒流,他真想問問當年的自己,是誰給他的自信,才會擁有那么天真到愚蠢的想法!
顧詠言哭喪著臉,離開了后院。
趕在入學儀式正式開始之前,傅振羽吞了一碗苦藥。那么大那么苦的一碗藥下肚,傅振羽失去了味蕾,也失去了進食的欲望,尤其是對著一碗白粥的時候。
哄師妹進食是件不容易的事啊,林儉和錢文舉忽視一眼,都推對方上。結果,以往只會強迫傅振羽進食的倉子堅,在二人眼神推搡的過程中,凈手,把巴掌大的爐烤蔥花餅,掰成小片,遞到傅振羽面前,溫聲道:“這餅是烤出來的,不膩,又只加了鹽和蔥花,味道不錯,你嘗嘗。”
傅振羽驚得忘了藥的苦。
倉子堅便威脅她:“再不吃,我喂你了。”
被大師兄喂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去,大師兄果然還是大師兄,就會強迫人,自己剛才一定是多想了!傅振羽憤恨地把小碟拉到自己跟前,一口一口地咀嚼著。那氣鼓鼓的眼神,仿佛在細細啃咬倉子堅的肉!
倉子堅很滿意師妹的聽話,也很滿意她看著自己下飯的眼神。心情大好,他也跟著吃了起來,留下了面面相窺的林儉和錢文舉。
林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直接問倉子堅:“大師兄,這次回來,我發現你比從前溫柔了許多。是因為姐姐么?”
倉子堅吃完口中的餅,不答反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林儉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喜歡現在的大師兄,盼大師兄今后都像現在這么美好!”
“嗯,你盼吧。”
這叫個什么回答?
自從找到姐姐后,倉子堅就有了些許變化,錢文舉因為一直和他在一起,到沒怎么察覺。但見林儉說的話都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在一旁催促他:“快些吃吧,今日有的忙呢。正好師弟嗓子不舒服,這頭一日的課,你來帶。”
林儉立即轉移了注意力,毫不猶豫拒絕:“不,不成,我不會教人,做不了夫子!”
慫就一個字。
傅振羽吃飯的間隙,道:“不用不豐哥哥幫忙,我可以的。”
用過早飯,檢閱過四十三名學子的著裝后,倉子堅一行人,正要去南湖書院的“孔廟”之際,門子來報,探花郎來了。
南湖書院所有人都是一個想法:探花郎來南湖書院做什么?
倉子堅略微訝異。
他已經把信物給了盧臨,此刻,河南道監察副使、袁自舟今科師座的門生,應該請袁自舟去開封府做客、直到收到京城的信使才對!
傅振羽見他沒說話,便問門子:“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怎樣?”
門子答:“空著手,只帶了個小廝。”
單槍匹馬過來,不似鬧事,做出判斷后,傅振羽對倉子堅道:“大師兄,我去迎一下他?”
錢文舉立即道:“我跟你一起。”
“不要你跟。”傅振羽拒絕得那叫一個痛快。
“小師弟——”錢文舉立即委屈上了。
林儉不知錢文舉干的蠢事,見傅振羽不同意,便對倉子堅道:“大師兄,我和小師弟去迎,如何?”
柳擎站了出來,道:“我也過去吧。”
再任由大家伙開口,怕是集體要去接人了。倉子堅迅速做出決定,道:“三師弟你帶著小師弟去迎一下,其他人再檢查一下東西,按時去孔廟。”
南湖書院也有孔廟,這讓有過書院讀書經歷的牟信等人,眼睛一亮。南湖書院的夫子如何不說,學舍學堂飯菜到孔廟,竟色色都比從前強!旋即,待他們跟著倉子堅,穿過學堂,由一扇拱門拐進那個,只略比他們學舍大一點的小院時,又無比失望了。
他們去過縣學,縣學的孔廟比這個大多了呢。別說和縣學的孔廟比,便是相對于南湖書院的其他建筑,這三間普普通通的孔廟,著實小得感人。
時辰還未到。
倉子堅命所有人立在堂前,等時辰,亦或是等傅振羽和林儉的歸來。
林儉和傅振羽聯袂出現在門房,兄妹兩個都是一樣的嚴肅。不,傅振羽不知是嚴肅,而是面帶寒霜。直面袁自舟,冷聲質問:“你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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